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份浸透着血和欲的“羞耻”中。
他彻底地沦陷过,忘我地失败过;
有了巨大的、深刻的、迷失的、幻想的记忆。
他主动暴露出自己满身的创伤,任由“毒牙”啃食,把自己全部的卑微都献祭给了这个女人。
可即便他即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却仍无法排完体内的“毒”。或许,他穷尽一生都做不到……
因为他有多恨这个女人,就有多爱对方。
恨,是一种无力的爱。
那是藏于他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是扎根在他每一寸血肉中的本能;
是来自顽固欲望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是他无比厌弃却又无法彻底割舍的一部分,是世俗所否定和排斥的那部分。
只有林心璐……能与他共鸣。
可他对林心璐的这份“爱”与“恨”,却是永远无法真正触及的虚像,是他陷入忘我状态下痛苦呻吟的残响。
他越是忘我,就离爱越远;
越是清醒,却又离恨太近。
林心璐给他带来的,终究只是那些在爱恨间不断摇摆的“虚无”。
“抱歉,我做不到……”
贺夕明沉重地摇摇头,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唇:
“基于你异能的特殊性,为防止你有逃跑的可能,与你之间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都是要极力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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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很清楚,你根本不在乎其他任何人……也不在乎‘林心璐’这个身份暴露,你的目标始终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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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一次让你称心如意地控制我,你便没有了任何顾虑,肯定会想方设法带我逃走,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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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只是为了亲一下,我可以单独把整张脸切下来给你…让你亲个够。或者,你换个别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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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夕明始终保持着距离,给出了拒绝的回应。
林心璐既不悲,也不恼,仍旧用她那平和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害羞,那我也不强求了。至于换别的‘条件’……嗯,我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不如先让你欠着吧。”
接着,林心璐又对抱着姬雨晴的秦风说道:
“秦探长,劳烦你把她带到那边去吧。”
秦风点点头,紧跟被姜月璃铐住的林心璐的脚步,抱着姬雨晴朝那颗缸中之脑的方向走去。
他的视线则始终死死盯着林心璐,以预防对方的任何可疑动作。
来到装着夏杰大脑的玻璃缸前,林心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缸壁上,一只手则按在了姬雨晴头上。
她就这么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脸上却慢慢渗出了汗水。
许久之后,她才徐徐收回动作,手中则是多了一张残破的人皮。
她面色有些疲惫地看向贺夕明,说道:
“好了,如你所愿,姬探员的意识已经回去了,我顺便也将她的长相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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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的脸我本就没有动过,只是在上面叠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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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秦风怀里的姬雨晴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怎么了……我…能看到了?也能…说话……?这是…我的手……?”
她的话语极其虚弱,透着不可置信,没有人能想象她此前经历了什么。
“雨晴。”秦风紧张地呼唤道。
“雨…雨晴姐…是你么……?”姜月璃捂着嘴,忍不住痛哭流涕。
“对不起,雨晴,我们来晚了……”贺夕明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搭档,他能确定,对方原本的意识回来了。
面对着这三人的呼唤,姬雨晴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因为,她的注意力被一旁的林心璐死死吸引住了。
“林…心璐……开膛手……!?可恶…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这句话姬雨晴说的很吃力,仿佛喉咙里塞了异物一般。
她面带痛苦,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试图从秦风怀里挣脱,伸手想要抓向林心璐的方向。
还未怎么发力,她便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秦风见状,立即作出反应:
“我先安排人送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秦风打了一个响指,便化作一道残影,带着姬雨晴消失在原地。
于此同时,王磊、音爆二位特级探员上前接替了姜月璃的工作,负责押送林心璐。
见林心璐老老实实地随二人离开,玛利亚有些失神地对贺夕明说道:
“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做到了,我们抓住了这个恶魔……一切…都结束了。”
贺夕明眼睁睁看着林心璐被一众探员包围,向着地下室的出口方向行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是啊,都结束了,这该死的一切……”
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却总觉得有种怪异感。
真的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么?那可是林心璐……
她会这么轻易束手就擒么?
就在贺夕明如此想着的时候,行至地下室最中心区域的林心璐,突然停下了脚步。
众探员立即警觉起来,王磊浑身青筋暴起,随时准备拧断林心璐那被镣铐控制住的双臂。
音爆则拉下口罩,将自己的嘴巴紧贴林心璐的耳边,随时准备发出零距离的声波攻击。
身为局长的宋秋芸则厉声呵道:“林心璐,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介意采取一些暴力措施!”
林心璐淡然一笑,全然不理会围聚在她身旁的这些“无关紧要的虫子”。
她背对着身后和她保持了十多米距离的贺夕明,朗声说道:
“呵…呵~!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了呢,夕明。你想听么?”
贺夕明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表面上却是绷着脸说道:
“不要想着耍花招了……林心璐,反抗是徒劳的……”
不等他说完,林心璐突然提起了不久前的话题:
“我刚刚可是帮忙将姬探员恢复原状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没有履行呢。这个‘条件’我现在想好了——分别之际,再陪我最后聊几句吧。”
“……”贺夕明沉默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
反倒是他身旁的玛利亚一脸亢奋地吼道:
“够了!林!有什么话……你就滚去法庭上说吧!到时候的‘听众’可比现在多得多!”
玛利亚这句突然的打岔,让林心璐的表情瞬间阴冷了下来,不悦地低吟道:
“聒噪的东西……你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境况,就没办法杀了你么?”
说着,原本限制她的手铐竟在眨眼睛扭曲变形,融合成了一团烂铁,掉在了地上!
见林心璐有了反抗的念头,众探员立即做出行动:
“林心璐!你想干什么!?”
“啧…别跟她废话,动手!!”
音爆毫不犹豫对着林心璐的耳道发出声波攻击,而其余所有探员都事先装备了降噪战术耳机,可以不受音爆异能攻击的波及。
猛烈的声波攻击使得林心璐当场七窍流血,而王磊则趁势将其砸倒在地,硬生生砸出一个浅坑,清脆的骨折声随之响起。
与此同时,将姬雨晴送上救护车的秦风也在这时赶了回来,他带领着七八名探员抬着一座棺材大小的金属胶囊仓。
打开胶囊仓的盖板,顿时大量带着寒意的白色雾气向外喷涌。
这里面装着的,正是液氮。
当初ICA派来的杀手 巴尔·诺伊尔,正是携带液氮装置,企图将林心璐的头颅带走。
这就说明了,液氮提供的极端低温,能对林心璐的自愈异能有着很好的抑制作用。
趁着林心璐重伤未愈,秦风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便将其送入液氮之中,密封好。
在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低温下,林心璐的心跳很快便停搏了,她的自愈能力也陷入了休眠状态。
心跳停止后,她体内植入的感应器做出了反应,第一时间向外发送出信号。
而接收这道信号的最终目标,则是她事先埋入地下室墙体的大量TNT炸药。
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空间被剧烈的爆炸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