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知道是柳生又一次替她化解危机，小萝莉蔫了吧唧地等在原地。
“伊璐璐，松鼠不着急修理的话，能和我讲讲达芙妮的事吗？”
柳生心平气和地问道。
对于圣玛丽安修道院来说，私斗是被严厉禁止的事，更不要说达芙妮是人见人厌的吸血鬼种族，理应不会做得这么引人耳目。
“伊璐璐，伊璐璐不知道什么......”
伊璐璐耷拉着脑袋，仿佛想起一些什么不好的事，身体不住的颤抖。
“反正在修道院里，除了恩师没有谁会对伊璐璐好，达芙妮虽然也找伊璐璐的麻烦，但总会被恩师挡回去。”
“这样吗？”
柳生沉吟不语，接着听伊璐璐断续地说着关于达芙妮的事。
和伊璐璐一样，达芙妮在圣玛丽安也不怎么受人待见，吸血鬼的身份让她从入院时就饱受争议，一直到这次外访斯图兰卡，都还有人质疑达芙妮参与交流学习的资格。
嘶，这不就是校园霸凌嘛。
柳生不禁回忆起学生时代的事，只觉得二者如出一辙。
但要拿这类经历去解释达芙妮的动机，侦探来了都要说：这多少沾点职业道德败坏，达芙妮那果决的行动力，不太像是会被外部环境干扰的人。
反倒是伊璐璐......
柳生将视线放在有些混乱的伊璐璐身上，条理逐渐清晰。
对伊璐璐的处置是必要的。伊璐璐的手上有妙木贤者的传承，柳生肯定不会稀里糊涂地放任她走，虽然眼下还是以陪伴莉莉安为主，但该做的事可以提前布置了。
“伊璐璐，松鼠的事先放在一边，你先和我们一起去洛玛教堂寻求占卜，如何呢？”
“占卜？”
伊璐璐有些摸不着头脑，情报谈完了，这个时候不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她花还没送回去，松鼠也没修理，哪里有闲心去教堂玩占卜？伊璐璐下意识就要拒绝。
“嗯？你不想去？那好，那就请你去配合城防卫队的工作，或者我以盗窃罪的名义把你送进监狱，关上一两周，你选一个吧。”
看她有推辞的念头，柳生当即翻出旧账，打算仗着自己在帝都的声望将她狠狠打压。
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况且伊璐璐顶多算条虫，哪里能和半个官家的柳生作对。
“那，那就去吧，伊璐璐大人还挺喜欢占卜的......”
“嗯，你能这么想，事情就方便多了。”
柳生满意点头，将照顾伊璐璐的事交给莉莉安。
“唉，兄长大人呐。”
莉莉安摇头轻笑，转头向眼神戒备的伊璐璐打起招呼。
其实她一向不讨厌可爱的事物，之前会对伊璐璐有恶感无非是被她的行为惹怒，首因效应所致。
但现在莉莉安知道伊璐璐在圣玛丽安被动遭受霸凌后，她的看法就变了。此前觉得无法原谅的恶行，莉莉安现在也能与自己和解，对伊璐璐的宽容又拔高一个档次。
“想笑就笑吧，知道伊璐璐被别人欺负什么的，伊璐璐大人才不关心。”
伊璐璐撇着脑袋，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所谓的大人啊，就是在知道一个可以霸凌的对象后，就会不遗余力地往死里欺负，哪怕本来没有这样的意愿，在看到旁人都这么做的时候也会不受控制加入其中，大人就是这样虚伪且恶毒的存在。
伊璐璐攥紧拳头，不断强化着内心的恶感。眼前的人的兄长是连达芙妮都能打跑的存在，那她欺负起自己来得是多么无所顾忌啊？
就在伊璐璐这么想着的时候，莉莉安只是安抚性地摸了摸伊璐璐的脑袋。
“这样是不对的哦，我刚才和你打招呼，你应该予以回应才对。”
莉莉安温柔地说道，那只手徐缓地捋顺伊璐璐飘乱的发丝。
这并不令人感到反感，或者说，非常非常舒服。
伊璐璐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不敢直面莉莉安散发出的暖意，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偷偷接触，一点一点吸食这份善意。
“我才不要被你教训......”
全身上下只剩下嘴还是硬的，伊璐璐口嫌体正直，靠在莉莉安怀里呜咽。
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好歹是大人了，不可以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
有些事，还是让莉莉安来做更加合适。
柳生默默地靠在墙上，等待伊璐璐的情绪释放完全，带领她们前去洛玛教堂。
......
占卜之后，三人一同离开洛玛教堂，往服装店的方向漫步前行。
“呐，伊璐璐，你看到没有，那个兜帽占卜师居然能用花瓣进行占卜，在水池中倒映出星相的轨迹，这简直太神奇了。”
“是的是的，莉莉安姐姐！但伊璐璐大人觉得还是羊角占卜师最厉害，他能让预言的内容直接成真诶！”
“嗯......但这种事不好说吧？”
“怎么会不好说呢？明明我们都收到象征预言实践的礼物了，枫糖饼很好吃啊？”
“啊，这样说的话，我觉得还是那个猎人占卜师预测得最准。”
“唔......无可反驳，秘制羊腿的诱惑实在太大惹。”
混得熟络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对刚才的占卜活动交流意见，一个个说得比什么都真。
呵呵，稍微智力正常点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充斥娱乐和噱头的教会表演吧？我还奇怪以帝国的打压力度，洛玛教廷能办起宣传中那种水平的占卜盛会，感情是虚假宣传。
柳生有些犯愁，看来莉莉安虽然聪慧，但那似乎只针对特殊情况，常态智力依然和普通人、萝莉一般无二。
踏进店门，柳生又以休整和闲聊为借口将伊璐璐领进服装店，关上房门。
“一切就绪，现在就等贵客上门。”
柳生微微点头，露出一抹“计划通”的和善微笑。
早在事前他就已经让暗刃递交请帖，通过走斯图兰卡-圣玛丽安的通信路线传递伊璐璐的下落，确保圣玛丽安方面知晓。
既然阁下不愿与我在斯图兰卡会面，那不妨来帝都世家与我一叙活偶秘闻吧。
回到厨房，柳生亲自烹煮咖啡，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