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心跳砰砰砰地加速，自然也没办法享受温泉的舒适，再加上温泉水本就有着让血管舒张，加快血液流速的作用，这两项叠加之下，脑袋都有点晕乎乎。
一般来说，这种症状被称之为……
泡晕了。
缩在水下的黎玥因为护着自己身体的姿势，自己的肌肤与肌肤之间，难免会有接触，晕乎乎的大脑又降低了理性的阈值，再加上身边的莫林羽仍在朝自己波水。
还问道：“所以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你真不打算睁开眼睛吗？”
面对这不断的挑拨，黎玥终究是有脾气的。
“你差不多得了！”
她再次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也不管是不是会被莫林羽的目光白嫖，强压下心中那没由来的羞涩，朝着印象中的出口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跑了一段时间的温泉，突然站起来难免会感到头重脚轻，更不用说起身太急导致的大脑缺血。
因此脚滑的黎玥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
“小心！”
莫林羽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黎玥的体重直接带倒，二人便双双跌入温泉水中，溅起的水花甚至拍上了池岸。
两具柔软的身体在水中相撞、挤压，发出一声闷响。
“咕噜噜——”
水下的黎玥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怎么和莫林羽的纠缠在了一起，试图撑着池底的手也摁到了浴巾……以及浴巾之下的饱满，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结果反倒是莫林羽先一步钻出水面。
“呼~”
莫林羽呼出一口气，然后伸手抓住黎玥的胳膊将她也拉出水面。
“咳咳咳咳——”
黎玥剧烈地咳嗽着，然后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不过晕乎乎的她忘记了闭眼，猛地睁开却发现莫林羽的脸近在咫尺。
二人在水下蹲跪着的双腿，也皆处于交叉的情况。
低头，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莫林羽身上裹着的浴巾也不知何时松散开来，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也暴露在了水面之上。
“……”
虽无言，但脑内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好在波动的水面反射着粼粼波光，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天然的马赛克，刚好挡住顶峰与谷底的关键位置，所以黎玥自认为并没有看到什么，并再度闭上了眼睛。
莫林羽默默地重新包裹上浴巾，或许是觉得继续戏弄也有些过火，她倒是收敛了不少……
然而，命运在这时候开了个玩笑。
试图默默坐下的莫林羽，一屁股坐到了黎玥在水下伸直的小腿上……
“啊？”
这次接触仿佛压死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黎玥的理性蒸发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轰鸣。
轰隆！！
伴随着巨响，浴室的墙壁碎裂，一束金光破墙而入，从莫林羽的眼前掠过，并猛地砸进了澡池内。
水花四溅，甚至在小小的温泉池内掀起浪涛，拍了黎玥和莫林羽一脸。
“唔、什么！？”
莫林羽抹了把脸，望向池底那个熟悉的棒状物——勇者的圣剑。
黄金棒球棍。
————
莫家庄园，客房。
换上睡衣，黎玥被冬露客客气气地带回到了客房。
睡衣是莫林羽借给她的，浅粉色的波点款，虽然不喜欢这种娘儿们唧唧的色彩，但还是硬着头皮穿上了；而内衣则是另一位女仆夏夕的，她俩的身材差不多，所以穿着也挺合身，可是穿别人的内衣总感觉怪怪的……
当然，夏夕说这套内衣是新的，所以就算是送给黎玥了。
她之前穿的衣物，则被勤快的夏夕拿去洗了，说是明天早上会送过来。
“黎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此时冬露还站在门口，态度恭敬地询问。
“啊？不用了，谢谢。”坐到床边的黎玥摆摆手。
可冬露并没有离开，反而轻声说道：“关于刚才在温泉那边的情况……”
果然还是要问这个吗？
黎玥只好叹道：“墙壁的事我很抱歉，我会赔偿的。”
毕竟是自己的圣剑打穿的墙壁——甚至还打穿了两堵墙。
“不，您不用担心赔偿的事，作为大小姐的朋友我们也不会向您索赔什么。”
冬露摇了摇头，保持着微笑看向黎玥手边的圣剑。
“只是我有些好奇，那根棒球棍究竟是什么……根据保镖们的报告，您在郊外休息区的时候，似乎也召唤来了这根棒球棍？”
问到这个，那可就难以解释了。
这个世界不存在魔法，至少黎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真正的超自然现象，大多也都是民科杂志杜撰的内容。
那么该如何让普通人接受一根会飞来飞去的棒球棍呢？
“其实，这是我的护身法器，我是一个隐藏在城市里的修仙者。”
黎玥开始口胡，冬露想了想问道：“所以那个是御……棍术？”
为什么御剑术听起来就很帅，但御棍术就有点猥琐呢？
“额，对。”
但黎玥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
冬露又问道：“听起来就像是小说里的内容，那您可以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没办法表演，我还没有那个修为。”
黎玥目光闪烁着解释道：“这、这是我师傅给我的法器，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来到我身边保护我。”
但目前来看，好像也不完全是在危险的时候会来。
“啊呀？那你刚才在浴室遇到什么危险了吗？嗯？难道是大小姐她……”
“不，是我泡晕了。”
黎玥急忙打断冬露的想象，继续说道：“倒在泳池里差点淹死了。”
“……嗯。”
冬露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对黎玥的说辞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女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我明白了，那么黎小姐，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就先告辞了。”
黎玥点了点头，冬露便欠身离开了客房。
“祝您今晚有个好梦。”
不过冬露前脚刚走，莫林羽就从门外又溜了进来。
虽然不便对冬露明说，但温泉的墙壁会被开洞，说到底还是莫林羽的锅。
如果不是她总是想着调戏自己，也不会血气下冲，导致圣剑从客厅里撞过来。
所以黎玥没好气地问道：“……您又跑来做什么呢？”
同样换上一身睡衣的莫林羽背着手，在黎玥的面前踱步，反问道：
“嗯？不是说了要讨论一下明天的安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