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轰轰烈烈地搞着开发的时候,一道圣旨,正以极快的速度往杭州府赶。
或许是因为陆成君离开了的缘故,她升起逃跑的念头,但是她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万一这群人觊觎她的美色,到时候她将会更惨。
也许是害怕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她现在还不太好乱走动,每次都需要护卫。
唉……乱世将至,能跑到哪儿去?
除非自己能去到蜀地,那边厉害,大部分时候天下大乱,蜀地都是安全的。
那边易守难攻,也就除了蒙古族,从西藏打入蜀地,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靠偷袭,没有正经人正面强攻巴蜀。
但是那边也不好,如果自己一个人居住,要干很多活,什么工具都得自己制作,而且还要担心野兽,特别是野猪、棕熊什么的。
这边就不适合隐居,因为人类的过度开发,树林森林都被砍得光秃秃的,不像巴蜀、云贵川、两广那边人迹罕至,这边很少有成片的森林。
……
另一边。
陆成君的行为得罪了朝堂上很多人,也落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一个君王,最不应该的就是露怯,尤其是在他国使节面前,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这就让更多原本站中间派的大臣,开始了动摇。
陆成君不知道,他这一举动,将会造成多大的震撼。
满朝文武,特别是武将,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们原本是坚定的支持太子一派,现在都产生了动摇。
而二皇子,及其支持者,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不应该啊,他的太子大哥,一向都是沉稳老实,不应该犯如此大的错。
莫非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站在中央的红地毯上的使节倒是觉得这个太子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首先不轻敌,已经是罕见的事,第二,他似乎在偷看他们?
使节的始终觉得不安,但是又不敢确定,如果这个太子,真的心思如此深沉,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不过应该也只是软柿子而已,他们两国都还没有开打过,陆成君居然就向他们示好,简直不可思议。
这场宴会,就像一根导火索一样,埋下了隐患。
“臣,北晋使节,完颜兀,见过南梁皇帝陛下,见过太后陛下。”(古代太后,称之为太后陛下,娘娘应该是在明朝才开始大量使用,明以前,娘娘一般是称呼神仙,例如后土娘娘、王母娘娘等)
“免礼!”
“谢皇帝陛下。”
“臣下恭贺太后,祝太后陛下寿比南山不老松。”
“赏!”太后挥手,让身侧的宫女,拿出点礼盒。
宫女拿着拖平,红色的绢帛上放着一根不知年份的山参,还有一棵灵芝、少了的金饰,总之看起来有些寒酸。
几个使节很生气,但是没有当面爆发,他们则带来了上好的狼皮、虎皮、熊皮等,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尤其是虎皮和熊,这两种生物,以前在草原是见不到的,只有去到森林才能看得到,不好遇见。
“南梁皇帝陛下,吾奉陛下旨意,前来再续兄弟国之约,南梁皇帝只需按以往大辽岁供的绢帛、银钱即可。”
“好大的口气!”一个听不下去的官员,立即站起来指着使节的鼻子怒骂道,好不容易熬死了前辽,难道又来一个大哥?这怎么能容许呢。
接着朝中大臣就像乱成一锅粥一样,吵吵嚷嚷地,继续说道。
“安静!”
陆景晟脸色铁青,他喊完之后,目光看向了太子,他想看看太子有什么想法。
“太子,你和使节说说。”陆景晟冷着脸看向陆成君,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父皇,臣认为,此事利于两国交好,可以恢复岁供。”陆成君回复道。
假如只是每年给个二十万两白银,也不算多,还能给敌人造成一个示弱的形象,哪天突然奋起反击,必然能打个出其不意。
但,朝中已经没有几个保持得了理智的人了,都被冲昏头脑了。
“太子,你可知,你说的什么?朕的太子居然可以如此不顾颜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陆景晟罕见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太子居然会这么怕死。
在陆成君心里,不认为现在还能调动得了军队打一场相对较持久的仗,别被农民起义推翻国家就不错了,要是北晋同时打过来,那可真是岌岌可危了。
岁供只是二十万两白银,也就是一个稍微富庶的郡县的税收罢了。
能花小代价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尊严,得等以后才立起来。
“太子殿下,下官是否可以认为,您在出卖大梁的利益,以换取安定?”一个大臣,起身吹胡子瞪眼地怒气冲冲地质问。
“不不,本宫只是想与北晋结两国之好,以减免边境百姓之苦,百姓如今需要休养生息,不该大动干戈。”陆成君真想怒骂这个貂毛,没看见使节在旁边嘛,还这么直言不讳,想坏自己的事?
果然,一群愚蠢的队友是带不动的。
很快,又一个大臣出面指责陆成君。
“殿下不知二十万两是多少,那可是几个郡县的赋税,若是如此轻易交给那蛮夷,若那蛮夷拿着这些银两去铸造兵器,砍向我大梁同胞,那太子可算是大梁的虫豸?”
接着就是他的那些个弟弟出场。
“皇兄,那北晋不过区区数千骑兵,何必忧惧,我大梁可是手握数百万精锐!”
“就是!就是!”
朝中的那些大臣,终究是忍不住声讨起太子,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雪中送炭反而是少有的。
感受到那么多人质疑自己,陆成君的内心很受伤,怪不得这个国家会乱了,一群只会读书,却不知民生疾苦的百官,如何能治理得好这个国家。
心中愈发的郁闷,陆成君索性不再多言,言多必失。
等以后,这群人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