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的爱好带着点变态的味道。

我没有见过变态是什么样的,可除了这个词,也没有其他的,可以用来代替一个可能和我正在交往的人,肆无忌惮对我做出的暴行。

上着课,嘴巴里的味道还是没有化开。随着舌头舔食,又会有疼痛感和醒的鲜血流出。

她咬的很重,不过好在破了皮的地方没有露出来。

旁人只要不是把我的嘴巴撬开,就看不到嘴唇里面破开的地方。最多只是察觉到我的下嘴唇变成了香肠的样子,又红又肿。

充血的肿胀的位置很难受,害我每隔个五分钟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用手去安抚、触摸。

好在,我的存在感很低,班级里也没有人会对我的异常生出好奇的情绪。

今天,本来是约好午休时一起去体育馆二楼吃饭的。可有了这种事,我脸皮的厚度,并不足以支撑着我前往赴约。

自从发生了杀人事件,我外出的时间就被妈妈严格管控。和青木能够独自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也是直线下降。

就算近藤会在体育馆的二楼,夹在我们的中间,可我依旧很是珍惜这段不短的时间。

明明很想去,理智却控制着身子。在午休时把我老老实实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懊恼的掐着自己的脸,牵动了嘴里的伤口,丝丝痛感又爬上心头,让我不由有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青木先是吻了我的额头,后面才咬我的。一开始她先是试探了一下,见我没反对就越发用力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和她上次咬我肩膀时差不多。喜欢咬人的人,更应该顶着小狗的称呼才对。

胡思乱想着,算不得平静的一天很快过去。

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人潮拥挤的路口分别。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并没有回应我,低着头匆匆离去。

被咬的人是我,该露出一副失落表情的人也是我。她真的太不负责任,一点都不顾虑我的感受。

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在门口掐着钟表等待。

这些天她都是这样草木皆乒,不过比起刚开始的那一两天请假接我去放学,现在好了很多,只是严格规定着我回家的时间。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说着和平常一样的对话,心虚得低着脑袋,害怕被发现肿胀的嘴巴。

距离被咬已然过去了很久,肿胀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消散,若是不知我被青木咬了的人,在没有盯着看的情况下,大概率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会如此心虚的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一味地躲闪着来自妈妈的目光,弯腰脱下了鞋子放在一旁,路过她的身旁,走向客厅。

饭香弥漫了整个屋子,厨房餐桌上四菜一汤已经齐备,却还是不能在此刻开动,需要等着爸爸下班回来。

我想去二楼,回卧室用镜子看看伤口,可这些天积累下来看电视的习惯,让我没有了借口。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不知在播放着什么内容的电视,心虚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妈妈的视线,是那种没有回头,也能够清晰感觉到,她此刻一定就在我后面的神奇感受。

分明没有脚步声,这些天她也不会如此关注我,今天她的异常举动,格外吓人。

我吞咽了一口嘴巴里并不存在的唾液,心脏整个揪了起来,胃部隐隐间传来刺痛。

恋爱这种事情,家里是明确表示过不反对的,可若对方是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事情又会如何,我并不知晓。

后背渐渐生出冷汗,我再也坚持不下去无事发生的样子,转头看向了妈妈。

她居高临下,眼神带着看不懂奇怪的含义。

我想撒谎,临时却又组织不出什么语言。勉强牵动僵硬的脸颊,扯出一个微笑。

“有男朋友了?你最近很奇怪唉?”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思索一阵后如此问。

“嗯……”

“同学吗?”

“嗯……”

“多久了?怎么不带来家里?”

面对她的问题,我一时语塞。要是坦白的说我的对象经常会来家里玩,妈妈还挺喜欢她的,会怎么样?

我不敢想下去,匆忙转移了这个问题:“别问啦……不是说好可以的吗?”

“我想见见哎,万一你要是被骗了……”

“不会的啦!”

“…………”

拉拉扯扯好一会,妈妈强烈的好奇心被我压了下去,不过代价就是我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

虽然没有规定明确的时间,不过我从哪里去找一个男朋友?

要是青木面对这样的问题,找个男生冒充一下肯定会很容易的吧。不过青木没有妈妈,这种烦人的事是不会遇到的。

脑海里思索了一阵子,我挑挑拣拣,在如今认识为数不多的男生中,想起了望月酉的脸。

他的脸那么方,妈妈会喜欢吗?

摇头甩掉奇怪的想法的同时,门口传来一阵翻找钥匙的声音。

爸爸回家了,我得以短暂解脱。

“欢迎回来。”

起身和妈妈异口同声,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

爸爸很配合,这样的场景也发生过无数次。

“我回来了。”

妈妈上前取下爸爸肩膀上挂着的公文包,把它摆在了一边的柜子上,回身向我挥手,招呼着我让我去添饭。

“千夏有男朋友了。”

“啊?真的假的。”

“我让她过些天带来家里吃饭,到时候你早些回来看看。”

“我的棉袄……长大了啊……”

背对着她们,没有刻意压低的闲言闲语能够听的很清楚,我手上的动作僵了僵。

盛好三碗细长的白米饭,回过身就看到了爸爸一脸消极的模样。

刚进门时,他明明很开心的说。

吃饭的时候,又被妈妈追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不得已,说了一些零模两可的话。

爸爸的反应倒是很让人省心,不去看他一直很沮丧的脸的话,还是能够接受的程度。

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我逃离了这个谎言用搭建起来的饭桌。

躺在床上苦恼了一阵,掏出手机给青木发去了消息。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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