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瓦斯托波尔的黑海舰队司令部里，一个男人对着电话另一头怒吼着。
“我第一个向你们效忠，你们竟然给我发这样的命令！你们这是要毁了我的祖国！你们这群懦夫！！”
听着他的咆哮，电话的另一头一直诺诺地劝导着。
仿佛他们才是下级。
“……高尔察克将军……我亲爱的亚历山大，我们也是有苦衷的，部分城市的政权还在那些苏.维.埃议会的手上……更何况他们也有不少的武器……”
“你们这是软弱！”
“……哦，亲爱的亚历山大，你消消气，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比起内战被德国人摘桃子，暂时妥协以求未来，显然才是明智之举。”
“……”
“那个……如果塞瓦斯托波尔当地的士兵苏.维.埃议会向你发布指令，你最好要去执行……”
“什么？反了他们的！”
“……啊，亲爱的亚历山大，为了我们的祖国，忍一忍吧。”
“……”
高尔察克没有再说什么，气愤地关掉了电话。
……
“高尔察克上将？”
“是我。”
“我是塞瓦斯托波尔的士兵苏.维.埃议会代表，按照议会决议，我们过来命令你交出佩剑，像议会效忠。”
“如果不呢？”
“按照规定，我们将解除你的一切职务，并对你的行为进行评估后，再做出惩处。”
“……”
代表话说的很直白，高尔察克没有回答。
他看了眼一旁澄澈的黑海，感受着夹杂着盐味的海风，看着面前的代表和他身后的士兵，再看看周围的副官、侍从以及围过来凑热闹的海员。
他慢慢抚着自己镀金的佩剑自顾自地说着：
“格奥尔基佩剑，当年*俄战争，*顺口保卫战沙皇对英勇者的奖次……这不是你们给我的，我也不能任由你们拿走。”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顺手将这把佩剑扔进了海里，而后默默离去。
介于他在士兵里的威望，没有人去阻拦他，都默契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
一个多月后，塞瓦斯托波尔的议会对高尔察克做出了处理，免去他黑海舰队司令的职务，将发配美国，去做军事考察。
类似的事情，几个月来在俄国广袤的土地上到处发生。
一个俄国，两个政权并存，妥协与合作、威胁与让步，矛盾从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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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当前形势的特点是从民主革命阶段向社.会.主.义革命阶段过渡，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苏.维.埃.共和国是俄国革命中产生的新的最好的国家形式
——《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
》（四月提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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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中央车站。
深夜，静悄悄的车站里，一辆全副武装、车窗被铁皮焊死的列车缓缓驶入了站台。
仅管车站空荡荡的没有别的什么乘客，但成批的警察和宪兵死死地包围住了站台。
列车缓缓停靠了下来。
但没有什么人上车或下车，大概这样停了几分钟后，一个身着宫廷制服的男人同一个秘密警察在四卫兵的簇拥下，打开了紧闭的车门，走了进去。
“按照计划，列车将在明日下午六点左右抵达但泽港，瑞典那边的已经安排了中立船……请不要忘记跟我们的约定，尽快结束战争，这对我们两方都有益处。”
“……列*先生，这是一份来自德意志的那位送给您的礼物……她托我表达对您的尊敬，并希望您能够在演讲时躲过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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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好像有个顺口溜……二月革命灭沙皇，四月提纲指提纲……额……十月革命现曙光。”
“中间那个是七月流血抛幻想。”
“哦，对，好像就是这个……八月流血，就是指这个事情吗？”
柳明娜指着报纸上对彼得格勒镇暴的报导。
“是的。”
杨诺维奇点着头。
“七月流血事件，彼得格勒的工人士兵反对继续进行战争而遭到了残酷镇压，在事实上表明了临时政府已经完全掌握权力，社民、孟什维克沦为附庸，四月提纲里的和平移交已经不可能了……哦了，现在临时政府的总理就是克伦斯基。”
“上次来我们这儿的那个？”
“嗯。”
“呼……反正也没几个月了吧。”
柳明娜轻松地说着。
“……目前看，是这样的……历史并未做出过大的偏离。”
“那……杨……你的立场呢？”
“这个要看你。”
杨诺维奇没有丝毫犹豫，这样说道。
“我？”
“对。看你，我无所谓。”
这样说着，杨诺维奇偏过头，看着柳明娜的眼睛。
“红还是白，我都无所谓……跟你在一起就行了……不过，有事情还是要跟你说的明白些，一些东西只是看起来美好、回忆起来美好，倘若你亲身经历那只会是一场磨难。”
“……”
柳明娜听明白了杨诺维奇的意思，她咽了咽口水，也对视着杨诺维奇重新有了光的眼睛，说道：
“那……杨，你的建议呢？”
“去美利坚，等几个月后就退伍，带着积蓄，直接移民美国……无论是去纽约还是加利福尼亚，或者在密西西比河平原的某个乡下小镇包个小农场都可以。”
“……”
“舍不得的话，说服你父母还有弟弟，带着他们一起去。”
“……是因为安全和机遇吗？”
“嗯。”
“因为我？”
“嗯……我算是一个保守的人，过去我已经失去一次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
“不打算改变历史吗？”
“没那个能力。”
毕竟，自己只是个稍微有点能力的普通人，跟那种天降猛男是没得比的。
内战的结果、未来的局势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可能以前自己会去试试，但现在，杨诺维奇只想跟着柳明娜安安稳稳地生活。
等临时政府倒台后，就立刻移民美利坚。
过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靠着未来的见识稍稍投投资。
在温暖的早晨醒来，同妻儿一同吃烤盘，周末拿着猎枪去郊区打野兔。
一段平凡的生活。
是啊，现在的自己变得太保守了。
毕竟，自己身边有了柳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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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野战医院里，一个士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睛被毒气伤到了，被一圈圈的绷带缠上。
仅管视野里一片漆黑，他仍在自己脑海里做着画。
“这边是昨晚送来的，他们战壕受到了氯气的攻击，不少人眼睛受伤严重……”
“……好，三十二号床的ad*lf·H*tl*r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能回答我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