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
雨怜回想着伊希娅离开时的疏离，那种冷漠，对方该不会是因为她昨晚多嘴说多了一句，才生气不过来的吧。
念想之此，雨怜身上不由得多了一种“我有罪”的重担，如果真是她断了伊希娅过来的念头，那她真是罪过了。
毕竟，她答应过要成全伊希娅和二小姐来着，给她们俩牵线，成为伊希娅攻略二小姐的暗中援手。
“雨怜小姐，我先拿着碗盘退下了，等二小姐睡醒后你再吩咐门外侍女过去通知我一声。”
“哦好。”
白灵依端着碗盘离开。
房间里，雨怜坐在桌前想着关于伊希娅的事情，而白慕雅在享受完按摩后就困得在床上补一会觉去了，现在还在呼呼地睡着，没有醒来。
“不想了，她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反正吃亏的只会是她又不是我，爱咋咋地，哼。”
雨怜晃了晃脑袋，甩得身后长发肆意乱飘，她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藏书，滋滋有味地阅读起来。
“未删减的就是好啊……”
“以前我就觉得那些册子读起来不顺畅，原来是被改了，做了手脚。”
唰唰的翻书声与呼吸声互相交叠，颇有旋律甚是悦耳，在这静谧的房里一起一伏地响起。
夜晚。
高空悬挂着一轮明月。
雨怜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浴室门前，她站在门外没有立即进去，负责看守浴室的侍女对她说二小姐正在里面进行沐浴，让她先等一会儿。
“等什么等，我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身体长什么样，而且我和她还有着一层亲密的妇妻关系，这么拦着我真有把我当成是妻子来看待吗？”
雨怜不由得感到不满，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侍女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为难她们只会显得她刻薄。
她无聊地倚靠在门上。
浴室里有声音传出来，雨怜能清楚听到，是二小姐和灵依的声音，她们两人正在里面沐浴洗身。
如果换做是以前，雨怜可能会有吃醋的想法，但现在，她巴不得这样呢，最好灵依和二小姐好上了，把那红气给彻底消磨殆尽。
想着想着，雨怜又想到伊希娅，那个与她接过吻的人，也不知伊希娅看到二小姐和灵依好上后会是什么心情，恐怕只会提刀和灵依干起来吧。
两大“有病”之人的较量。
啧，怎么还怪期待的呢。
此时，浴室里。
里面并没有发生雨怜所希望的事，二小姐正坐在池中，有一双手从她的胸前慢慢地划过，落到肚子和小腹上缓缓往下而去，她毫无波澜地开口：“灵依，你有目标吗？有竭尽全力奋不顾身也要追求的东西吗？”
白灵依站在白慕雅的身后，手里拿着毛巾，正帮对方洗干净身体，她的眼睛没有那种非分的目光，也没带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做着正常侍女该做的事情。
她回答道：“我没有目标，如果非要一个答案，我的目标就是服侍好二小姐，让二小姐追求幸福变得开心。”
白慕雅仰头枕在白灵依的怀里，眼睛微眯：“你确定吗？”她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带着很大的压迫感。
白灵依仍然从容不迫，没有胆怯，更没有慌乱，她低着头对上白慕雅的视线，坚定回答：“我确定。”
白慕雅看了她好一会，幽幽一叹：“灵依啊，你有更好的未来，何必继续跟我，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不好吗？”
抬手捂着右肩，白慕雅垂下脑袋，眼里闪过很多画面，终是如花凋零，全部消散而去。
“更广阔的世界与二小姐之间我知道哪个更重要，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也只能只有一个。”白灵依抬起手，按住白慕雅捂着右肩的那只手掌，道，“二小姐，就为了自己一回，逃出白府吧，我送你离开，你不必为了夫人为了大小姐做出牺牲的。”
“这话别再说了。”白慕雅摇了瑶头，甩开白灵依的手，“我不是为了母亲更不是为了姐姐，我只是为了白府罢，既然白府的未来需要我，那我牺牲点又怎么样，我是白府的二小姐，为了白府，我可以舍弃自己生命。”
白灵依听着黯然垂首，声音染上悲意：“可是这样的话，你就只有一年的时间能活了啊，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伊希娅小姐多多着想啊，如果她修炼有成回来，必然会因为你的死毁了这里的。”
“所以啊，以后白府就靠你了，如果我……不在了的话，你就寻之前要收你为徒的仙家进修吧。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二小姐，你就努力变强，帮我守护好白府，不让伊希娅她乱来。”
白灵依没有回应。
白慕雅手指划过自己的右肩，在右胸上方一点，那里有着一抹很小微微发光的紫点，手指落在上面时，她颇为痛苦地闭上眼，雪肩颤抖着。
“洗得也太久了，我都快困了，她们不会真在里面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吧？”
雨怜狐疑地盯着门看。
虽然期待她们能好上，但一想到其中有一方是她妻子，她心里不免有块疙瘩，硌人至极，虽有名无实，但她也不想戴上一顶帽子啊。
正准备强行闯进去一探究竟，却见紧闭的门终于打开，里面走出已穿戴整齐的两人。
雨怜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但她很快就疑惑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她连那事都不懂，闻气味能闻出什么？
雨怜先是看了看二小姐，神色正常，后又看了看灵依，神色……额，应该不正常，情绪很是低落，她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吗？她没有搞清楚。
“你快去洗一下，晚点过来给我暖床陪睡。”
白慕雅落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我又不是什么丫鬟！
雨怜朝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瞪眼。
“雨怜小姐，用我……”
“啊，不用，灵依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洗洗就行。”
“砰”。
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