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羽辉目光一怔,旋即怒吼道:“我什么都不是?你别太过分了!!!你——”

时月一脚踏在他胸口:“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你死定了。”

“你……那你动手啊!来啊!你杀了我呀!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钱羽辉用力喘息着,一双桃花眼死死瞪着时月,仿佛熊熊燃烧的毒火,瞳孔之中照映的是彻骨的仇恨:

“你妈的!你要庆幸上次我活着、我爸才没叫我姑爷还有赵叔碾碎你全家!你上次没杀掉我是你走运!就是因为我没死你才能活到今天!要是我死了……你信不信……我爸会把你剁成肉泥!”

“以前就有个跟我爸作对的,派人偷溜进我爸公司偷东西,还把我爸下面一个承包的一块地弄了,后面我爸把他全家绑了,当他面活埋他爹妈、老婆跟两个儿子,轮了他女儿,然后用粉碎机把他吊着放进去,一点点碾成了肉泥!”

“吊着,脚朝下,慢慢下放,一点一点……活着碾成肉泥!”

“假如你真的杀了我,时月,你好好想想,我是钱虚闻唯一的儿子,你把我杀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后果就shi——”

他话音未落,时月突然飞起一脚猛踢在他脸上——

“后果就是我艹死你的妈。”

时月举刀向前,刀尖稳稳抵住钱羽辉的下颚:“我杀过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说什么都没用。”

“那你动手哇!你看我怕吗?我巴不得你杀了我!等我死了你就知道惹怒我爸后果多恐——”

“你爸就是个商人,一个朝廷赏饭吃的狗,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时月冷冷地道,“都不用朝廷出手,我就可以杀你全家。”

“哼?朝廷?”钱羽辉嗤之以鼻,眼神中都带着蔑视,“一帮连写公文都只会拿范本硬套的废物,除了吃拿卡要啥都不会,你指望朝廷主持公道?”

“我没要谁主持公道。现在是我要杀你。”时月面无表情,只平静地说,“还记得我给你的承诺吗?”

“……哈?”钱羽辉一愣。

“就是你杀周穹心那会儿,当时铲哥镰妹腿姐都在场的,忘了?”

时月非常平静地看着钱羽辉,那种眼神中甚至透着股怜悯,

“我要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全部踢烂。”

“我说到做到。”

说罢,不由钱羽辉再分说,她微微后退、随即猛地一脚重重踹进他的嘴里!一瞬间时月清晰地感觉到脚尖冲破这家伙的门牙,直往他嘴里去了。

钱羽辉的脑袋顿时像沙袋一样被踢得往后荡,整个人浑身一颤,牙被生生踢碎的剧痛令他全身直颤抖得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角瞬间挤满了泪水!

他刚要挣扎,时月又是一脚追过去,用力踢在他脸侧,顿时一颗臼齿从他口中飞出,带着血滴轻盈地落在茂密的草丛里。

钱羽辉一头栽倒在湿软的泥土地上,没等他挣扎,时月又是一脚!这回她再次从他正面重重踢进,将他正门几颗牙彻底踢落了,一颗颗牙齿混杂着血纷纷遗落在泥土里。

“你……妈的……”

又是一脚。又一颗犬齿从钱羽辉口中飞出,不知落去了哪处,随后时月又接着一脚,脚尖狠狠撞进他嘴里,搅烂了钱羽辉嘴里剩下几颗牙,钱羽辉痛到眼睛都睁不开,连灵魂都在打颤。

剧痛,撕裂,头晕目眩,终于有几滴泪水不堪重负,从钱羽辉的眼角挤了出来。

钱羽辉感觉整个口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宛若有人用剃刀把牙床里的肉一块块蛮横地生挖出来,他两边脸颊肿得老胀,满嘴是血,极致的剧痛令他恨不得干脆昏死过去,可偏偏这时候头脑清醒得很,嘴巴仿佛被一条巨大的毒虫死咬着,怎么都不能甩脱。

“……”

时月仍没有言语,又一脚踢上去,把他连最后一颗牙也踢飞。撕心裂肺的极度剧痛几乎令他后悔降生到这世上。

“操……你……妈……”钱羽辉连呼吸都带着颤音,眼球向上死瞪着时月,瞳孔中浸透着深深的恨意,“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求饶了……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求饶了!”

“……”

时月默默地看着他。她还记得半个多月前那晚她在夜店厕所里将要杀死他时,他涕泗横流的丑态,那时候他不断哭诉着用万贯家财换时月饶他一命;然而这么些天他竟也脱胎换骨了,已然被这样折磨,心里却不投降。

“我这一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钱羽辉有气无力地说着,只有眼神中仍闪烁着光彩,似乎是泪花。

“那天跟你求饶……我一直忘不掉,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屈辱过!但是这次真的不会了,这次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屈服了……”

“你看着吧时月,我会像男人一样死。你动手吧……”

时月凛然俯视着他,手里的刀紧握着,刀尖微微在震颤,时月死盯着脚下这战败者的眼睛,呼吸逐渐急促。

“现在就动手……”

钱羽辉有气无力地呼喊着。

身后,一阵车声陡然传来,时月没有回头,但她余光瞥见是一辆白色面包车跨过横生的杂草开进到她旁边,车门打开,腿姐、王溪云两道身影同时跃下了车,董明也熄了火,紧跟着推门下车。

三人都小跑着赶忙到时月身旁,王溪云首先冲她大喊道:“时月!别动手!千万不能杀他!”

腿姐迈着快步紧随其后,她一眼便看到时月脚下钱公子鲜血淋漓的样子,她双目圆瞪,瞳孔中溢满震惊之色,不过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阻止时月的举动;董明则是冷静地跟在王溪云身边,他的任务只是确保王溪云的安全。

“时月……你冷静一点……”

王溪云一眼便看到钱羽辉的惨状,不过钱羽辉明显还有气息,她心里暗松了口气,忙对时月说:“你不能杀他啊!他是钱虚闻的独子,不要引火烧身啊!”

“……”

时月没有作声,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钱羽辉,刀尖始终比着他的脖子。

“钱羽辉是钱虚闻独子,以后他铁定要接手钱家的产业,你要是杀了他,钱虚闻铁定要找我们算账的!就算我们额外去刺杀钱虚闻成功了,也会平添风险,得不偿失啊!”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