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心间暗红色的蝙蝠印记逐渐浮现，发丝和脸颊上都泌出鲜红色的血，少女的形象正在一点点改变。
艾蒂丝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晕血症的影响下不禁后退半步松开了黛芙妮。
长发雪银恢复了原本的石榴暗红，略微尖长的脸型变得更加圆润小巧，微微揭起的眼帘间显出一抹艳丽的玫红。
顷刻间，大诵经师爱伦娜·珀金就变回了半血族少女黛芙妮。
“果然是你。”虽然已经把黛芙妮当成救命恩人看待，但看到这副容貌后，艾蒂丝才真正确认昨天在战场上看到的半血族少女就是黛芙妮本人，“格瑞薇娅姐姐说的那个半血族也是你，对不对？”
黛芙妮从没见过艾蒂丝这么凶，呜呜咽咽地连连点头承认。
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恶劣，艾蒂丝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柔下来，“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她看着黛芙妮微微颤抖的双眸，“你告诉我，和我说实话，你知道父亲——”停顿片刻，艾蒂丝又换了种说法，“你知不知道伯特莱姆教皇去了哪里？”
终于还是被问到了这个问题，黛芙妮的内心忍受着煎熬。
她受够了作为一名低贱的半血族担惊受怕的生活，也想摆脱当下被迫成为艾蒂丝玩物的窘境，可是她也不得不考虑曝光身份可能会遇到的麻烦。
究竟有几个人会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教会将如何处置她这个曾经的教皇如今的半血族少女？她本来想利用教皇身份实施的计划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黛芙妮不能将这种影响整个世界命运的至关重要一步寄予在期待艾蒂丝保守秘密这一无法掌控的前提上。
“暴露她是半血族”和“暴露她是伯特莱姆”这两件事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后者是她的底线。
说到底，这些虚构出来的亲情不过是为了对抗终焉黄昏降临的铺垫和手段，黛芙妮没必要过分重视艾蒂丝的感受。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
在结束了漫长的哭哭啼啼后，半血族少女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语气不轻不重。
她能看见艾蒂丝眼神里的期待与希望落空破灭，也能看到艾蒂丝面容间浮现而起的失落与失望，但她还是不能为此动摇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为什么格瑞薇娅姐姐会这么认为？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要追你？”艾蒂丝感觉不到黛芙妮有任何说谎的心虚，但却还是不太愿意就此放弃，于是又紧接着追问。
“那个遗迹。”黛芙妮开始编纂自己的过往，“我被某种魔法物品封印在那里，圣女殿下应该是触碰了什么机关才把我放了出来。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只知道那东西把我关了很久。”
“所以格瑞薇娅姐姐才会认为你和父亲的失踪有关系，但其实你根本就不知情，只不过是因为格瑞薇娅姐姐的无意之举而从魔法道具制成的牢笼中重获自由。”艾蒂丝理解的很快，“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黛芙妮连连点头。
“难怪会戴着那种羞耻的魔法道具呢，应该是把你关起来的那个人的恶趣味吧。”艾蒂丝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往下游移，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不过现在你的主人变成了我，以后也请竭尽所能地满足我的要求咯。”
“呜……”
都不用黛芙妮做过多解释，艾蒂丝就脑补完了她这个半血族少女的凄惨过去，从一个人的玩具沦为了另一个人的玩具，反正是摆脱不掉玩具的命运就对了。
“说起来，你这样还真是漂亮啊，不愧是最适合作为○奴隶的种族。”艾蒂丝伸出纤长细指轻轻勾起黛芙妮的下巴，强迫半血族少女抬头与她对视，“爱伦娜小姐更端庄优雅些，你则是更可爱甜美一些，风味有所不同。”
心脏怦怦乱跳。
艾蒂丝越是欣赏黛芙妮娇美的样貌，就越是心烦意乱，说得俗气一些就好像是有头小鹿在心房里乱撞，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比喻的精妙恰当之处。
“以后做的时候都变回来吧。”稍微想象了一下今夜可能会有的香艳体验，艾蒂丝空咽一口唾沫，随即又改口：“不对，用什么样子得听我的，我想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知道了么？”
“嗯、嗯，我知道了……”不被允许拒绝要求的黛芙妮只能接受，否则艾蒂丝肯定立刻就会强吻上来。
“格瑞薇娅姐姐好像也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那样期待兴奋的表情呢，一定是因为你落入爱河啦。”艾蒂丝坏笑。
“爱、爱河！？”黛芙妮吓了一跳。
爱河？
和格瑞薇娅？
黛芙妮不敢相信。
那是她亲手抚养了十二年的孩子，格瑞薇娅不应该和她产生那样不健康的关系。
更何况格瑞薇娅自从亲生父母被杀害以后就再也没有表情和感情了，怎么可能对一只才见了两面的半血族同情？
可艾蒂丝的情商很高，是揣测玩弄人心的高手，黛芙妮也玩不过她，在这方面可谓是权威的存在，黛芙妮又不得不相信她的说法。
“她应该不知道你已经变成我的东西了吧？”艾蒂丝笑意渐浓，她走近过来将黛芙妮重新按到墙壁上，银铃声再次叮叮咚咚地奏响，“这种强行霸占姐姐觊觎之物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黛芙妮都惊呆了。
她还以为姐妹关系和睦，如今一瞧，她都可以嗅到艾蒂丝语气里那股酸溜溜的味道了。
有一说一，她这过去的教育工作做得是不是有点太失败了？姐妹俩一个比一个问题大，结果她还以为自己培养出了两个栋梁级别的人才……
黛芙妮不禁联想起其他地方她栽培的那么多女孩子——
因为分身的消失也彻底失去了获取她们近况的方式，希望她们背地里没有艾蒂丝和格瑞薇娅这样稀奇古怪的毛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黛芙妮其实更应该关注眼下的危机。
“这样软嫩的小嘴唇，姐姐是品尝不到的呢，就由我来收下了哦。”艾蒂丝舔了舔唇。
“呜！？”无处可逃的黛芙妮低声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