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嘴上不好意思感谢,但众人心底或多或少都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至于那几名凑数的壮汉则是无人问津,若是没有一丝危险,商会招侍卫做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将亡者简单埋在林中后,亡魂未定的仆役们开始收拾遍地的狼尸,从中整理出可以售卖的部分。
藏身数里外的黑袍人嗅到飘来的血腥味,顿时桀桀地笑了起来:
“愚昧的蛮兽和人族,化作图腾的养分吧。”
说罢,他无比恭敬地捧起了那苍白的头骨,开始注入图腾之力。
微风吹过,无事发生。
“?”
看着毫无动静的头骨,黑袍人困惑地挠了挠头,分外不解:
“为何蛮兽和人族的魂魄一无所获?莫非是距离太远?可大祭司讲过十里之内便可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决定拉近距离。
来到车队附近一里处,望着那已然开拨的队伍,黑袍人望着手中仍旧没有动静的头骨神色难看。
片刻过后,
数百斤的野猪倒飞而出,撞在古树上没了声息。
头骨终于冒出微弱的荧光,象征着魂魄的注入,黑袍人想了想,再度回到那遭遇战的地点所在,但即使站在破碎的狼尸边上头骨仍旧沉寂。
“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才引来的兽群啊,不行,绝不可放任他们离开,否则必然会惊扰到北风城!”
眼神发狠的黑袍人取出一个铜铃,快速地向车队奔去……
......
马背上的王衡文吹着和韵的晚风,回忆着接下来的剧情。
吕氏商队会在第三日的夜里再度遭遇兽群,这次是实力更胜岩狼一筹的血豹。
担心先前的战场血腥味太重的商队,决定到半个时辰后的位置再修整。
“几头小狼崽子,刚才完全没热身完啊!”
丁冬策马上前,嘿嘿一笑:“杜老哥竟是真气武者,是我丁冬有眼不识泰山了,回城后请你喝酒赔罪!”
“无妨。”
王衡文微微摆手,对这位看似外貌凶恶,实则豪爽大方的“新人之友”还是有亲切感的。
前世《尘缘》里,不知几亿人在初期是在这位老哥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
很快,车队停下,开始扎营修整。
“公子。”
正欲回帐的王衡文,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呼唤声。
转身看去,那中心的营帐帘子已是掀起,走出一道温婉的身影:
“公子,多亏了您的提醒,这才避免了商队受创,小女子感激不尽。”
见商会的大小姐都难得露面表达谢意,众人顿时有些艳羡。
“无妨,身为侍卫,本就是职责所在,可惜没能保护好所有人。”
王衡文适时地露出“伤感”的神色,令旁人心底更为叹服: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侠客啊!
“可您亦是拯救了许多人,”
“小姐!夜里风大,您怎么出来了,可别着凉!”
远处走来一位神色阴翳的老者,毫不避忌地打断了女子的话语。
察觉到女子眼中的黯然,王衡文了然:这是要他出头么?
像这种突发事件,在《尘缘》中誉为隐藏任务,深挖下去想必会有不小的回报。
可他并非玩家没有游戏奖励,亦是看不上外城区的小商会能带来的利益。
身为藏剑山庄的少主,就是这么豪横!
见王衡文迟迟没有反应,女子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助地瞥了他最后一眼,随即无力地回到营帐内。
“这位少侠,这十两银子是商会对您的报答。”
老者缓步走来,不仅没有找茬,还主动交出十两银子沉声道:
“老爷特地叮嘱,不许小姐接触其他男子,所以不知少侠可否现在离开呢?”
将银子揽入怀中后,王衡文似笑非笑地回应道:“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管。”
“少侠所言极是,那我再给你十两银子!”
这时,老者眼中已满是威胁,就连剩余的两位气动境的武者都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
有趣,明明他都打算袖手旁观了。
可为什么,非要逼他呢?
王衡文笑而不语,伸出手来取银子,似乎是要妥协。
见状,老者面色稍解,下一瞬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因那少年握住了他的手,难以言喻的巨力袭来,让他差点忍不住发出惨叫。
气动境二重的兔崽子,胆敢挑衅他这位老牌二重武者?!
愤怒的他,当即......
好痛!
感受着那宛若铁钳纹丝不动的手指,纵使奋力挣扎的他,心底仍旧生出了恐惧感。
天生神力?
他打磨了六十年的强悍身躯居然败了?
这不可能!
心底怒吼的他不甘示弱地反抗着,即使面部代偿到神情扭曲,依旧还是......
咔嚓——
“少侠,您想待多久都成,谁赶人就是和我老八过不去!”
微弱的骨折声,瞬间令他改变了主意。
在旁边两人困惑的目光中,得以重获自由的他挥着另一只完好的手热情地目送对方离开。
待到王衡文走进营帐,他才尝尝地出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者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老八,你搞什么呢?”
“呼,三哥四哥,那位少侠绝对是北风城的大老爷们的后代,绝对不能招惹啊!”
“居然是那种大人物?也是,毕竟他如此年轻,可若是小姐她搭上了,我们岂不是......”
“怪我,刚才那公子根本没兴趣解围,是我一时昏了头,竟是忘记了这等年纪的真气武者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老者满脸后怕,自家小姐频频释放善意,就差抛媚眼了,那公子照样无动于衷,这绝非木讷,而是不屑!
“接下来好生伺候这位爷,若是再冲撞了他怕是老爷都得放弃我等。”
“是极是极。”
唤作三哥的老者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暗想不如找个机会将那娃娃宰了,到时候推到刚好和他有过节的老八身上,不就能杜绝小姐最后一丝翻身的希望了吗?
营帐内,
“大人,那三人太过无礼,奴婢这就将他们打杀!”
“你看,又急。”
抛着捏变形的银两,王衡文温和一笑:“到时听我指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