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随便抵抗所带来的后果,那么就按照原轨迹执行,根据小洪的记忆,他就是在被父亲打骂后逃脱遇到了小明。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无论过去,不问将来,除厉务尽,他事勿沾。”是赵晨旭的声音,他正通过特殊的方式传达信息。
有且仅有这一条提示,我尝试与赵晨旭交流,但也没听到别的回复。
我的脚步在泥土路上飞快地移动着,但却不敢回头,生怕那男人会追上来,不是怕他,而是怕我一不小心破坏了过去的轨迹。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奔跑到村口,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大人。那个大人蹲在地上,背对着我,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无助。
孩子们的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他们不时地推搡着那个大人,或者朝他扔小石子。
那个大人看起来不太聪明,他的动作迟缓,反应迟钝,甚至连小孩子的欺负也无法有效反抗。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不时地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呻吟。
我皱了皱眉,本能地站直了身体,准备走过去制止这些孩子。
“住手!你们这群小出生!”
孩子们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转过头来看着我,却被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造型给逗笑了。
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制止而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朝我进攻,他们的拳头和脚踢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我咬紧牙关,挥动我的手臂,将几个孩子推开。他们被我的力量吓到了,纷纷后退。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好像我露出了什么破绽,思索的这几秒,更多的孩子朝我冲了过来。
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而我则装作软弱地被孩子们打了好一阵子。
他们打累了,一起哄就跑了。
那个大人就是小明,他见孩子们走了,就地找了一些草药替我处理伤口。
小明这么好的一个人,也能活得这么窝囊。
“谢谢你。”小明说道。
“这么大人了,还老被小孩欺负怎么行?”我有些气不过地教训他,但出口却是一声孩子气的话。
小明笑了笑,“我习惯了,这些孩子只是好奇,他们并不坏。”
小明的话让我心头一软,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天真的傻气,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与世无争的纯净。
“谢谢你。”小明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孩子般的纯真。
我摇了摇头,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
小明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天真的笑容。
休息好后,小明带着我走向了他的家。我们穿过了村子的小路,路旁的房屋渐渐变得破旧,最终我们来到了一个破茅房前。
小明的家显得格外凄凉,屋顶上的茅草已经稀疏,墙壁上的泥巴也剥落了许多。
“这就是我家。”他的家破旧不堪,但对他来说,这里却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我跟着小明走进了茅房,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束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射进来。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破旧的床铺,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还有几把破旧的椅子。墙上挂着几串干枯的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小明的父母双亡,他已经独自生活了好几年。
我还未注意,小明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几个窝窝头,它们外表粗糙,显然是他从村民家里讨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窝窝头放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然后抬头看着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欺负我的人,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
我看着小明,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和纯粹,他的需求也是如此的微小和卑微,“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
小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拿起一个窝窝头,递给我:“你吃,这个很好吃的。”
我接过窝窝头,虽然它看起来并不可口,我咬了一口,窝窝头的口感粗糙,但我却从中品尝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甘甜。
本以为小明是真的呆傻,他自己都可能没想到他其实是村子里最正常的人吧。
眼见吃完窝窝头时间还早,我拉起小明玩起了游戏,“我来教你玩一个游戏吧。”
小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好奇地凑了过来:“什么游戏?我能玩吗?太好了!”
“当然可以,这游戏叫‘你拍一我拍一’,很简单,但很有趣。”我耐心地解释着游戏规则,小明听得津津有味。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小明的手:“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此话一出,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回忆,像是一股电流穿过我的神经,搅得我的头很痛。那感觉就像是我小时候和谁做过这个游戏,对面也是个小孩,但我始终记不清他的脸。
小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关心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拍手,“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小明立刻模仿我的动作,他的手掌虽然粗糙,但拍在我手上时却异常温暖。
我们开始慢慢地数数,每数一下,我们的手掌就会轻轻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来剪纸。”
小明兴奋地拍手叫好:“好玩!好玩!我们再玩一次!”
我笑着点头,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这次,小明主动拍我的手,他的动作虽然看起来笨拙,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小心翼翼,可能是怕下手太重了吧。
就在我们沉浸在游戏的快乐中时,一个粗暴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好你个野种,来跟村里的傻子玩一块了?”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男人二话没说,伸手就拽住我的耳朵,将我脱离了小明身边。
就在我被男人拉离他的一瞬间,小明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这句话像是一股电流,击中了男人的手臂,让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男人被小明的气势吓了一跳,他松开了我的耳朵,但随即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他没有回应小明的话,而是拉着我的手臂就走了。
我回头,看见小明立在家门口看着我的方向。
男人将我带回了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菜,女人虽然满脸淤青,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做饭端菜。
她的动作缓慢,一些小动作都会让她痛苦地皱眉。
男人一把将我丢在地上,桌子上已经坐了几个村里的人。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带着冷漠,还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这一幕,应该是小洪的外公被父亲毒死,然后办的一小桌白事吧。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桌上的菜肴,却没有任何食欲。
对于小洪来说,这里也无心吃饭了。
晚上女人伺候男人洗脚后,就拉着我打地铺了,现在男人正在气头上,她也没办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过后几天,小明总来家里叫我。
每当男人说我不在家,小明就非得冲进来看看。由于小明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所以男人并没有阻拦。傻子就是杀人了也是没办法的,男人心里这样想着,也就任由小明进来。
小明天天和我玩“你拍一我拍一”,我感觉他并不是觉得这个游戏好玩,而是缺少朋友。
他的世界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
也是只有和我一起,他才能少些欺负吧。
直到有一天,小明突然交给我一个小喇叭,他说是父母留给他的。
“喇叭”出现了!
我很惊讶,但还是将其交还了回去,毕竟我不可能自己用吧,所以让他随身带着,要是我出什么意外,请用喇叭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第二天晚上,突然来了大暴雨,山洪肆虐,将村庄淹没了,幸存的村民纷纷躲到了高山之上。
“水生,那事儿?”一个村民悄咪咪凑到小洪父亲耳边说道。
男人二话没说找来绳子将我绑住,架到了村口的老树下。
没有丝毫怜悯,一把将我推进了河里。
就在这时,小明出现了。他拿着那个小喇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力地吹响了喇叭,大声呼唤着小洪的名字:“小洪!”
而我惊讶的发现,入水后的我变回了原本的女体,轻松地跃出水面,漂浮在空中,看着下面那些猪狗不如的出生,真想一爪子全部挠碎。
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村庄的轮廓在泥泞中若隐若现。
小明依旧跪倒在河边,我站在他旁边,他肯定是看不见我的。他的手中紧握着那个小喇叭,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个趁着退洪来打鱼的村民,看见小明还没走,便上前问道,“阿明,还没回家。”
小明抬起头,他的眼睛红肿,声音沙哑:“阿公,帮我捞一捞,我给您钱,我有钱,帮我捞……呜呜。”
村民看着小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但很快又被现实的残酷所取代。他摇了摇头:“阿明,这河水这么急,人早就被冲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明摇着头,他的身体颤抖着,“不,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小洪。”
村民也算一个好人,他叹了一口气,“这样,我试试看,捞上来告诉你好不好?”
小明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那位村民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河流的转弯处。
他手中的喇叭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微光,他再次将其举到嘴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小洪!”
就在小明吹响喇叭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吸力,它似乎在拉扯着我的灵魂,试图将我拉向某个未知的地方。我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喇叭好像在吸取我的身体!
我立刻调动了我体内的拟魂气息,这才稳住了自己的状态。
还是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