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去点餐，那边的客人等很久了。”
“白辰，上菜，客人等不及了。”
“白辰，你还慢着干什么，快跑起来。”
每当这种时候白辰都会在想，为什么自己一个十七岁高中生，不是待在家里学习或打游戏，也不是陪好友出去打球，而是在这里当牛马。
店里吵得像是菜市场，白辰在过道里有时都寸步难行，担心托盘上的饮料洒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客流量巅峰就像是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忙活大半个下午，可算是看见店内热闹程度下降的时候。
从一开始的找不到位置，需要服务员帮忙指引，到现在的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不少空余，一众店员可算是放松下来了。
将顾客要的菜端上桌后，白辰转着胳膊来到柜台前，一屁股坐下，长长呼出一口气。
可算是有点休息时间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他也会累散架。
“我靠，累死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苏旺海，他捶打着自己发酸的大腿。
“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猎魔人，为什么给店长打工的时间比外出执勤的时间还多。我们是不是被程萱给骗来打黑工了。”
“你小声点。”白辰看了看四周，“要是被店长听到了她又要踢你屁股。”
“踢吧踢吧，能被美女踢也是种福报。”苏旺海自暴自弃似地哀嚎起来，“她什么都好，就是年龄太大了。”
白辰都懒得理他。
店长一直很在意自己大龄单身的事情，来气了对谁都不留情，等苏旺海被抓他第一个开溜。
“白辰你的精神看起来这么好，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按照平常的情况，白辰的脸色只会比苏旺海更难看，但是现在他忙了大半个下午，脸色居然比自己还红润。
有猫腻。
“啊，没什么好事。”白辰轻轻一笑，“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以前他总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虽然是靠着父母的关系混进了猎魔公会。但是以后毕业了，跟街上面无血色的上班族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干着同样的事，早起去上班，晚上疲惫回家。混入芸芸众生，不会被人注意到。
但是经过上个月的事情，白辰发现还是有人愿意关心自己的。
即便是在人潮之中，那名少女想必也不会跟丢白辰的身影。
她自己明明过得不怎么样，却很关心我。
白辰能感觉到，在她没有高光的眼睛下，隐藏着激荡的灵魂。
“啧，年轻就是好。”苏旺海又叹息，“千万不要变成程萱那样的人，天天压榨员工，年龄大了还嫁不出去……”
“咳咳！”身后响起某人的声音。
苏旺海翻脸比翻书还快，笑吟吟转身：“哎呀店长，真巧啊，你看现在没什么客人不是吗？”
白辰无语地瞄了他一眼，目光转移到程萱脸上。
她在笑，但是女人的笑容是藏着尖刀的。
程萱双臂环抱，“白辰，你去打扫厕所。”
“啊，哦。”
“苏旺海，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啊？不是吧？！”
看着程萱离去的背影，白辰拍了拍苏旺海的肩膀，“保重，如果不能活着出来，我会给你烧钱的。”
“滚滚滚，该小心的是你。”
说我坏话眼珠子转了一圈。
“你知道吗，听说在程萱接手这家店前，厕所可是死过人的。”
“……”
白辰眼角抽搐，他从小就怕鬼故事。
“听说是个可怜的女孩，在店里工作不仅被迫穿上情趣服装，晚上还要被店长拉到厕所里接客。最后怀孕的她不堪受辱在厕所上吊，至今还抱着未能出生的婴儿寻找能够收留自己的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辰捂着耳朵跑开了，拿上清扫工具就跑进厕所。
白辰的母亲生前非常热爱搜集各种恐怖电影，自己爱看就算了，还非要拉上老公儿子一起看。
年幼的白辰经常被母亲绑在沙发上，不想看也得看，经常晚上被吓得睡不着觉。
现在长大了，他相信科学，鬼怪幽灵什么的一定时间不存在的。但是魔物这种非常生物都出现了，鬼魂什么的到底是否存在也就值得商榷了。
至少目前为止，白辰都在不断安慰自己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走进厕所后就感觉周围气温下降了不少，仿佛有阵阵阴风从背后吹来。
