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裤袜很厚，专门为保暖与颜值搭配做的产品，裤袜将她纤细的小腿勾勒出来，线条流畅优美。
叶梓涵则换上了一件粉白色的百褶裙，同样配套的白色裤袜，粉色的点点桃花图案印在膝盖处。
她脸上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似乎是在为穿的这么可爱而害羞。
李洁莹围着两个如同姐妹花的两人啧啧称奇，一边拿着手机拍照留念。
“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叶澈吐槽叶梓涵，虽然他也觉得这套衣服可爱的过分，但白姜就不会害羞。
白姜只会大大方方的展示她的可爱，轻盈的如同芭蕾舞盒内的表演者一般转两圈，然后撒娇性的抱过来求夸奖。
叶澈不得不承认的是，白姜撒娇的越来越自然了，时不时就会很熟练的伸出手求拥抱。
但幸好没有求亲亲，否则叶澈会很头疼。
问了白姜，白姜自己则先是先仔细思考了下，询问自己真的平时有一直在撒娇吗？然后又确定叶澈不讨厌之后才解释。
“亲亲，是奖励，要叶澈给。”
引得叶澈当场就直接抱着白姜摸摸头。
回到现在，叶梓涵则撇过头，在为叶澈说她扭捏而感到不满。
随后，她握住白姜的手，狡黠的笑了起来，“哥，我和嫂子，哪个可爱。”
经典死亡问题。
但叶澈不吃这一套。
“你是想听到一定会让你伤心的答案？”
“我现在已经伤心了。”
叶梓涵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
“叶子，你也去换一套？”李洁莹问自己的孩子。
“我就不用了，要换也只有一身西装。”
“工作穿西装？”
“什么工作天天穿西装，大学时候买的。”
叶澈随口回了句叶梓涵的疑惑，她现在对于大学生活是抱着憧憬的。
大学的确很自由，但不完全。
如果你想规规矩矩的守着大学的规矩，并且从不逃课，每次活动准时准点参加，网课不靠代刷。
其实留给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
叶澈不忍心打碎她的期待，上了大学，手机上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大堆蓝色红色绿色的软件，更何况完全不敢开免打扰的各类通知群。
他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以叶梓涵的性格，基本不会与同学发牢骚，多半会找他大吐苦水。
三个人除了白姜以外都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笑的如此……阴暗。
社区外，天气寒冷，街道上大多是行色匆匆提着菜篮子的人或者贴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情侣。
白姜目不转睛的看着。
一对情侣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让载着四人的车驶过，女生靠在男生怀里，眉目带笑，嘴角勾起。
然后白姜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现在不可以，不能说。
梓涵和妈妈都在，叶澈说要收敛——白姜握了握粉拳，暗暗督促自己。
然而……叶澈和后排的两个人都在疑惑的看着她。
白姜没发现。
叶澈也不说话，他刚刚在目视前方，哪怕已经持有驾照几年，他还是不敢在开车时候左顾右盼注意白姜在看些什么。
生命只有一次，更何况车上的还有自己的家人。
悠悠的将车驶进陵园最近的停车场。
周末，叶澈一行人能够见到捧着花束的其他人，大多穿着朴素无华，一身素衣。
他们经过时，只是对视了一眼，并互相回以微笑。
如同第一次带着白姜来这里一样。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句话，一直镌刻在其上。
叶澈将花摆放在墓碑前，神色仍然有些苦涩。
叶澈的母亲，也就是墓中之人的妻子，在叶澈身后，忘神的端详着周遭的一切。
安详平和的环境，偶然有飞鸟划过。
这一角蔚蓝的天空之下，树林将这片陵园环起。
在这里，不会感到孤单。
叶梓涵站在最后面，感受着空气中的宁静氛围。
只有白姜，默默走到最前面，蹲下来，与叶澈并排。
“爸爸好，白姜…来看你。”
已经不喊第一次时候的“老头”了。
“喵…？”
白姜学起了猫叫，呆呆的望着墓碑。
“白姜，怎么忽然学起猫叫？”李洁莹俯下身子，揉了揉白姜的脑袋。
“在哄…叶澈。”
“第一次来，叶澈就是这么笑出来的。”
白姜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语，她能感受到叶澈与李洁莹的忧伤，所以想做些什么。
然后她又起身，提起裙摆，漂漂亮亮的转了两圈，最后像个洋娃娃似的定在原地。
“给爸爸看，儿媳妇很，漂亮。”
这一幕，将三个人都看呆了。
许久，李洁莹才笑着牵住白姜的手，让白姜站起来与叶澈站到一块。
“对，就是儿媳妇，你可好好看看，别看走眼让叶子带了别的女孩子。”李洁莹笑的很开心，又仿若是在与已经不在世的他对话着。
随后，叶澈的母亲又拉过叶梓涵。
“这是梓涵，可是叶子最喜欢的妹妹，也得保佑一下。”
“最…最喜欢……”
叶梓涵的脸唰一下的就红了。
她刚刚感到自己恍若外人的念想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与意外。
叶澈根本就没有烦过她……
“伯父，梓涵来看你了。”
“您放心，哥哥…我会一直看好他的，不会让他有别的女朋友。”
叶澈憋不住了，“能不能不要监视我的人身自由啊。”
“亏你还是我妈认证的最喜欢的妹妹。”
叶梓涵感觉自己红着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的，“难…难道不是吗！”
“我会害羞的。”叶澈故作矜持的说了句。
显而易见，不告诉你，反正急的是自己这个妹妹。
白姜被李洁莹牵着，手也被她与叶澈的手放在一起。
风缓缓吹过，吹起白姜眼角边的几根发丝。
她看着墓碑，忽然想问叶澈，索要一个回答。
她抬头，看向叶澈。
“叶澈，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孩子。”
“我…嗯，有时候会有。”叶澈无可否认。
“你是我的监护人。”
叶澈轻轻点了点头，不太理解白姜此时的话。
李洁莹与叶梓涵不动声色的沉默着退后几步。
“我会长大，可以和你一起。”
“我想做你唯一的爱人…”
白姜的语气平淡无奇，但掀起的却是叶澈心底的惊涛骇浪。
“我会让你认可…白姜是，叶澈的媳妇。”
就像叶澈所说——“在努力让白姜认可”。
白姜咕哝着，又再一次回头望向墓碑。
“爸爸，你很香的，跟叶澈一样。”
“我学了很多词语…但这个字，是叶澈教我的第一个字。”
爱着对方，也爱着他的一切。
白姜不要答案，她只希望叶澈知道她早已确立的决心，明白她一定会努力下去的理由。
树叶沙沙，与白姜嘴角含笑的模样交相辉映。
哪怕你交上来的是白卷，我也愿意给你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