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淼吃了一串牛肉串，好奇的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柯佳佳。
柯佳佳的脸上带着让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微笑，视线似乎是看着自己，又似乎稍稍有些区别。
柯佳佳摇了摇头：“没有看你。”
许淼淼顿时心领神会：“你在看我妈妈？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她看你大半夜吃夜宵，好像有点不高兴呢！”
许淼淼一愣，赶忙转头对着自己背后的空气解释起来：“欸！就偶尔吃一次嘛！”
背后板着脸的许淼淼母亲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但是因为耳朵还没有恢复，她并不知道许淼淼在说些什么。
“你母亲的听力还没有恢复，她听不到的，你还是在桌上写一下吧。”
看到许淼淼这副样子，柯佳佳轻笑一声，随后也拿起了一串牛肉串吃起来。
“哦！”
许淼淼点点头，赶忙拿了一张纸过来，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柯佳佳看到许淼淼母亲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平静了一些，她嘴巴轻轻动了动。
柯佳佳听到了许淼淼母亲的话。
“不准多吃，太油了。”
柯佳佳将许淼淼母亲的话转达给了许淼淼，许淼淼顿时脸上一僵，然后抱着脑袋抱怨起来。
“啊啊啊，都上了大学了老妈还要管我啊！”
“当然了，在她眼里你肯定还是孩子啦！”
许淼淼无奈的看了看剩下的烤串，咽了一口口水：“呜呜呜，算了，我还是不吃了吧。”
柯佳佳也拍了拍自己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肚子，满足的说道：“我也饱了。”
“还有好多欸，很浪费的。”
“没事，有只小馋猫会解决的。”
“谁是小馋猫啊！”
不满的单雅来自与身边堆着比柯佳佳和许淼淼两人的竹签加起来还要多的单雅。
毕竟凡间的东西，鬼也就吃个味道，吃多少都是吃不饱的。
柯佳佳指了指单雅旁边的串子：“吃这么多，可不是小馋猫吗？”
单雅的眼珠微微转了转，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倒也是，不仅馋吃的，还特别馋你呢！”
一边说着，还坏笑着舔了舔舌头。
柯佳佳瞬间闭上了嘴，糟了，看来今天有人，啊不对，有鬼是真的馋了。
某人对自己今晚的生活感到了些许担忧，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许淼淼。
许淼淼微微红着脸，看到柯佳佳看向她，还给了柯佳佳一个OK的手势。
“没问题！晚上我会拉好床帘的，绝对不打扰你们哦！”
喂喂喂，你会错意啦！
……
从村子里头出来之后，又开了三个小时昏昏欲睡的山路，终于是回到了城里。
大概是因为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的缘故，今天的车上谁都没敢睡觉，好几名警员都硬撑着瞪大了眼睛，说什么都不敢睡着。
回到局里，将调查的资料全部整理好，余浩然让众人都回家休息一下，他则是继续呆在岗位上研究案件细节。
“余哥，要不要帮你拿杯咖啡？”
凌芸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整理完资料，就看到余浩然已经坐会了自己的工位上，认认真真的翻看着笔录的细节，不断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余浩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面前的纸上，头也不抬的回答道：“行，楼下咖啡机，一杯黑咖，不要牛奶，直接加点水就行了。”
帮余浩然做了一杯咖啡后，凌芸便离开了警局。
余哥还真是认真负责，难怪可以成为警局的骨干。
一边想着，凌芸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
她家是一间单身公寓，在一个公寓的五楼。
坐着老旧的电梯来到五楼之后，凌芸走进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好睡衣，轻薄的睡衣勾勒出了她经常锻炼的紧实身材。
虽然小了点，但是身材应该还算不错吧。
凌芸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起伏，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都试过了嘛！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回到屋子里边，困意也涌了上来，去村子里调查了两天，加上因为噩梦一直没睡好，回到家里才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
休息一下吧……但是，会不会又做噩梦呢？
凌芸犹豫了一下，从自己的衣服里边翻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
这是今天早上去黄神婆家的时候黄神婆给自己的，说是可以化解邪祟。
希望今天不会做噩梦吧。
凌芸的手指轻轻碰到黄符，感觉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钻进被子里边，继续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条春卷的模样，这才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
