事实上即便是地面上高楼的房间也需要申请预定,大批新增的阿特拉斯务工和低级学者以及他们的家庭占用了大楼绝大部分的居住房间。而更高级的研究员们往往希望住在安全的地下区域,这样也离他们心爱的实验室更近一点。
还好,克璐璐拉的房间在地表十二层高的位置,阿芙洛也不至于一直待在那个郁闷的地下室。
在这儿,几乎能纵观整个中心城和四周广袤的树林,风景比起地下那是相当不错。
“明天务工们才能把你的衣服准备好,或者是找些时间去市场淘上一些?不过这中心城确实是没什么好逛的”
克璐璐拉在柜子里翻找着一些旧衣服,时不时拎出一两件对着落地窗旁的望风的阿芙洛比对着。
阿芙洛终于好好已经洗了一顿澡,厚厚的毛巾裹成一团面团,头发都还有些湿哒哒。
“那些倒...是没什么,等有空了再...去城里逛逛”
“好啦,就这些吧,小些时候母亲买的衣服,阿芙洛应该是能穿得上”
阿芙洛从窗外收回视线,一套带有绣花边的白色里衣和及膝裙被摊在床上,克璐璐拉似乎已经结束了她的选择。
“我认为,作为阿..特拉斯生物研究员,我应当再简朴一些,白色大褂和..长裤就挺好的”
很轻易的,她被克璐璐拉强制换上了这套,外面也如愿披了件白大褂。显然阿芙洛不太乐意这身着装,自己并不是联邦的那些行政贵人,而是一位研究肮脏感染物和异常生物的研究员。
“在阿特拉斯分部可没那么多的规矩,只要在核心规章外的,都随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在总部干活的原因!”
克璐璐拉嘴上嘟囔着,饶有兴致地绕着阿芙洛欣赏起来。
“这点倒是..和格洛蒙德差不多”
一身的衣装都显得有些宽大,无论是里衣还是大褂都松垮垮的。为了穿着短靴不磕脚,阿芙洛还套了双明显大了几号的白色短袜。
“哼哼,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可爱的小阿芙洛!这是你的实验室门卡,可得带好~”
“谢谢...我会管好那儿的”
阿芙洛露出一些笑容,心里隐隐有些狂热在催动着她,无论再如何头疼欲裂。
“说起来,小阿芙洛的研究,应该是那些被感染的生物吧?只使用那个仓库做研究室没问题吗?我不清楚那两堵防火门能不能隔绝感染...”
克璐璐拉忽然引出阿芙洛工作上的话题,脸上也是涌现出一些隐匿的担忧。
“如果不是那种...怪物应该没问题,我也不会去研究..那些高风险的..辐射生物,所以请安心”
“嗯,如果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都来找我,你的克璐璐拉可以保护好你!”
说罢,克璐璐拉递过来一把手枪,非常新,上面还有些红白色的纹路,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这种工艺应当不会是量产品。
“这是我亲手做的~全联邦..不,全世界都只有两把,我差点以为这把得永远留在我这了呢”
“做工..很漂亮,我会收好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
阿芙洛将那把手枪收好,藏在出行用的小包里,随后便往嘴里塞一颗止痛药爬上了不太柔软的床。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从昨日到今天一直都在奔走,精神都在强撑,再坚持一天说不定真的会死。
“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吧,我要去一下生产基地。午饭呢,我帮你带些回来?”
“嗯,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
咚~没多久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房间又陷入了寂静。
倒不是嫌克璐璐拉吵闹,而是阿芙洛确实需要些安静时间。她还没消化的东西太多,无论是两个意识的混沌还是研究所的事情,镇定都无法解决任何事。
她躺在床上一只手手背盖在双眼上,一时的闭目养神有些舒爽。
“为什么身体会是..一切正常?仪器坏了?是她在说谎吗?”
自研究所醒来时,额头的伤口依然是一片血糊的贯穿上,以至于后脑勺也...如果阿芙洛记忆没有错乱,她应该是这样的。
这让她想起自己的一些研究数据,这些记忆和对于阿特拉斯更深的记忆一般,如同零散成块的碎片,时不时会连在一起,但目前更多是散落开来的。
---N-54-03实验记录-对N-54-03进行物理上的伤害时,能够造成伤口,但在1~3天内,伤口的状况发生了隐匿的转变。机械臂的链锯造成的撕裂损伤在14小时后变为擦伤,子弹的穿透伤势在28小时后变为了轻度的冲击伤口----
“呜...好痛”动用这些记忆实在是让她头疼欲裂,一枚止痛药的效力还不足够?
N-54-03,这个代号就是事发前格洛蒙德研究所里的那只巨大章鱼怪物。照这样看,似乎和自己身上的状况和它是脱不开干系了,。
最初,它并不是被阿特拉斯捕获收纳的感染生物,理论上它算不算得上一个‘生物’都还有待商榷。
它是由阿芙洛亲手制造出来的,作为衍生异常物种,它的诞生本是阿特拉斯为了探究不可知异变的规律,顺便..打造成骇人的武器。
但人为的事故打破了这一切,如今这个可怕的怪物已经溜到不知何处。阿芙洛倒是希望它溜得越远越好,不然闻着自己的气味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一顿乱想,剧烈的疲惫感盖上了阿芙洛的眼皮,她在克璐璐拉的床上睡了记忆中最舒服的一觉。
梦的印象中是一片漆黑,一颗颗颜色各异的星星围着自己旋转,它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外壳。些许在其中会碰撞在一起,碎成一片闪闪发亮的粉尘飘散在空中。有些无法理解,阿芙洛想伸出手去触碰...但是做不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右手,仿佛在这里她只会是欣赏星辰的旁观者。
渐渐,这些星星聚拢起来,他们化作一个个模糊的头颅,形成的环像是锁链般捆紧。哪怕是没有手,阿芙洛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一阵挤压感、窒息感。
“你..在哪”
“放过我!我求求你们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她顿时翻动着可循的记忆,但结果仍都只是未知。
它们窜入阿芙洛的耳内,在大脑里打转,一会儿是星星划过,一会儿又是一些听不清楚的哀嚎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