白辰咽了口唾沫，赶紧把桶提到水龙头前，拧开装水。
什么上吊自杀的女孩，有也别来找我，本人还年轻，对接盘不感兴趣……更何况还是给女鬼接盘。
白辰动作又急又快，只想赶紧搞定离开这个地方。
与此同时，厕所之外，终于走完路程的墨秋推开了店门。
“欢迎光临……”服务员小姐看到她的瞬间就愣住了，“你不是那个谁，怎么来这里了？”
“我找白辰。”
“白辰他好像在忙，你去问问苏旺海。”服务员小姐的眼神还不停打量她，墨秋离开后不禁暗自称奇。
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在出现店内的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可爱的女孩子，是店员吗？”
“是妹抖，awsl。”
“居然还有猫耳，至福啊。”
墨秋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声音，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找白辰。
见到还在柜台前犹豫不决的苏旺海，她主动过去打招呼。
“你好，我找白辰。”
“啊……啊？！”
苏旺海瞪大了眼睛。
“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
因为她这一身打扮，苏旺海咽了口唾沫，压低嗓音，“你确定不是记错约定时间了？”
要出去玩也不是这个时候，距离下班还有好一会呢。
“约定？”墨秋歪头，两只猫耳仿佛因为她的疑惑而弯曲，“我和白辰没有约定。”
苏旺海惊得语无伦次，“那你是自己要找他的？”
“对。”
啪！苏旺海拍自己的脸。
为什么我就没有可爱的女仆主动送上门？
白丝女仆，可惜她已经有了主人。
白辰那小子，真是越来越享受了。
苏旺海像是燃尽了似地坐下，指着另一边，“他在打扫厕所，你可以在外面等等。”
“好的。”
墨秋转身离开，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少而庆幸。
这个地方，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危险的视线？
难道他们真的故意放我进来，想要抓住我审问？
墨秋捏紧了裙摆，来到厕所门口，听见了男洗手间里面的打扫动静。
随着打扫工作的进行，白辰的注意力也就渐渐转移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与其担心女鬼，还不如多思考怎么才能打扫干净。
什么嘛，我居然会感到害怕，情趣女鬼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白辰将最后一个隔间打扫干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身——
与一双没有高光的眼睛对上视线。
女仆装、猫耳，还有阴郁的脸，是女鬼！
“真出现了！”
白辰的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抓起拖把就要跟女鬼拼了。
等等，有点眼熟。
“墨秋？！”
这个女鬼居然还会变成自己熟悉的人的模样吗？
“是我，白辰。”
白辰看了看地面，有影子，不是鬼。
居然是本人？更魔幻了。
“墨秋，你为什么在这，而且还穿着这种衣服？”
白辰放下拖把，有点不敢直视。
怎么说呢，穿着女仆装的墨秋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怕自己多看两眼就把持不住。这里还是厕所，把隔间的门关上，不就是隐秘的战场吗？
“你喜欢吗？”墨秋面无表情地问。
“啊，嗯，我觉得挺好看。”
“那就好。”
什么嘛，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只是为了问我好不好看。
白辰松了口气，打算跟她到外面去说。
砰。
隔间的门，关上了。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白辰无处可逃，被迫与墨秋挤在一块。
少女的**是那么挺立，都快把他逼到角落了。
“墨秋？”白辰看着她反锁隔间门，有不祥的预感。
既然他喜欢，墨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当着白辰的面，掏出项圈戴在自己修长的脖子上，连接上绳索，将另一头递到白辰面前。
白辰惊呆了，立在原地不敢动。
见他没反应，墨秋干脆蹲下，也不嫌弃裙子被弄湿。
“喵，请主人收留我。”
面无表情的猫耳女仆，乖巧地跪在面前，一手拿着绳索，一手放在脸颊旁。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