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男爵？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老夫这里拜访？”
罗彻斯特摸着胡须，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你是......”
“别想了，校长，我不是来报名参加校内选拔的。”
柳生亲口扼杀了对方的幻想，弄得罗彻斯特尴尬搓手。
“呃......咳咳，那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上次虚空领域抓捕的皇族，现在养得怎么样了。”
柳生不着急询问圣玛丽安的事，而是先和罗彻斯特翻起了旧账。
虚灵皇族巴巴鲁现在还在罗彻斯特的手里，王族并没有多加干涉。
“啊，那玩意啊，老夫后来把它转移到圣光教堂的裁判所中严加看管，虽然王室那边早已放权给老夫，但目前老夫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处置方案。”
罗彻斯特详述起有关巴巴鲁的事项，情况也确实不出柳生意料：斯图兰卡还没有对其正式作出审判。
如果是以前的斯图兰卡可能会遵循白魔法师的传统：逮捕到虚空皇族，会把它们制作成木乃伊状的干尸，然后使圣贤雕像的法杖将其贯穿，曝晒十三日，期间围簇在雕像周围实行花葬，彻底清除虚空污染。
“校长还是将它留着就好，如有必要，我会向你申请使用巴巴鲁的肉体与灵魂，保证物尽其用。”
“嗯，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喝杯茶吗？”
罗彻斯特贴心地为柳生倒上一杯花茶。
花茶清口，微涩回甘，柳生端着茶杯慢慢饮用，连带着心境也愈发平和。
“男爵以为如何？”
“非常的沁人心脾，好茶。”柳生毫不吝啬地赞誉道。
听到他这样夸赞，罗彻斯特按耐不住心中称意，摸着胡须连连点头。
“哈哈哈，自然如此，这茶是出自别人圣玛丽安的自农地，日夜享尽白魔法师的滋养与精心培育，珍贵异常啊。”
东西自然是随学术交流团一道送来，柳生听完会心一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其实，我这次来你这里，还有和圣玛丽安领队打声招呼的意图。只是时间不巧，没有赶上。”
“哦？那的确是有些可惜，戴安娜主教和鹰司铎与老夫会面以后，大概要到三天后才会出现，参加斯图兰卡校内选拔的开幕仪式。”
罗彻斯特并未多想，而是真心实意替柳生感到遗憾。
圣玛丽安修道院虽不以宗教信仰自诩，但其内部职位称呼依然沿用了古神话时代的司教体制，彰显其古老传承。（其实没什么区别）
“不过，听说她们外出的目的是为了给某个圣玛丽安学生治疗疾病。这个病在法里厄王国无人能治，于是她们就把希望放在帝国身上。”
罗彻斯特的话让柳生倍感惊讶，究竟是什么样的疾病能让身为白魔法师发源地的圣玛丽安都束手无策，要求到奥莉薇安这边来？
对此，罗彻斯特解释道：“嗯，老夫以为，白魔法虽然在医疗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由于目前圣玛丽安没有贤者级的白魔法师，恐怕无法将白魔法的优越完全发挥出来吧。”
说到这里，罗彻斯特微微一叹，颇为共情。因为他们斯图兰卡也同样如此，已经没有贤者级战力坐镇学院。
“她们希望王族的玛丽娜贤者能为那位学生出面，现在大概正在交涉中。”
“原来如此，如果是玛丽娜贤者，没准确实能治。”
柳生脑海里浮现出玛丽娜贤者圣洁丰腴的模样，深以为然地点头。
“不过，聊了这么久，你还没有把具体病症告诉我。”
“嗯？你有兴趣？”
“这还用问？我当然很好奇这个连圣玛丽安都束手无策的疾病到底是什么，万一我以后也患上了，起码不至于投错治病门路。”
柳生轻笑道，顺便在心里补充一句：没准那病我还能治好。
“哈哈，好吧，虽然她们一直叮嘱老夫不要告诉其他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罗彻斯特也是嘴没把门的主，将戴安娜几人的嘱托抛之脑后，娓娓道来。
“这个病，乃是‘初拥’。”
“......”
“嗯？老夫没说清楚吗？是‘初拥’，吸血鬼将普通人转化为同族的禁忌法门，她们有一个学生就是中了此招，被变成了吸血鬼，名字似乎是叫什么达芙妮的......”
罗彻斯特继续陈述，柳生默默听闻，一直到他说完为止。
初拥，那个少女是被初拥转化成吸血鬼的吗？
柳生有些不敢相信，一千年了，居然还有能使用初拥的吸血鬼遗祸世间，甚至已经迫害了一位少女。
脑海中泛起些许不好的记忆，柳生捂着额头，感到颇为头疼。
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那女孩未必是被吸血鬼初拥，也可能是有其他原因。
柳生到底不愿认为在当年的反攻倒算中会有掌握初拥的吸血鬼存活，这帮杂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虚空的走狗，已经到了完全没法翻案的程度，绝无错杀可能。
况且达芙妮拥有吸血鬼中最顶级的血脉天赋，真的会是受初拥的下级吸血鬼吗？
“罗彻斯特校长，感谢你的情报。”
不管怎么说，柳生还是向罗彻斯特道了声谢。将这种隐秘的情报分享出来，即使是罗彻斯特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诺曼男爵，那老夫这些话就不算白说。”
罗彻斯特深深点头，对柳生的感谢回以敬意。
得到想要的情报以后，柳生立刻和罗彻斯特作别，快步回到帝都世家的地下室。
召集暗刃，柳生向他们布置新的任务：在斯图兰卡附近监视圣玛丽安人员动向，盯紧城防监狱。
这件事在柳生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达芙妮真的是受吸血鬼初拥，那就意味着现在有一只纯血吸血鬼流落在外，而且有极大概率就在帝都。
“血族之间可以通过吞噬对方血脉来提升力量，换做我是那只吸血鬼，一定不会放过达芙妮这块蛋糕。”
柳生换位思考，以此揣测那只假定中的吸血鬼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