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的转化必定存在损耗。
这两条定理从根本上证伪了永动机存在的可能性，即使在各种意义上都“有自己的规则”的提瓦特，这两条定理也早已被教令院所证实。
因此，对于归终机的一切研究与复制行为，最终都毫不意外的卡在了能量输入与输出的问题上。
强大的力量必定存在代价，而放在归终机上就是那堪称天文数字的能量消耗。
一开始，天叔也不认为杨灯有办法接觉这个问题，正如前文所说，璃月从来不缺天才，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认为不可能在保证威力的情况下，将能量的消耗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因为这一武器从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让凡人使用的情况。
不过天叔依旧愿意给杨灯一个机会，为他提供了十位曾参与过归终机解析工程的工匠和学者以及工程的部分研究资料帮助他研究。做到这地步，天叔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在看完过去数十年的研究成果后，杨灯已经确认自己的方案存在可行性：
物质元素化。
当实体物质处于高浓度元素环境中时，会逐渐转变成元素力并释放能量。而高温高压等特殊环境也会对这一现象的发生造成影响。
在得知这一现象之后，杨灯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核反应吗？因为同样涉及到物质——能量的转换，杨灯很自然的想到利用质能方程去计算，但最后因为不能确定提瓦特的真空光速而作罢。
“根据我的实验数据推测，将一吨左右的精铁完全元素化，释放的能量就足以摧毁整个璃月港，但我们不需要那么做，每台归终机只需要几公斤就可以满足当下的需求了。”
杨灯在天叔提供的归终机面前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方案，这些个动辄四五十岁往上的中年人，在听完杨灯的描述后，一个个的比终于考上教令院的年轻人还激动，一个接一个的提出自己的疑惑、意见，甚至在杨灯反应过来之前，现场已经自发的开起了研讨会。
“元素化……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是据我所知元素化现象发生的条件还是比较苛刻的，这部分要怎么解决？”
“物质元素化之后也会产生元素力，我们可以先让少量的物质元素化，再用这部分元素力集中起来去触发其他的物质发生元素化现象。”
“好办法，不愧是天叔推荐的人物啊，不过精铁的元素化效率可能有点低，我们可以往里面添加一些夜泊石或者翠含岩杂质，这样一来相同条件下元素化的效率会大幅提高。”
“老李你咋知道的？”
“叫你当初在教令院多读书，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往实验室里钻。”
“就非得用精铁吗？能不能试试其他材料？”
“还是做实验决定吧，咱们今天要干的事是前无古人的！还是得靠多实验，光靠书里的知识可帮不了咱。”
“老汤你故意的吧！”
……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吵到一半有人不知道从哪借了个黑板过来，把所有人的思路和意见一条一条的写满了才逐渐停下。
杨灯拍了拍手，站到黑板前，对着眼前这些年纪足够当他父亲甚至爷爷的人道：“好了好了，黑板上暂时就这么多，还有意见的可以先记下来，等我们先把这些讨论完再说。”
实验场地很快安静下来，杨灯也才稍微松口气，一开始他还能稍微讨论一下，越到后面谈到专业领域之后就逐渐插不上话了，这些人大都在教令院进修过，为归终机付出了大半辈子，论对归终机的了解和专业知识，杨灯不如他们。
但杨灯作为年轻人自有自己的优势，论思维的活跃性和广阔的科技视野他们又远不如杨灯。
一条条的问题被提出，在所有人的面前商讨、计算解决问题的同时发现新的问题，比人还高的黑板擦了又写，写了又擦，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众星拱月。
提问，演算，求解，实验。这四个词就是这十一个人所有行动的概括。
事实证明，要实现元素裂变炉，中间的技术难题完全超出了杨灯的预料，如果不是天叔调了十个工匠学者过来，三天时间着实有些过于极限了。
“果然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了啊，诸葛孔明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不过还好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就在这一大帮老孩小孩带着研究成果送到黑岩厂时，他们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崩坏兽行动速度加快，二十三日下午已经与青墟浦守军交火。
归终机，还是没能赶上。
———火 水 风 雷 草 冰 岩———
五月二十三日上午。
青墟浦北一号阵地。
那如同海兽一般高大的巨龙逐渐从天边展现出来，在他的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崩坏兽。
“青墟浦一号阵地报告，敌人已进入目视范围，重复，敌人已进入目视范围。”
哨兵的声音从传音符中传出，负责一号阵地防守的小队长明白作为防线的凸出部，他和他的小队必将首当其冲，他对此早有觉悟，崩坏兽得速度加快也没能动摇他的意志半点。
“全体都有，检查装备弹药，准备战斗！”
话虽如此，几天下来战士们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刀明枪亮，弓劲矢强，坚硬的工事足以抵挡一切敌人，士兵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强劲。
还有设置在阵地后方的五门80毫米迫击炮，那虽然是个新鲜玩意，但威力却是有目共睹。
巨龙看到地面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如同讥笑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后扇动翅膀，白色的云雾从它的身边爆炸似的破开，竟是一瞬间突破了音障！
眼看岩锋就要冲上阵地，突然，一道青黑色的光芒创到了岩锋的右脸上，在飞溅的鲜血与惊讶的眼神中，青光的正体展现出来：
头戴傩面手持长枪的夜叉。
下一瞬间，岩锋整条龙的飞行方向硬生生被魈创偏，向着仙人们为它准备的战场飞去。
“你的对手，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