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得搞清楚你的血脉,可是问题在于——你到底是个什么种。”

荷莲将那一颗用来屏蔽生息的珠子法器放在了桌面,而秦孤月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它——这可是秦孤月为数不多见过的法器,如果乌卡托的法杖、奥卡狄尔的刀不算的话。

“我是个什么种?”秦孤月将身子压低,而头依在了桌面上,静静地看着那颗不显神异的珠子,“可惜我也不知道呢。”

“娘娘给的情报不会错,她既然说你有着魔族血统,那你就绝对是个魔族人,”荷莲看着秦孤月将脑袋趴在桌面上的画面,只觉得那颗法宝珠子就像是一条小鱼干,而魏子期则是被鱼干吸引而来的小奶猫,“只是先前我大意了,竟然没考虑到你身上还有着其他的血脉。”

荷莲十分想将那颗珠子拿开,好看看秦孤月的视线是否会像小奶猫一般,随着鱼干而动。

“银针的测试,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推测,你身上的血脉实在是太过于驳杂,才会在银针那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化合反应,导致了那种奇异的检测结果。”

“哦,你还懂化合反应?”秦孤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荷莲,又长“哦”了一声,道:“是了,你们学堂有教对吧?”

荷莲没理会秦孤月的自问自答,接着说道:“右护法刚才提到了几个关键的词,例如‘陛下’、‘神族’,和‘基业’。”

“这些词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秦孤月疑惑道:“你先前说,这魔教的高层魔族人都是魔族前朝逃下来的余孽,他们不甘愿接受现任魔族帝王的统治,后者也容不下他们这群前代遗老,那我父母说不定就是当代魔族王庭的某个大人物,在从前和他们的矛盾很大。”

“算是吧,”荷莲敷衍道:“离真相也差不多。”

“什么?”秦孤月瞬间便坐直了身子,“莫非你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何人?”

“也算有点线索,”荷莲搪塞道:“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说话说一半,脑袋开两瓣!”

秦孤月朝她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很讨厌谜语人,可谁叫她与荷莲之间有着巨大的信息差,对方虽然有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口一直封得很死,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守口如瓶,不愧是她娘娘的一条忠犬。

秦孤月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只是自己如今还要依靠着她逃离这个鬼地方,也是不得不服软了。

“那这么说,你和你背后的人,也是知道关于我身世的线索的吧?”秦孤月问道:“那我这头非主流的白发,还有这双越看越怪的红眸,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之前我不太明白,现在看,我倒有些眉目,”荷莲想了想,道:“古往今来,有许多前贤医修都对不同族类的血统差异进行过研究,我之前跟在娘娘的身边时,也曾听她说过几句。”

“然后呢,然后呢?”秦孤月心急火燎地问道:“莫非是我身上不同族类的血液混杂在了一起,恰好造就出了一个十分强大的种族?”

“就你?”荷莲斜着眼睛去瞧她,“看起来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头发白了点,眼睛红了点……”

她的目光又渐渐往下瞟去,十分怪异道:“哦,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胸脯还挺大。”

“怎么?你羡慕嫉妒了?”秦孤月直言道,如今她对自己的女身也是越来越习惯了,再也不会因为荷莲的一两句玩笑话而恼羞成怒,“不过我倒是羡慕某的人,年纪轻轻,就十分富有呢。”

“什么意思?”荷莲好奇道,她根本没听懂秦孤月的涩情玩笑,“什么富有不富有的?”

“我的意思是啊,有的人生来就有一座别人抢不走的草场,”秦孤月凑近了荷莲,用肩膀挤了挤她,嘲弄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望无际,一马平川,哈哈!”

“你!”荷莲急红了脸,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后长大了,有的是你好受的!”

“这有什么可好受的?”秦孤月疑惑道:“这玩意不是越大越好吗?”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你到底当没当过女人,”荷莲用一种相当鄙夷的眼神看着秦孤月,道:“这东西可不是越大越好,我还在皇宫里生活的那会,有些胸脯比较大的姐妹就曾经跟我们倒苦水。”

“哦豁,是八卦的味道,”秦孤月满脸兴奋,她人生中有三大爱好,一是看女人打架,二是看女人吵架,三则是看女人八卦,“必须细说,必须细说!”

荷莲倒真如她所说,细细地想了一会在宫内的生活,不禁感叹道:“其实我对那段朱墙璃瓦的日子,还是相当的怀念的......”

“少些废话,”秦孤月大声嚷嚷道:“快切入正题!”

荷莲又想了一会,终于道:“据说,宫里的太监,尤其爱骚扰那些胸脯大的姐妹。”

秦孤月一个战术后仰,一瞬间便吸入了一大口凉气,成功加快了全球变暖的进程。

“等等,太监不是没有那玩意吗?”秦孤月大惊失色道:“他们哪来的星鱼?”

“谁跟你说,净了身的太监就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了?还经常有小太监爬墙过来偷看呢。”

荷莲鄙夷道,她在宫里也是娘娘栽培出来的人,在宫内宫外的地位甚至要比许多小官要高不少。

“在宫里,老太监和老宫女也是会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秦孤月骄傲地举起了右手,仿佛她答出来的是什么不得了的问题一般,“这叫‘对食’!”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懂这个,”荷莲道:“说回胸脯的事情,我们宫内发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但有的姐妹长得快,今年发的衣服,还没到第二年就不合适了,这也相当费钱。”

荷莲又看了一眼秦孤月的胸脯,略带羡慕道:“不过多久,你这件裙子可就穿不下了,到时候你再想女扮男装,也要困难得多。”

“嚯,还有这种说法?”秦孤月眯着眼睛道:“我看小说......就是话本,里面女扮男装的女角色不就用什么束胸带吗?你也给我搞来一个试试看呗。”

“你真以为那东西这么好用啊,”荷莲又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块布条,对着秦孤月的胸前比划了一会,道:“来,给你试试看。”

“我才不要,”秦孤月扭过身去,顺便拾起了摆放在桌面上的无名珠子法宝,拿在手中把玩,一口回绝道:“谁知道你拿这东西来做过什么?我可是很爱干净的!”

荷莲垮着脸,刚要回击,面色却忽然一变,一把倾过身子,将秦孤月手中的珠子抢了回来。

“你干嘛!”秦孤月下意识叫喊道,手还在半空中略微挥舞了一下下。

下一刻,她便感到那股充盈于室内的灵气一齐向那珠子涌去,从哪来,就到哪去。

这得益于她对灵气感知能力的强化,换做之前,她最多能感受到有一股灵气莫名地来,又莫名的走,现在的她,又恢复了这具身体的一成力量。

“发生什么了?”秦孤月好奇问道。

荷莲只是摇了摇头,面色严肃道:“这是留音符,教主刚才在联系我,却一时间搜寻不到我们的气息。”

她从椅子上起身,推开了门,将那一张悬浮在门口的澄黄色符纸揭下。

“还好我反应得快,要不然那符纸飞了半天却找不见我们的人影,教主定然心存疑虑,对我们的警惕也会提上几分。”

秦孤月挠了挠头,她听得不是很明白,却大受震撼。

“那老登说的什么?”她好奇问道。

荷莲将自己的神念浸入符中,倾听着教主乌卡托的吩咐与安排。

片刻后,她面色煞白,怔怔说不出话来。

“你快说啊!”

秦孤月简直要被急死了,她可从来没见过荷莲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那个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神秘高手。

“教主说,让你重新准备一下祭祀的要求,明天便要你去上次的地方参与祭祀,”她转过身来,面向秦孤月,一字一句道:“用以充当祭品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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