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钱羽辉回身又是两枪,一枪未中……没子弹了,钱羽辉强压着发抖的手给枪换了弹匣,不时抬头看看前方,极远处又有车灯闪烁,时月掏出最后一把飞刀,趁钱羽辉换弹的时候一刀掷去。
喀嚓,钱羽辉也刚上好弹,回手一枪半空中击落了刀,剧烈的火花在空中激烈四溅。
时月暗暗咬牙,再度减速避开钱羽辉的射击范围。
嘟嘟——迎面接连驶来几辆车子,看到对向有车他们即刻狂摁起喇叭。钱羽辉和时月同时看向前方,两人拼命摇摆车身、从几辆轿车之间惊险地穿梭而过。
轮胎与路面迸发激烈的摩擦声音,时月刚刚从几辆车子之间的危险中逃脱过去,对向又有一辆小轿车疾驰驶来;时月慌忙向左边道路边缘靠行,与此同时钱羽辉变道到了公路右手边,两人几乎并行而驰;时月抬眼望去,只见钱羽辉抬手便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时月,迅猛扣动扳机——
砰。对向驶来的那辆车在钱羽辉开枪的刹那刚好经过,子弹瞬间击中车内的司机,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车子顿时倾斜,在两人身后摇摇晃晃的迅速翻侧,金属车皮与泊油路面激烈摩擦震荡,引出震耳的炸响!
两人继续在高速路上疾驰,一前一后,时月虽不能近身,仍死咬着钱羽辉模糊的背影;钱羽辉时不时看眼后视镜,那个追击他的身影始终甩脱不掉;他越发焦急,又往后打了两枪,仍是打空。
太黑了,瞄准不了,弹匣也是最后一个了。
钱羽辉看了眼天边,天边一丝光亮刚刚仰头,离太阳完全升起还早着,他预计抵达港口之前天不会亮的,也就是说他只能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和时月竞速了。
“妈的那疯子连灯都不开她到底怎么看的路?”
钱羽辉一边要看前路,一边要注意后方的时月,一边还要关注着导航,心脏狂飙着几乎要爆炸了,牙关简直要咬出血,但眼下他必须坚持住。离胜利咫尺之遥了。
只要到达港口那里,只要见了赵叔,他要报复,一定要报复,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折磨她,凌虐她,要狠狠的践踏她,把时月打入地狱,死太便宜她了,要漫长地折磨她,把她折磨到身心崩溃,还要叫赵叔他们把她每一个认识的人全都绑过来,都抓起来!当她的面把他们全部虐待至死!
一定要叫她彻彻底底、发自灵魂地后悔出生到这世上!
“……”
时月同样心理压力巨大。她知道钱羽辉绝不是漫无目的地乱跑,钱羽辉肯定安排了人和他接头,如果不能在那之前追上钱羽辉那么一切都结束了,迎接她的绝对会是钱家惨绝人寰的报复。
但是钱羽辉有枪,时月的飞刀用完了,她虽紧追不舍但心里仍焦灼似火,怒视着他的背影却死活找不到拿下他的办法!
漆黑的暗夜之中又有几束灯光袭来,前方不时驶来车辆,两人一边谨慎地一次次避开迎面而来的车子,一边保持着极高的车速,疾驰飞掠的身影在逆向的车道上如鸟儿般飞窜,寂静的高速路不时响起对向车子惊恐的喇叭声,途中甚至有两辆车因为被他们惊吓一时乱打方向盘重重相撞。
车子仍飞驰着,前方钱羽辉率先瞥见有条岔路,是另一边的正向车道在此处合并,钱羽辉立刻调转方向拐进了正向的车道内;后面时月也要追过去,却见钱羽辉突然持枪转身,朝着一通乱打!
砰砰砰,死寂般的夜空下枪声接连炸响,几发子弹爆炸在路口之间,火花四溅,逼迫时月放弃变道,时月只得继续逆行,隔着高速路中间的护栏与钱羽辉拉开了距离。
可恶……
前方又有车开过来,时月心头一凛,马上调转车头堪堪避开疾驰而来的车子,擦过的疾风抹飞了时月额间的冷汗。
钱羽辉回头看了眼她,果然还没甩掉,他咬咬牙,抬起手又想开枪,时月却主动减速隐没在黑暗中,令他无法瞄准;他刚一回头,只见他的车子不知何时偏移了方向,正往旁侧一辆大货车直栽过去!
“卧槽!”
钱羽辉猛转车头,差一点就跟那车子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头上冷汗直流。
他看了眼后视镜,时月还在追。
时月那条车道上又有辆车迎面驶来,黑暗中钱羽辉看不清时月的身影,因为她根本没打车灯,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在高速路上如履平地,还是逆行,就仿佛她可以不靠光线便看清前路似的。
妈的,这叫什么事……
这还是人类吗!?
前方不远处又有辆车迎面驶来,是辆小轿车,而时月依然是偏转车头、意图让开它;就在这时钱羽辉突然扬起枪口,对准时月车道上迎面来的车子连开了数枪;
砰砰砰砰。子弹打在车前盖上擦出耀眼的星火,其中一发击碎挡风玻璃正中车内司机,车子顿时左摇右摆,轮胎与路面激烈摩擦,被惯性推动着的车身如一堵失控墙壁朝时月迎面飞砸过来!
“!!!”
时月倒吸一口凉气,她果断开启时缓,所幸她自身固有的时缓能力救了她的命,依靠瞬间爆发到极致的反应速度,时月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身位惊险躲开了失控的车辆!
哐哐的汽车翻滚声在身后响起,时月也顾不得去看,只死盯着钱羽辉的背影。迎面又有一辆车来,钱羽辉故技重施,朝着那车又开了几枪!
这回那辆车的司机没有被击中,不过那司机明显受了惊吓,车子仍略有失控,时月再次开启时缓,谨慎避开了迎面撞来的车,下一秒她便听到身后车子一头撞上护栏的声音。
惊险。时月后背几乎要被冷汗浸透了,连续使用时缓对她的体力消耗巨大,然而接下来她还得继续消耗体力,不然只怕要死在钱羽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