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虽年仅18岁,但他早已历经不少风浪,心智和能力远超同龄人。然而,这次前往南疆的任务不同以往,它不仅牵扯到蛊毒和南疆大巫师的势力,还关乎他敬爱的义父的安危。元昊深知,这次任务的复杂性与危险性非同寻常,所以必须更加谨慎小心。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完美的掩护身份——大齐一位资深药商的儿子。这个身份不仅解释了他携带珍稀药材的缘由,也掩盖了他背后的真正目的。作为一个年轻的“药商之子”,他借口遵从父亲的命令,来南疆进行药材交易,并以见见世面的名义掩饰自己的行踪。

元昊带着几名亲信进入了蛮都,他们都伪装成随从,负责照料药材和打理日常事务。尽管他们各个身怀武艺,但此时必须放下架子,扮演普通的商人角色。这些药材在南疆极为罕见,引得不少商人纷纷上前打探。在这繁忙的集市中,南北药材的差异使得元昊的摊位显得尤为特别。蛮都的街道两旁,各种香料与药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异域的气息。繁忙的交易声、吆喝声、马车的辘轳声混成一片,显得十分热闹。

元昊深知此行的凶险,尤其是在蛮都这样复杂的环境中,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刻意低调行事,指示亲信们先慢慢融入本地的商业圈,与其他药商进行小规模的交易,逐步建立信任。他们每天往来于集市,观察着蛮都的风土人情,留意着贵族们的动向,但始终不敢贸然打探关于大巫师的消息。

他带来的药材质量上乘,价格却并不过于高昂,这让他的交易对象们逐渐放下戒心,开始频繁光顾他的摊位。每次交易时,元昊都保持低调,他言辞温和,举止从容,逐渐赢得了不少固定客户的信赖。这些人中有些是蛮都本地的药商,甚至还有一些南疆贵族家的管家或仆人,偶尔会到市场上采购草药。

通过这些小型交易,元昊逐步深入了解了蛮都的商业生态。他发现蛮都的草药市场并不像中原那般井然有序,反而充满了复杂的势力交织。各家药商之间有着微妙的竞争与合作关系,而南疆贵族对药材的需求与中原贵族有所不同,他们更倾向于使用一些罕见的药材,或是有着奇特疗效的草药,用以调理身体或进行巫术仪式。

元昊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交易不仅仅是生意那么简单,很多贵族的需求与草药的流动背后,往往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权力斗争和神秘的巫术活动。南疆的贵族们崇拜蛊术与巫术,草药的采购往往与某些仪式和治疗紧密相关。通过一次次的交易和细心的观察,元昊渐渐摸清了贵族们的一些习性,甚至获得了有关他们生活的细碎信息。

他谨慎地收集着每一条可能有用的情报,试图在这片复杂的土地上找到与南疆大巫师有关的线索。然而,今天的市场似乎和往常没有太多不同,直到一阵突然的骚动打破了他内心的沉寂。

不远处,一名衣着华丽的南疆贵族突然发病,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显然已经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周围的仆人们急得团团转,慌乱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路人们也纷纷围上来,低声议论:

“这是亲王拓跋嵩,听说他的病已经很久了,用遍了天下的名医名药都没能治好。”

“神医也救不了他,听说是药石无效啊!”

元昊听着路人的讨论,目光冷静,但心中却浮现了一丝疑虑。他停下了脚步,思索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就在这时,一名仆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他一眼就看到元昊旁边的药材筐,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连忙上前拱手哀求道: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他快不行了!不管什么代价,只要你能救活他!”

看到那名仆人满脸焦急地跑过来,元昊垂眸思考了片刻,随即点头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仆人感激涕零,连忙带着元昊来到倒地的亲王身边。亲王面色苍白,呼吸紊乱,显然处于病情发作的危急时刻。元昊伸手为贵族把脉,感受到脉象虚弱而紊乱,夹杂着一股寒热交错的湿毒。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飞速判断着病情。

“他的体内寒热交织,气血亏虚已久,外加湿毒侵体,病入膏肓。”元昊低声对仆人说着。

病程已久,治疗起来非常棘手。如今他要做的,并不是彻底根治,而是暂时稳住亲王的病情。

“你们的主子病得很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药商,恐怕……”他故意停顿,似乎不愿轻易接下这个棘手的任务。

仆人见他有所犹豫,急得几乎要跪下:“大夫,求求您,不管您要什么,只要能救我家主子,我们都答应!”

元昊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病情确实不轻,我可以暂时稳住他的症状,但要彻底治好,需要长期调理。”说罢,元昊从药材筐中迅速取出几味药材——黄芪、白术、茯苓、黄连等。他动作熟练地将这些药材捣碎调配,混合成一碗苦涩的药浆。小心地喂给亲王服下。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亲王拓跋嵩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原本惨白的面色也逐渐恢复了几分红润。围观的仆人们看到主子的状况好转,纷纷露出了喜色,其中一名仆人满脸感激地对元昊说道:“真是多谢大夫相救!若不是你,我们家主子怕是撑不过去了。”

元昊看着贵族的好转,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未显过多情绪。他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他只跟仆人收了些基本的药材费用,显得无欲无求,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您不留下您的名号吗?”一名仆人追问。

“无妨,若有需要,自会再来。”元昊没有多言,继续迈步离开。

他心中明白,亲王拓跋嵩的病绝非一时可治,而他方才只是暂时稳住了病情而已。亲王的身边必定有不少名医,能在这种重病面前束手无策,证明此病极为棘手。然而,这正是一个接近南疆核心、获得更多情报的机会。元昊不急于一时,他知道,亲王一定会派人来找他,而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可以施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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