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
议事厅中灯火通明,家主面色凝重道:“白日藏剑山庄飞鸽传书北风城各大势力,言明轻鸿剑遗失,这太诡异了。”
“是啊,像这种有损颜面的事,藏剑山庄怎会这般大肆宣扬?”
“方才我问了落雪宗的长老,姜丫头没有回宗……糟糕,叶晨?!”
“唳——”
当耳边传来锐利的鸟鸣声时,意识到来人身份的众人纷纷身子一颤。
叶家原本便是站队落雪宗,和藏剑山庄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听闻那少庄主王衡文,同样在追求姜梦珂啊。
院落中的侍卫见到不过三头金雕,想到家族高层就在旁屋顿时便有了勇气围了上来:
“大胆,竟敢擅闯……”
“哒!”
徐姑仅仅是打了个响指,众多侍卫便耳边溢血哀嚎着跪倒下来,随后,她从鸟背上提起捆成粽子的叶晨,仿佛刚才仅仅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徐姑在游戏里基本没有剧情,原来是修行的音律武功么?’
感受到耳边包裹的真气,王衡文联想到那几头驱如臂使的大漠金雕,估摸着徐姑还有驯兽的本领,简直就是完美的功能性的近侍。
“还不出门迎接,好大的架子,唉。”
柳蓉叹了口气,面前宏伟的议事厅忽然间微微颤动,随后蜘蛛网般的裂痕开始迅速蔓延。
轰隆——
伴随着几声惊呼,面前这栋高楼就此化作废墟,几道黑影在坍塌的前一刻灰头土脸掏了出来。
“咳咳咳,藏剑山庄山主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叶家家主作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轻松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心里恼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惊恐,因为他清楚,藏剑山庄敢这般光明正大,必然是占据了名正言顺的优势!
“你还没有和我对话的资格,我这次来,仅仅负责没谈妥做好收场。”
柳蓉的话软绵绵的,却是化作一座大山,压在叶家的众多高层心头。
见娘亲交由自己全权负责,王衡文知晓这是在考验自己,当即是朗声道:
“叶家嫡子叶晨盗取轻鸿剑,潜入藏剑山庄的剑冢图谋不轨,人赃并获,叶家要如何处理呢?”
“这,这……可有证据啊?”
话音落下,一道画面便洒落在叶家家主脸上,认出是珍惜的留影石后,他的心沉入谷底,连忙错开身子,在看完画面上自家儿子熟络的动作时,任谁都看得出是早有预谋。
“呜呜呜呜!”
这时,叶晨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徐姑看向王衡文,后者一摆手,便让他获得了讲话的自由。
“轻鸿剑分明是你拿来让我取消婚约的筹码!”
面对愤愤不平的叶晨,王衡文双手一摊:“谁能证明?”
“姜梦珂!”
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明明说好的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结果现在又要开始倚仗对方作证,令叶晨的内心无比憋屈。
“家主您觉得呢?”
看着笑意盎然的王家小子,叶家家主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对方这是特意给他那傻儿子做了个局啊。
连性格孤高的姜丫头都能说动,以前的纨绔形象只是伪装么?
哈哈哈,将他叶家蒙在鼓里整得好苦啊!
从父亲苦笑中后知后觉的叶晨更为愤怒:“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
“叶晨,你在转移话题吗?是不是要说潜入剑冢后破解禁制的方法也是我教你的?没有证据反而胡搅蛮缠,真不知姜小姐当初怎么就和你定下了婚约。”
王衡文的补刀,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令叶晨无能狂怒,唯有仰天怒吼:“啊啊啊——”
他还能怎么办?
难道要暴露师尊的存在吗?
擅闯剑冢本意明明是好的,是为了取走吸取剑冢养分的妖剑,结果反而成了罪人?
“晨儿,必须忍下来,你的未来无比光明,没必要因为今日的耻辱而折戟,记住,唯有大忍耐,方可成大侠!”
师尊的规劝,令叶晨紧握的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是……”
简单的一个念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逆子铸成大错,叶家难辞其咎,还请藏剑山庄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好说,将里面记载的物件都送到藏剑山庄即可。”
一本小册子砸在叶家家主的脸上,堂堂先天境强者面对如此羞辱反而要赔着笑脸。
但在看到第一条内容时,叶家家主的笑容顿住了,只见其上赫然写着:太上经。
“这太上经……”
“真有难处就算了,娘?”
“没没没,没问题!”
吓得胆颤的叶家家主没有解释太上经并不是叶家之物,而是晨儿游历偶然所得,和叶家的生死存亡想比,这些细枝末节不重要了。
“什么?绝对不行!”
本想忍耐的叶晨失声惊呼,没想到对方竟然盯上了师尊给他的传承。
“无妨,太上经唯有你的纯元之体可以修行,以他的体质修行事倍功半甚至难以入门。”
“好吧……”
不知为何,看着王衡文始终胸有成竹的神态,叶晨总觉得有些不妥。
看来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了,难道他连太上经的密辛都了解不成?
“太上经、天外陨铁三百公斤、不化冰六百公斤、赤炎矿两千公斤,千锻钢……”
叶家家主念着名单,心头正在滴血。
将补偿恰好定在了他能够接受的极限边缘,这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好手段啊!
“太上经和天外陨铁现在就交过来吧,其余的叶家自行押送。”
“逆子,还不快去把太上经抄录一份?!”
自始至终,柳蓉都仅是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可谁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绝对的武力压制,才能够压灭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坏心思。
待到王衡文检查完抄本,徐姑接过头颅大小的天外陨铁,大漠金雕腾空而起,叶家家主才长出了一口气。
“父亲,今日之仇,他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啪——”
原本完好的另一边面颊,同样留下了掌痕高高肿起,叶家家主怒发冲冠,指着儿子的脑袋怒吼:
“逆子!今日之事错本就在你,安敢心怀怨气?”
“唉,晨儿,你要是等那位强者走远再说,就不用受这一掌了。”
“我我我,啊啊啊啊啊!”
他人的算计好不容易挺住了,父亲的掌掴和师尊的无奈,彻底令叶晨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