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卫生间内,只有几声意义不明的沉闷声响起。

“服不服?”

“呜呃...”

池余舟双手揪着眼前孙逸阳的领口,冷声继续道:

“现在信是补习了吗?”

“信...”

随着池余舟放下的手,倒下的孙逸阳也和一旁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的同学一起摆出了类似的姿势。

看着眼前两位倒在地上的同学,池余舟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对方找麻烦的时机倒也正好,省的他还要去找时间去警告这两个铸币。

毕竟他也不想自己这种平静的校园日常要时不时的被当成乐子。

此刻池余舟的状态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只见他的侧脸上有一块不小心被擦破的伤口,虽不严重,但也仍然有着些许血液顺着流下。

高估自己了。

但凡对方要是再多一个人,或许就不止这几道伤口了。

而倒地的两位同学也不像是一时半会能站起来的样子。

毕竟他也没留手,警告这种事情就应该要被记住。

要是多出的一个人再健壮点,那他多半也是栽了。

没办法,他也第一次和人类打架,直至现在他才有了些许认知而已。

池余舟对着镜子,撩起手臂上的衣物,只见白皙的肌肤上也同样出现一两处正缓缓发红的位置。

只见他伸手揉了揉那不小心被打中的位置,悄悄的用冷意消退了些许痛感。

将身上的衣物整理抚平,池余舟最后才伸手拂过了脸上的伤口。

再放下手时,虽然不见血迹,但擦伤痕迹也依旧还在脸上。

没办法,王八拳是这样的。

他也不是什么真的练家子,卫生间空间也并不宽敞,两个人四只手,躲也不好躲。

但架不住他是稀有种族,光凭借身体素质优势打两个高中生真简简单单啊。

反正现在也有认知了,超过三个他就直接跑。

逃跑什么的,他说句擅长真不过分。

整理完毕的池余舟撇了一眼地上倒着的两位同学,而那两位同学也像是有所察觉的自觉微微向后挪了一点。

嗯,看样子是有记性了。

原本即将走出卫生间的池余舟像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转身回到了卫生间里。

......

是夜,满月之夜酒馆内。

“请用。”

“......”

好似许久未见的衡青槐轻轻蹙着眉,盯着柜台内池余舟张精致但贴着创可贴的容颜。

虽然那小小的创可贴并未真影响到池余舟的那出众的颜值,但总归是有点突兀。

然而衡青槐却好似看见了什么无法忍受的事情一般,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柔和的出声问道:

“你这...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的。”

池余舟答复时,手中擦杯子的手也微不可闻的顿了顿。

面对衡青槐莫名有着压迫感的询问,池余舟也没选择告诉她真相。

反正创可贴也是他抢...他合理索赔来的钱买的,那两只搞事的崽种也被他亲手锤了一顿。

甚至晚上还能用多出来的钱多吃几个肉包子。

而且...就这点伤势,他回家睡一觉基本上也就好了。

没办法,他有泉水buff。

听见池余舟的回答,衡青槐那轻蹙的眉眼也未见有什么抚平的趋势。

这段时间她本来就因为工作原因比较忙碌,好不容易有了点闲暇时间过来放松下心情,却不曾想会看见了更为烦心的事情。

完美的东西,就应该一直完美。

若是出现了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都是不能被忍受的事情。

这是她们种族血脉里所刻下的本能。

只要是她们所认为是完美的事物,那就绝不容许接受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

在酒馆内众人不注意看都无法发现的创可贴,却在衡青槐的眼里万分的碍眼。

毫不知情的某人默默擦着手中杯子,只感觉从衡青槐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好似隐隐的越来越强。

面对此景,池余舟也同样一头雾水。

向来和蔼的衡青槐...怎么从来到店里的那一刻起,就显的那么奇怪。

他也没做什么啊。

难道...是人类女性专属心情不好的那段时间到了吗?

下一刻,只听刚给客人调完一杯酒的衡礼店长出声道:

“看不下去的话,去找买个药膏怎么样?”

“好。”

“?”

听见话语的池余舟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只见衡青槐却是已经是消失在了门口处。

不过十分钟,匆匆赶回的衡青槐手中已然是多了副药膏。

拿副药膏的衡青槐直直的来到柜台后,空闲的手也跟着拉住了池余舟的手。

“跟我来。”

“嗯??”

“跟她去吧,没事。”

池余舟脑袋上的雾水仿佛要实质化一般,在听见了一旁衡礼店长的话后也只好跟着衡青槐一起进到了休息室内。

而今日店内不多的顾客见到这一幕,目光中也同样有着少许惊讶。

但更多的还是看不见那养眼调酒师的遗憾。

......

休息室内。

“坐下。”

“哦...”

衡青槐故作平静的声音好似多了些冷淡,但那一直不见消散的压迫感也让池余舟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位置上。

?怎么感觉有点像训狗?

池余舟脑海中莫名闪过路边曾见过的某副画面,旋即感觉鼻尖好似多了一抹好闻的幽香。

不过是一个走神,衡青槐便迅速的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除了那抹幽响,池余舟好似能感觉到衡青槐那轻皱着的眉眼此时正缓缓的从他的脸颊上扫过。

“忍着点,我现在给你涂药。”

衡青槐紧紧的盯着那创可贴,说完话的下一刻便伸出了手。

随着那精致容貌上存在的擦伤完整的出现在眼前,衡青槐眉眼好似愈加拧的更深。

脸上的伤口被轻微拉扯,池余舟也跟着轻轻皱了皱眉。

“青槐姐,我能自己涂。”

“别动。”

衡青槐并没有搭理池余舟的言语,而是将涂抹了药膏的指腹轻轻向着伤口靠近。

甚至她为了确保池余舟不会乱动,另一只手还轻轻的捧住了池余舟的下颚。

池余舟仿佛都能感受到眼前女人所扑打在肌肤上的馨香温息。

带着药膏的指尖微微贴近,随着药膏独有的凉意缓缓散开,脸颊缓上缓缓揉搓的指腹,其所携带体温也更是被池余舟感受的一清二楚。

体温偏低的弊端...

此刻距离极近的衡青槐就像是专心修补某样重要文物的科研人员一般,清澈的眸子里依旧不沾染一丝一毫池余舟熟悉的情绪。

池余舟默默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也并未因为眼前贴的极近的精致容颜有什么动容,选择闭上了眼。

所以他真的看不懂衡青槐啊。

对他那么好,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漫长却又短暂的涂药结束,将创可贴重新贴回的衡青槐又忽然仔细的检查起了池余舟的手指。

纤细白皙的手指上依旧是孤零零的挂着一枚戒指,前后也并不像是有什么擦伤的样子。

直至检查完毕,衡青槐才出声道:

“好了,以后走路的时候记得千万要小心脚下。”

“谢谢青槐姐。”

“嗯,没事。”

面对池余舟不曾动容过的眼眸,衡青槐反而不自觉的微微移开了些许视线。

等二人走出休息室,眼睁睁看着衡青槐带走了片刻池余舟的女顾客们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前后也就带走了他不过五分钟,应该也不足以两个人做些什么。

大家就应该一起默默守护这位失忆的少年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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