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边请。”
职业素养极高的我在眼前的男子面前失了态，我妈一直说要个金龟婿，我好像找到了。。
我咽下口水，湿润了干涩发渴的嗓子，只是走到他的身边就紧张无比。
主管训练的动作早已忘记，并拢的两只手并不协调的指向大门的方向。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工作以外的搭话，让我像是破出土面重获新生的小草，一句话便让我知道了这个男人并不难接近，他那并不完全拉上的外套拉链给了我希望，或许我能从这方面寻找希望。
“没事的，我。。我习惯了。”
借着路灯的反光我亮出湿漉漉的眸子，如情似水咬着下嘴唇看着他，
“叭~”
还在演戏的我吓了一跳，直击天灵盖的声响让我的鸡皮疙瘩全部出来，血管里沸腾的血液再一次凝结成冰。
一声喇叭后那辆车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矗立原地，留下的依旧是暗淡看不清人脸的车玻璃，内心的不可思议与疑问像虫子般密密麻麻爬上心头。
“啊~我老板在催了，你习惯就好，我们先进去吧。”
老板？习惯就好？我的热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变成了披头散发的落汤鸡。
不，我不是鸡，我重新振作起来，内心不断给自己打气。
“好的，请跟我来。”
“有点冷啊~”
我都没说什么好吧！
走在前面引路的我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变的提防起来，手臂不自觉的往内收收，但脸上的笑容不减。
“怎么了先生？”
“你上面的人已经告诉了你今天还有一位要来吧，待会在他面前，你能不能把我假装成来这里的常客？”
主管说过不去多想，不去多问，就是这里的处事之道。
“嗯，我知道了。”
我笑着答应后转身继续带路，紧绷的背部不敢松懈，浩大的的停车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也许在外面站了太久，寒毛直立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在出来的一瞬间我用力把喷嚏声音压到最小，以免给顾客留下不好的印象。
脖子后边一暖，长长的围巾从我身前下落，不是寻常喝酒后来店里的那种客人的臭味，而是洁净的清香，让人内心安稳的味道。
“表现的好，下次就是外套了。”
这样的奖励，有啥用啊！
......
更衣完毕的他穿着白色浴衣，将脚伸向我为他准备的拖鞋，步伐沉稳的走进房间。
我将上好的药包放进木桶，热水随着咕咚声流下，直到最后一滴水流下，外边的吵闹声替代这声音，
“你这地方确实不错啊！可以常来！”
“是的呢先生，待会还会有更好的服务的，请你期待！”
那个我一直想超越的头牌打开门，伸手将门挡住示意男人进去，笑容比我伪装的更加灿烂。
“好好，那我就期待了！喂沈段尘！这的确是个好地方啊！”
原来他叫沈段尘，刚才对着头牌笑脸嘻嘻的男人转过头，满面油光的对着坐在一旁的沈段尘说道。
路过我身边时难以消散的酒气，让我尽量不用鼻子呼吸。
“王经理开心就好。”
低着头弄木桶的我感受到他不断偷瞄的视线，油然而生的厌恶之情让我不敢抬头，假装还在弄药桶希望能逃过此劫，但就像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谚语一般，拿钱办事具象化了。
“是沈先生的好友王先生吧，沈先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希望你也能喜欢上这里。”
我扯着脸皮微笑，要是在一个清醒的人面前，能明显的感受出像是将正方形模具塞进三角形木块一样不自然，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发觉的样子。
头牌从未减过的笑容，让我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按道理来说所有店里的熟客她都是熟知的，碰到我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没有半点反应。
“那是那是，你们这里颜值是不错的，但是服务怎么样还是要看待会的表现滴。”
“王先生这边请。”
头牌将他招呼过去，我重新半蹲着拨弄着盆上发烫的热水，这水激荡着一圈又一圈，远离他的我心中窃喜，还好我负责的是沈段尘。
他是打工人也无所谓了，至少我的内心安稳一点。
他们将脚放进盆里，我用余光瞥向头牌那边，看着她被语言调戏也能坦然自若的样子，不经意的娇羞，我睁大双眼，这是我练了四个月都做不到的，碰到这种客人只会陪笑。
算了，我还是在第二名在沉淀沉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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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段尘，你小子确实有前途！不过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种好地方！”
王经理又追加了几瓶酒，洋洋洒洒的喝了下去，不顾旁人的阻挠，直到脑袋昏昏沉沉，没办法单独行走，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两个安保人员一人搭着一只手，将他拖到停车场，拨打代驾的电话。
听顾冷芷说他是妻管严，很少有机会出来晚，尝到了甜头后就会渴望这样的感觉，碍于身份与内心阻挠也不能一个人来这里，只有通过我借坡下驴。
“呕~”
烂醉的他不争气的吐了出来，飞溅的呕吐物沾到安保人员的裤子，站在远处的我幸免于难，看着面露难色的小哥我也说不出抱歉，只是向王经理道别。
“我走了，王经理。”
停车场太大了，我凭着记忆模糊的找到顾冷芷的大概位置，右方鲜红的车灯亮起，极具侵略性的照亮我，我用手掩盖眼睛侧方，尽量挡住一点光亮。
我走到车门前，微微用力将车门打开，里面酝酿许久的烟雾向外迸发开来，没有防备的我直咳嗽。
顾冷芷摇下主驾驶的车窗，不过是一脸毫无歉意的态度。
我坐在副驾驶，捂住口鼻的手放下，摇晃着放在车载储物箱的烟盒。
“还有，一根？”
我向顾冷芷提出疑问。
“你不会是要拍西游记吧？这不是你刚买的吗？”
“什么刚买的？你自己进去了多久不知道吗？”
红艳的唇瓣翕动，当烟雾散去后车上弥漫着顾冷芷那令人昏沉的幽香味，无所谓的她却用烦闷的语气说道，手机里的时间接近凌晨，进去快四个小时了。
我的视角停留在顾冷芷的鼻尖，无法再向上看去，因为那是让人本能想去躲避的眼睛。
“好吧，不过最后一根烟我还是没收了。”
我将烟藏进外套荷包里，她也没有任何阻拦。
“我叫你带王经理沉迷，希望你自己别也陷进去。”
“你的担心多余了。”
“这店里的人不都挺漂亮的吗？我看你就和刚开始的小姑娘聊的挺开心的，路都不愿意走。”
“我一下都没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还把围巾。。。”
顾冷芷一时语塞，激动的内心平复下来，窗外的冷空气肆意的冲进车内，积攒了四个小时的温度容不得它两分钟的摧残，她将窗户摇了上去。
刚才的话题仿佛烟消云散，顾冷芷左手伸至发间，拨弄红色长发，不在意几根杂乱的发丝飘起，疲惫的她无力地说着。
“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我伸出手牵住她放在换挡杆的右手，十指闭合紧紧相扣，做足心理准备的我细细感受手中的冰凉。
果然是人的血肉，比起一刀一刀的冰雕更加温暖。
顾冷芷的眼神变得仓皇脆弱，我不再去躲避直面她说道。
“那就再让我感受你的体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