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hentai？”
久违的称呼在雾语耳边响起。爱丽丝双手叉腰，黑着脸凝视雾语。
“咳，没事，你继续。”
雾语顿感如芒在背，谄媚道。
爱丽丝冷哼：“哼，我还没计较你的事呢，雾语，要在这时候给我蹬鼻子上脸吗？”
“唉？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雾语心虚地避开眼神，极力试图蒙混过关。哪晓得，这次爱丽丝没打算放过她。
“‘那天触摸之后，你有没有感到些许身体不适......’的，你是这样和克莱尔说的吧？”
“！”
雾语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到有些结巴：“有，有吗？我说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是！这！样！吧！”
爱丽丝危险地眯起眼，下达最后通牒。
“是的！我说过！您记得非常清楚！”
雾语立正，严肃表态。
这姿势，标准地就差鞠躬了。
得到雾语肯定回复的爱丽丝变得不慌不忙，随手在地上凸起一块长石，和身体僵硬的雾语排排坐着。
“说说吧，hentai。干什么了，怎么就和克莱尔那个时钟塔的触摸上了？”
审问的语气！爱丽丝从来不搞虚的。
（如果回答失误，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吧？）
雾语深深吸一口气，诚挚编排当天发生的事。在尽力遮掩情报的同时又把自己摘得干净，骂名只能全推到伊卡头上。
“啊，原来如此，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爱丽丝摸着下巴，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抹去冷汗，雾语连连点头：“是啊，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克莱尔的身份，我也是按照伊卡的指导去做，绝没有做半点出格的事。”
“哼，姑且相信你说的话。”
爱丽丝双手一放，咄咄逼人的气势逐渐收回。
雾语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有些“明明没必要对爱丽丝解释这些”的别扭感，但大局如此，不涉及原则问题还是尽量妥协吧。
“但是，和时钟塔的人发生亲密接触也是事实。我必须想一个惩罚措施，以免某些人心存侥幸！”
“咕......你想怎么做？”
“哼！那当然是......”
爱丽丝轻撩秀发，神色张扬地说道：“把对那个女人做过的事，再完完整整地对我做一遍！”
“这就是我对你实施的惩罚，hentai。”
“嗯......嗯？”
雾语没品出味来，一脸诧异地盯着爱丽丝，甚至还上手去摸她的额头。
“你，你干什么？”
爱丽丝拍掉雾语的手，急忙双手捂着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在说胡话？”
雾语对比了下自己的体温，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魔女怎么可能生病啊，笨蛋！魔女......才不会生病......”
“......爱丽丝？”
“啊，无路赛！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嗯，嗯，我知道了。”
雾语连连应道，才安抚住爱丽丝的情绪。与方才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姿态不同，现在，她似乎没办法平衡自己的情绪。
（难道是？）
不再犹豫，雾语第一时间挽住爱丽丝的手臂与后肩，以一个更加暧昧的姿势建立起临时的魔力连结。果然，不出雾语所料，爱丽丝体内的魔力陷入了一个相当狂暴无序的状态。
虽然雾语没有资格完全探明身为上位存在【物象】——魔女爱丽丝的魔力状态，但是，仅凭管中窥豹，雾语也能了解到爱丽丝现在的状态并不乐观。
（这就是伊卡所说的【魔力躁郁】。当魔女体内的高位魔力逐渐趋于失控时，此现象会出现得愈加频繁，对魔女本身，这意味真正的死亡。当然对世界来说也是。）
“嘁，没让你这样搂着我啊，八嘎（小声）......”
爱丽丝在雾语怀中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心安理得地蜷缩起来。
没办法啊，谁叫hentai这么强硬。
雾语没有注意到爱丽丝那一直活络的小心思，她专注于使用从伊卡那里习得的魔力引导法，为爱丽丝平息体内此起彼伏的躁动。
（唔，不行，这种蹩脚的操作根本无济于事。）
雾语手忙脚乱着，心里暗暗后悔没有平时多练习。
“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雾语有些羞愧地说道。
她的样子落入爱丽丝眼中，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她的嘲笑。
“哈哈哈。”
不同于以往略带尖狭，这一次，爱丽丝笑得很开朗。
雾语面上有些挂不住，硬声道：“想笑就笑吧，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些的话。”
“不，不是。”
爱丽丝抹掉眼角的眼泪，摆了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试图医治魔女，就凭你魔法学徒的实力？真是，傻得可爱！”
“呵，我也真是慌了神了，忘记了你我之间的差距。”
雾语的脸颊微微泛红，回过神来，搂着爱丽丝的双手不自觉松开。
“所以，你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嗯？”
坐在雾语身上，爱丽丝的脑袋微微上扬。
“你还不明白吗，雾语。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我的【魔力躁郁】就能得到缓解。”
“是......这样啊？那真是很不错。”
“对，所以，安心坐着就好。坐着，搂着我，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爱丽丝说着，反手回以雾语一个更结实，更贴合身线的拥抱。
仿佛是感受到了雾语的退缩，爱丽丝给予回应，告诉她：我接受了你的冒进，所以请你更加坦然自信些。
（......）
雾语的心情有些复杂，但爱丽丝心中同样纷乱不堪。物象权能再如何神妙，也无法解析当下拥有无数变量的瞬间。
（但无论如何，这些话我一定要说。）
“你刚才剿灭邪教徒的样子很厉害，爱丽丝。不论原因如何，我都感谢你成全那些无辜的魂灵，替他们报了大仇。”
雾语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嗯，谢谢。其实刚才，我也不必这么勉强自己。毕竟只是杀一小卒，徐图缓进即可，无需激烈。”
爱丽丝俏脸泛红，埋在雾语的胸口也说起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