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悠悠转醒,只觉得一股滚烫而炽热的气息不断吹拂在她的脸颊上,那股热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一般。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那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眸,然后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撑开沉重无比的眼皮,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不停地对着她吹着这般炙热的风。
然而,就在她想要挣扎着撑起自己的身子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一个沉甸甸的物体正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奇怪,这是怎么了?
可当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后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和艾尔菲睡在同一张床上,并且她正在和艾尔菲面对面紧紧抱在一起!
白芨有些茫然的转头看向天花板。
嗯,粉色的,是艾尔菲的房间。
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艾尔菲的房间啊!!!
还有,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此刻的白芨心中充斥着人生的三大哲学。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白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掏空一般,一片空白,她拼命地想要回忆起昨晚所经历的事情,但无论怎样努力,脑海里都像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她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不过当她低头看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衣时,她突然回想起那件事情,不行不行,要是艾尔菲看到了那些草莓印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白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紧紧搂着她的艾尔菲,试图从那温暖但却有些令她感到局促不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而,艾尔菲似乎睡得格外深沉,尽管白芨已经接连推了两下,可她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嘴里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梦呓。
不过,看着艾尔菲那平静的面容,白芨心里明白,如果再继续这样用力推搡下去,艾尔菲恐怕很快就会被惊醒,但是她在拉扯自己的手臂时,偶然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点,纤细洁白的手臂上面,草莓印居然全部都没了,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白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那个号称全知全能的‘百度’。
顾不得那么多,白芨直接喊到:
“桑梓!你给我出来!”
几乎是瞬间,一阵淡漠的声音便从她的脑海深处缓缓传来:“你个白痴别这么大叫,在心里想就行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白芨竟隐隐察觉到桑梓的语气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虽然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但对白芨来说却异常明显。
来不及细究其中缘由,白芨赶忙问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还有,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躺在艾尔菲的床上呢?”
此刻的她满心疑惑,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桑梓那里得到答案,然而桑梓却不急不慢的回应。
“没什么,就是你吃了你亲手做的巧克力之后竟然昏迷了整整三天呢,而这三天里所有的课程都是由我帮你去上的哟。”桑梓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话。
“哦~”白芨拖着长长的尾音应道。听到桑梓的话语,她的脑海之中这才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似乎自己的确曾经做过巧克力这件事。然而,当意识到自己因为吃了那巧克力就昏迷了足足三天时......
三天啊!
这也太离谱了吧!什么样的巧克力能够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居然可以让人昏迷整整三天之久?!
要知道,一直以来,白芨对于自己的厨艺水平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就算出现再怎么大的失误,也不可能把巧克力做到让人吃一口就上天。
想到这里,白芨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道:“快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究竟有没有真的昏迷三天那么久!还有你为什么会和艾尔菲在一个床上贴贴!”
面对白芨充满质疑与不解的目光,桑梓毫不退缩,她一脸笃定地点点头,用异常坚定的口吻回答道:“这是真的,至于后面这个问题,你明明也很喜欢吧。”
“不可能!”
“你忽悠别人也就算了,你还想骗我?你可不是不喜欢贴贴,你只是不喜欢处于被动的那一方。”
桑梓笃定地说道,语气十分坚定,坚定到白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啊这,可恶啊!
她真的是太了解我了,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反驳的余地。
不过也确实,自从遇见桑梓后,自己的魔法还有一些知识都是她讲解给我的,如果自己真的昏迷了三天,她帮我上了三天的课,这也确实是在帮我,对方这么帮自己,我居然还怀疑她,总结就是——我真该死啊。
“好吧,那你详细地给我讲讲这几天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吧,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儿。”白芨一脸无奈地看着对方说道。
“这几天的课程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今天学校里各个社团要开始招新。你跟艾尔菲得去参加音乐社。”桑梓轻描淡写地回应着。
“啥?我就只能选这个?连点别的余地都没有么?”白芨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实在想不通为啥非得参加音乐社不可,难不成其他社团一个人都不收啦?
听到这话,桑梓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口应道:“哦,那倒不是。你要是不想去音乐社也行,可以选择跟艾尔菲一块儿去参加女仆社。”
说罢,还冲白芨眨了眨眼,可白芨却分明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女仆社?一想到这儿,白芨不禁觉得有些荒唐可笑。虽说这听起来确实够离谱的,但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竟瞬间浮现出艾尔菲穿上女仆装的模样,不得不承认,那画面还真挺符合艾尔菲平时给她留下的印象。
“呃......那个,我能不能再问问,到底为啥一定得参加音乐社呀?”白芨不死心地追问起来。
“因为半个月后学校有一场音乐会,如果能参加音乐社并在音乐会上表演的话,可是能拿到学分的哟。”桑梓终于给出了答案。
“原来如此!那音乐社在哪儿?”
白芨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学分是什么?
那是我的衣食父母!只要能拿学分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直接推开还在与自己面对面相拥的艾尔菲,跳下床跑去洗漱,只留下艾尔菲揉搓着自己的眼眸坐在床上不明所以地看着白芨。
白芨前往洗浴室路过简妮的房间时发现她的房门不仅开着,而且里面空无一人,按照简妮的作息来看,她是绝对不可能早起的。
“桑梓,简妮去哪了?”
“她昨天晚上说是有事出去了,好像是什么……”
“等等。”白芨叫停了桑梓的话,她在桑梓的话中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你是说,有事的话是可以出去的?”
“对,由于学院里的大部分学员都是贵族,作为继承者的他们难免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所以即使是住宿生是可以请假出去的。”
可以出去……
这个词萦绕在白芨的耳边,如果可以出去的话,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买漫画了?
……
……
前一天晚上——
“呵,你可算是来了!真没想到,想要见一见福斯特商会那位高高在上的简妮·福斯特大小姐竟然如此艰难。”说话之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见到你这副模样,居然还有胆量妄图与我相见,着实让我感到有些诧异罢了。毕竟,如今的你,已然成为众人围攻的对象了吧?亲爱的巴伦少爷~”简妮·福斯特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巴伦少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我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困境,但那并不重要。咱们还是别兜圈子了,长话短说吧。我们急需贵商会的大力支持。”他紧紧地盯着简妮·福斯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听到这话,简妮·福斯特不禁冷笑一声:“哦?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呢?你又能够给予我多少好处呢?要知道,没有足够的利益作为驱动,这种冒险的事情我可是不会轻易参与的。”她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巴伦少爷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对方会这样回应:“您放心好了,简妮小姐。我既然敢来找您谈合作,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满足您的需求。而且正如您所说,任何形式的合作皆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的,所以我绝对会为您开出一份令您心满意足的价码。”说完,他自信满满地看着简妮·福斯特,等待着她的答复。
“然而,无论这个价目被抬到多高,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因为就凭你当下所处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满足我的需求。”
听到这话,对方并未退缩,而是胸有成竹地回应道:“我很清楚您究竟想要得到些什么。想必像贵商会这般规模宏大、声名远扬的国际商业巨头,定然会存在一些棘手且难以处置的‘特殊商品’。对于此等情况,身为业内人士的我自然能够理解。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不妨做个交易——我们这边,可以为您提供一张至关重要的‘通行证’。”
“‘通行证’?你真的确信自己有能力拿出这种东西来吗?要知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的!”简妮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对方。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个人确实无能为力,但请放心,自有人能够将其办妥。”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穿过紧闭的房门,缓缓走到了简妮的跟前。此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竟让简妮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
“生活这种东西,还真是充满了惊吓啊……”
“惊吓。我也这么认为,简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