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拍地，她下意识的便打出一掌。
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你是谁？”眼前的黑衣人遮挡的严实，芯莉儿身上的魔气倾泻而出，做以威压。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快速的封锁了她身上的几大穴道，又将她的领口撕开。
芯莉儿还是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顿时有些慌乱。
“这里是魔族！你敢！”
黑衣人顿了顿，像是被她这样大的反应吓到了一样。
淡灰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心疼，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白皙纤细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面对眼前的‘登徒子’芯莉儿心生绝望，以为今日便要被这人侮辱。
没想，这人撕了她的领口之后没了其他的动作。
而是在她贴近心口的位置用指尖刮出一道口子，随后，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让芯莉儿的瞳孔大震。
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是...
“尘昙！”她颤抖的尖叫出声。
黑衣人...不，尘昙被她喊的手抖了抖。
手上的真气没停，往这芯莉儿的心脉上试探，“别动。”
她不再掩饰自己，芯莉儿瞬间猩红了眼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趁姐姐不在杀了我吗？”
尘昙摇头，“不杀你。”
“那你...”
“足够了。”
芯莉儿被打断，没懂她的意思，呆愣的看着她，“什么？”
“我帮莉儿治病。”
“什么治病？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芯莉儿不安的挣扎了起来。
奈何现在的尘昙真气是最为鼎盛的时期，又怎能挣脱了她的真气。
“尘昙，你想干什么！”
她惊恐的看着尘昙，看着她拉下面罩。
看着她褪去外衣。
看着她...将手捅入她的心口。
血...
都是血...
“尘昙..你干什么？”芯莉儿被她吓到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失声尖叫。
“还债。”血液顺着嘴角留下，尘昙剜心的动作却没有停，“莉儿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这是她欠这个小姑娘的。
她得还。
她骗了阿玲。
也利用了小姑娘。
说什么三个条件后，不过也是她为自己争取来的一些时间。
那时狐狸还没有办法重塑真身，她亦是舍不得同阿玲那般快的分离。
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她确实是有拯救小姑娘的办法。
就是她的花心。
千年的昙花，体内的心脏。
让小姑娘以她的血为药浴浸泡不是没有原由，只因自己的血脉强大，怕小姑娘撑不过去。
还好...最后一次药浴，小姑娘已经吸收了。
刚才探入了她的心脉，她已经可以接受自己的救治了。
“你放开我！尘昙！”
芯莉儿情绪有些崩溃，她眼睁睁的看着尘昙将她自己的心脏掏出。
而那心脏不是红色，竟是白色的，周围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晕。
也不是心脏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内丹。
尘昙踉跄着朝她靠近，她几乎脸呼吸都要停滞了。
“你干什么？”
小姑娘忍不住，终是哭了出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救莉儿。”尘昙想为芯莉儿擦眼泪，可看到了手上满是血污，会弄脏了人，便缓缓放下，“莉儿不要动，闭上眼睡一觉好不好？醒来后，一切都好了。”
“谁要你救，你放开我！我要告诉我姐！尘昙你放开我！”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哭喊，让尘昙有些心疼。
她爱屋及乌，将小姑娘当作自己的亲人。
“不哭啊不哭。”
她笨拙的轻哄着，想伸手为她擦眼泪又怕她被自己沾了血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滑稽。
可芯莉儿不这么想，应该说，这种时候她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不要...”
她不懂尘昙的所作所为，她只知道，人没了心脏，会死的。
纵然是尘昙，没了心脏，她也会死的。
“漂亮姐姐...不要...”
这声漂亮姐姐让尘昙猛地顿住，随后，沾染着鲜血的唇瓣勾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芯莉儿笑。
“莉儿，答应漂亮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她抬起手，将花心在掌中碾碎，送入芯莉儿的体内。
“对阿玲好...”
“要带着我的那一份，对阿玲好。”
“你自己对她好啊！”
小姑娘的声音已经破碎，变了调。
可尘昙不为所动。
“我也想的。”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没了花心，尘昙体内大量的真气开始泄露，绝色的容颜急速消逝，不过须臾，便已是满头白发。
医治好芯莉儿，她强忍着剧痛逆转经脉，将真气精血悉数送至丹田。
“咳咳。”
零星的鲜血喷出，尘昙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不够，提供给狐狸的精血竟然不够！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
对了，万花窟。
那处灵花万顷，借之灵力，定会让狐狸平安重塑真身！
想必，她并未解开对芯莉儿的束缚，而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披在了芯莉儿的身上，这当初她的肩膀。
小姑娘尚未出阁，不可被别人看了去。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抬手在小姑娘的发丝上揉了揉。
“莉儿，你姐姐没有选错人。”
“我还了债，莉儿不恨我了好不好？”
芯莉儿呜咽着疯狂摇头，“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放开我！”
“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拿回去啊！！！”
姐姐会疼的！
姐姐真的会疼死的！
“莉儿要乖乖的，听姐姐的话。”
尘昙把储物戒取下，放在了桌上。
“这些，留给阿玲。”
为师尊，她就给弟子。
为爱人，她就给挚爱。
这是尘昙千年来的所有，都留给芯玲。
“我要走了。”
她检查了一下，确定小姑娘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后，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后，忽然附身抱了抱小姑娘。
“小莉儿，对不起呀。”
芯莉儿呆站在原地，回过神时拥抱不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尘昙离去的背影。
“不！”
她绝望的哭喊，哀求。
“尘昙回来！！”
“尘昙你回来！！！”
“回来啊！！！”
此时此刻，她真的已经忘却了仇恨。
满目，满心都是这人的一颦一笑。
她温柔的教导包容自己，她把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
这是她的仇人。
这是姐姐的师尊。
也是姐姐的爱人。
“尘昙！”
绝望的悲喊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