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把语言修饰的怎么样，选择永远是两个。
选择一：否定。
是假装还是真情实意，对顾冷芷来说不重要，能获得的回答估计是“复印完后你可以出去了”。
选择二：肯定。
一定概率可以接下来的话题，剩下的概率就是被嫌弃。
比刷牙时是先挤牙膏还是先开水还难选择！
况且我也不想每次工作都要用相同的套路。
不过顾冷芷是走过来问的，而不是坐在椅子上问的。
等等！我想起来了！
我今天早上用洗面奶洗过脸！
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了这不是动漫，脑海里想十句话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十秒了。”
“你说错了，这三十秒我想了十二句。”
“脑反应惊人啊。”
“过奖过奖。”
脱去外套后剩下白色职业上衣，米咖色的领带根本没有垂直向下的资本，跟随着胸膛不断起伏，顾冷芷微微眯起的眼睛，让人妄想避开又难以忽视的眼睛，突然变得暴戾起来，扯着我的领带。
“快说！”
“我说！我说！”
窝囊有很多种，像我这种“受任于败军之际”的绝对不可扣上窝囊的标签。
万万不可！
“一见钟情。”
我轻松的说出了违背了我恋爱理念的话，却迎来了疑问的表情。
“啊？”
顾冷芷歪头皱眉，眼睛向上看着我，感觉要被打了，赶紧改口道。
“那？日久生情？”
“啊？”
快快快，我的脑子快动起来。
“其实我是你儿时的玩伴，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吗，我两。。两岁，你。。你爸妈经常喊我来你家吃饭。。”
“我五岁时，那个男人就死了。”
扯着领带的手放下，不管不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眉宇间的失落，让我的压力骤增，体内的神级病毒早已被着新来的一拳揍到无影无终。
“不好意思。”
“这不是你该道歉的事情，况且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
顾冷芷重新戴上眼镜，早已没有了和我互动的热情，像是被水浇灭的木头，连火星都不复存在，她神情淡漠的说道。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我该怎么做？”
“你倒是挺识趣的。”
“因为你说是机会了。”
“你过来。”
打印机运行中，五十份十多面的资料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将我的领带重新系好，我走到了顾冷芷的身边。
笔记本里一个被各种加密的文件夹，在输入密码后。鼠标指针停在了黄色的封面。
“要我怎样才能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我喜欢你。”
在一声冷哼中，顾冷芷打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的重复着王经理和李总经理的名字。
“这是完整的剧本，连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讲的清清楚楚，你只需要执行就行了。”
跟随着手指滑动到最后一面，哪怕是平静如我也不得有些震惊。
“很简单，对吧？”
看着结尾处，两个卒字，顾冷芷的要求好像比神明大人更加过分。
“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事啊。”
顾冷芷将文件夹彻底删除，把电脑合上。
“不要讨价还价，如果你做的好，我会给你奖励的。”
“什么奖励？”
指打印机，抓我领带的芊芊玉手再一次出现， 不着任何痕迹的搭在我放到桌上的手，手如柔荑不费任何力气就陷入进去，感受到更加紧密的触摸。
但新的感觉传来，让我遗忘掉上面的种种。
寒冷，异常的寒冷，比窗外下雪的冬天更加刺骨的寒冷，不断将我的热量吞噬殆尽的寒冷。
手掌之间的触摸分开，我的手像是烟鬼一样气喘吁吁的呼吸外面清新的气体，又对刚才吸烟的感觉念念不舍。
“像这样，你能想到的，我都能给你。”
那是双能让所有人都陷阱去的眼睛，无法抗拒的邪魅眼睛。
“你遇到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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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再一声。
“进来吧，小青。”
沈段尘搬着快到头顶的资料离开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小青再次把门敲响。
我手扶着额头，脑袋疼的说不出话，无法正常思考，只想好好休息。
“顾总演技真好，前面那部分我在隔壁都听蒙了，这还是你吗？”
我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在小青给我写的剧本里有肢体接触的，不过都被我划掉了，最后鬼使神差还是搞了这么一出。
“没办法的顾总，成功的道路上一点小小的付出不算什么！”
还有去扯沈段尘领带的行为，回过神的我即觉得羞耻又觉得好笑，为了确定他能迷恋上我，不断给自己加戏。
“顾总~在吗~”
双手放到嘴边，像是呼喊的方式，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放下扶额的手，看向小青。
“怎么了？小青。”
“因为顾总一直不理人家嘛~”
我后知后觉，小青还在等着我发放命令，从刚才过家家的气氛走了出来，握成团的手指陷进肉里，毫不顾忌的留下深红印子，与刚才摸着指骨分明的大手触感不同，这样的感觉才能让我意识到自己是谁。
“小青，那你继续监督他，一有不对劲立马处理掉。”
“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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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理，在我的深思熟虑下，发现和你作对根本就是不明智的选择。”
“哈哈哈哈！沈段尘！和头样高的资料不好般吧！现在搬累了？知道我的厉害了？”
眼角湿湿的，是眼泪吗？没想到我这么大的年纪还会流眼泪？
说出去真是搞笑啊，不过我也是能够理解自己的，在这小鬼沈段尘入职的五天来，我每天！每一天都在变着法子整他，都被他轻松躲过。
而我？被自己的下属嘲笑，露出的内裤条纹甚至被匿名发到了企业群，民声臭到了别的部门！
顾冷芷内推过来的新人，我还开除不了！要不是她仗着自己干娘是董事长，我才不怕她呢！
“那我们现在冰释前嫌了？”
我呵呵的笑着。
“喂沈段尘，你不会以为道个歉就有用吧？”
“我当然知道没用，不过，我能帮你啊，王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