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这一场,白落胜!”

随着裁判长老出手挡下了白落的这最后一击,这一场由周呈露发起的决斗终于宣告了结束。

刚刚踏入炼神一层的白落,赢了。

战胜了几年前便已经踏足炼神期的老牌真传弟子周呈露。

噗——

殷红的鲜血如长虹般被吐出,周呈露捂着胸口,面如土色,瞳孔涣散,看着落到地上、失去了光泽的荆棘盾牌,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可是由脱凡境的修为催动的灵器啊!

才炼神初期的白落凭什么将其直接击破,而且看对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还没有遭到什么反伤?

不是说这面盾牌只要催动,就可以让白落自己废掉自己吗?为什么不是?

为什么现在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不是白落而是她?

周呈露怔怔地看着手掌上的鲜血,嫉妒、不甘、不可思议、恼羞成怒,种种复杂的情绪冲垮了她的理智,片刻后,她竟猛然看向刚才出手将她救下的裁判长老,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是你!是你偷偷下了暗手是不是?不然白落她凭什么击破我的荆棘盾牌!

这可是下品灵器!她怎么可能击碎?一定是你偷偷帮了她!”

你们执法堂平常就没少干……”

“住口!”

一声严厉的呵责打断了在周呈露的歇斯底里。

“表姐……我……”

周呈露寻声看去,还欲说些什么,却不料被飞身上台的玥无双给狠狠抽了一巴掌。

力气之大,竟直接打掉了其两颗牙齿,就连脸都有些打歪了。

“滚!我没有你这么蠢的表妹!”

没有理会被打懵了的周呈露,玥无双跃到台上,看向面色阴沉的裁判长老,赶忙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恭敬道:

“舍妹刚才输了比赛,心态不稳才出此狂言,绝无冲撞执法堂的意思,还请长老千万见谅!”

“哼!”

裁判长老看了一眼态度恭敬的玥无双后,又看着周呈露,冷哼一声,森然道:

“周呈露,方才若不是本长老出手你已经死了。你非但不感谢,竟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诬蔑本长老,真当我执法堂的威严形同虚设了不成?”

“这周呈露这么勇的吗?直接开全体麦诬蔑执法堂的长老……”

旁观着这一切的白落表示惊讶,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要知道,这接天剑宗的执法堂可不是一般的黑啊……

没点背景,就算是真传弟子进去了也得脱层皮下来。

当初可就有个没啥背景的真传弟子因被诬陷而进了执法堂黑牢,不但在里面把灵石用尽、修为大损,出来还没任何补偿的。

回过神来的周呈露已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本就惨白的面色眼下更是惨白的难以复加。

别看这裁判长老在白落登场的时候还会对其挤出笑脸,修为也只有脱凡境。

但是其可是隶属于执法堂的,手中掌握着普通弟子乃至于真传弟子的执法大权,根本不是她这个靠着跪舔表姐才勉强跻身真传的炼神期弟子可以得罪!

来不及关心被玥无双打肿的侧脸,周呈露面向裁判长老扑得跪下,惶惶道:

“呈露知错!呈露、呈露实在……实在是昏了头才会口出狂言,还望长老赎罪!”

“呵呵。”

裁判长老冷笑不语。

真以为他们执法堂往日里对白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全没有了威严不成?

呵,既然这个周呈露刚好撞到了枪口上,那正好,就让这些弟子们看看,他们执法堂还有没有威严存在!

眼见长老不语,玥无双明白事不可为,再说下去只会牵连自身,也就不再开口,看向周呈露的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不知道这执法堂早就想着干出些业绩来杀鸡儆猴,以弥补一下被白落冲淡了的威严的吗?

这蠢货竟然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蔑执法堂?

对方这要是不罚她,那他这个执法堂长老明天就不用干了。

“真传弟子周呈露当众诬蔑执法堂长老,影响坏极!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眼见场下已经有隶属于执法堂的真传弟子冷笑着登上了台,而她视若偶像的表姐却只是低头,周呈露心中闪过绝望。

当众诬蔑执法堂,这事可大可小,但已经想明白其中关键的她知道自己这次一定会被从重从快叛处。

“表姐……”

周呈露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玥无双,希望对方看在此事归根结底是因对方而起的份上拉她一把。

但回应她的只有一双淡漠的眼神。

培养一个爬到真传弟子的跟班确实不易,但为此去与正欲杀鸡儆猴的执法堂杠上却是大大的不值。

更何况,这个废物连个白落都打不赢,救之何用?

再看周围,隶属于执法堂的真传弟子此时已经拿出了执法用的缚仙索,场下的诸多弟子则均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她的歇斯底里。

她在宗门内的名声本就算不上多好,早在内门弟子时期,她便为了跪舔玥无双而没少干在秘境中抢夺其他弟子机缘以献给玥无双的事。

此时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替她说话?

许许多多关于执法堂究竟能有多黑的传闻涌入脑海,周呈露目光中流露出绝望。

她只是小家族出身,此时还与白落的比斗中受了重伤,等下进了黑牢,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当周呈露怔怔地等待执法堂弟子为自己捆上缚仙绳带回黑牢之时,一道她根本意料不到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的进行。

“云长老,周呈露她诬蔑你是不对,但她也是输给我,气急攻心才会说胡话的,就这么把她抓去执法堂,会不会太严重了?”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还带着几分酥软,周呈露还是外门弟子时就讨厌这个声音,觉得它又作又难听。

但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觉得这声音好听到如同仙乐。

白落?

她在帮我说话?

周呈露不可思议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小小少女,一股前所未有的复杂感涌遍了她的全身。

她看见那个白发少女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瘫跪在地上的周呈露仿若失鸣,耳边只传来那少女的如清泉般的声音:

“现在这么一点小错就要把人抓回执法堂,那今后有弟子犯了大错要怎么办?”

“要我看,就让她当众给你道个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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