梦里的天又是灰色的。
再次从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凌芸下意识的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梦里。
因为从阳台的落地窗里透进来的光，又是这种死寂的灰色。
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梦都会是这个颜色的天气。
凌芸在心中暗暗吐槽着，她不是没有想法，而是不敢去想。
怕是一想，她又要想起来那张令人恐惧的脸来。
就像是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想了一下天气，她的思维就很自然的从天气发散到了困扰她的梦境，再一路直达那具刻骨铭心的无头尸体。
不对，不能看着这边！
凌芸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正是在这个阳台的落地窗外看到的那具尸体。
想到这里，凌芸不由得一个哆嗦，随后赶忙转过头去，不再看向阳台的方向。
可是……现在不看，不代表一直都不看。
如果等下也和在村子里时候那样，从阳台的窗外传来了声音的话，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去看窗外，但是凌芸还是不由自主的会不小心偷瞄几眼自己墙上的镜子，从镜子里，也刚刚好可以看到阳台的景象。
要不，过去看看吧。
凌芸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对啊，反正按照梦里的经验，那个无头尸体最多也只能在窗外吓人，从来没有打开窗子进来过。
凌芸在心中对自己说着，给自己加油鼓劲。
虽然是警察，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她还是心中有些发虚。
冥冥当中，她觉得这装着落地窗的阳台之下，随时都会蹦出那个没有脑袋的尸体。
这可不是什么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啊。
这是真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凌芸刚刚走出一步，拖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嘎吱声响就把她吓了一大跳。
也许是之前拖鞋沾了水吧，这个声音，不会被陈天宇的尸体听到吧？
凌芸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仔细听了一会，确认没有别的声音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光着脚，踮起脚尖一步步向着阳台的方向挪去。
“不对，还是不行。”
还没走出两步，凌芸再次折返回来，这次她左手拿上了床头的木摆件，右手拿上了从黄神婆家里要来的符纸。
主打一手物理与玄学并用。
握着两样东西，凌芸感觉自己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些许，她走到阳台边上，伸直了脖子想要看看阳台的下边。
嗯，暂时看不到什么。
凌芸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向前挪动了小小一步。
一团奇怪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边缘。
一瞬间，凌芸的动作停住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鲜血都停止了下来，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只沾满了血的手，手上的皮肉像是一张纸一般，瘦削得让人觉得这里单纯只有一张皮，皮下就只有骨头了。
手指扣在阳台下边的小小凸起上，随后牢牢抓住，明明如此瘦弱的手指，居然有着抓紧阳台边缘的力量。
随后是另一只手，另一只手向上伸起，抓住了窗户外侧凸出的小平台。
两手一起发力，无头的身躯就这么出现在了凌芸的眼前！
脑袋这次被别在了腰间，似乎是感受到了凌芸的气息，脑袋左右摇晃起来，随后直勾勾的看向了凌芸的方向。
目光相触的瞬间，凌芸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片冰凉。
这家伙，怎么还追着自己不放？
她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尖叫出来，强烈的恐惧之下，属于 警察的冷静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凌芸与那双狰狞的眼睛对上了视线，她知道，现在尖叫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激发一些变态杀手的虐杀欲望。
无头尸体没法进到屋子里边，这是她目前最大的优势，必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没有从凌芸的眼中看到恐惧，无头尸体似乎有些恼怒起来。
“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又是一模一样的台词，无头尸体一边将脑袋提起来撞窗子，一边一遍遍叫着。
凌芸并不担心窗户被撞碎进来，现代科技防弹玻璃，如果真的能被用脑袋撞碎那还真有鬼了。
她在等待，等待无头尸体松懈的时机。
“看招！”
就在无头尸体将脑袋将要撞在窗户之上的瞬间，凌芸快步冲了上去，将手里的符纸一下贴在了自己面前的窗子之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