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使用了一种戏剧化文学捏他意识流手法(这个名字梨子自己起的),来写了李国伟和牛婷娜的不可描述的事。李国伟这个名字来自于《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的李国华。李国伟是一名语文老师,所以在他做这样疯狂、刺激又极度快乐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大脑产生了各种癫狂的幻觉,而这些幻觉通通会呈现出文学的样子,因此本章呈现出了这副景象。戏剧是矛盾冲突最强的文体,所以文体也变成了戏剧。】

【本章的八篇文学选自托马斯·卡莱尔著的《西方文学史十二讲》,刚好排除了其中没办法总结出一部作品的八章。】

地点:XX酒店XXX号房间

人物:李国伟、牛婷娜、跑龙套若干

[幕启]

(当粉色的幕布徐徐拉开之时,舞台的中央是一张金碧辉煌的大床。这张床使用最上好的黄花梨精雕细琢而成,上面有许多复杂的浮雕。床上铺就着用金丝织成的床单,枕头里蓄着最优质的埃及长绒棉。但这一切都因为她而黯然失色。她,陨落的天使,世上最娇艳的花,恬静地躺在床上。只因为她,这世上最美好的珠宝也变成了普通的石头。只要看见了她,这房间内所有的装饰、点缀,都再无审美意义。

在床边站着一个男人。既然这舞台上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那么关于他的存在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李国伟。)

[一] 《荷马史诗》

李国伟(动情地) 女神啊,请歌唱李虎成之子李国伟的专一的爱恋,这一爱恋给所有爱他的女人带来了苦难,使她们独守空房,只能默默哀哭,整夜与月亮和手帕相伴。但她们的哭声汇成了乐歌,化成了喜鹊,推动了这一刻的欢宴。故事到底该从哪里讲起呢?就从他第一眼看见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开始吧,就这样实现了爱神的意愿。【这一段捏他自《荷马史诗》第一卷第一段。】

床单 等一下!故事还不能就这样开始。我对于场景的介绍有异议。瞧瞧我,我可是用真正的金线织作而成,难道真的就因为她,我的美丽就黯然失色了?

枕头 没错。我也要为我的朋友被子说几句公道话,为了展现这个女孩,同为床上三件套的它竟然不知所踪,这真是岂有此理!

灯 还有我,你居然对我视而不见?你要晓得,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看不见她!【床单、枕头、灯的各种异议,实际上暗指的是李国伟染指过的其他女人。】

李国伟 不要喧闹,我的好人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正如蝴蝶爱着花朵,却不会只在一朵花上停留,我的心也振动着它自由的翅膀。世界是混沌的,当蝴蝶扇动起翅膀时,它也不知道它心向何方。

【这一节写的是李国伟站在床边凝视牛婷娜。】

[二] 《埃涅阿斯纪》

李国伟(动心地) 所以,爱神啊,请你告诉我,是什么缘故,是什么打动了你慈善的心,为什么你如此慷慨,致使我这个一无建树的人遇到如此的幸运,可以享受到如此伟大的爱与美。世人居然全都没能入你的眼?【这一段捏他自《埃涅阿斯纪》第一卷第二段。】

床单 你……

幕布(突然插入) 我的兄弟,我的同族,你和我都是同样用线织作而成,我的建议你还是应该听一听的。幕布已经拉起,故事必将继续,请不要纠缠这些细枝末节。你瞧一瞧我,每一出戏剧都有我的存在,可是观众从来不会记住我的身姿。【床单还想阻止接下来的事情的发生,但是幕布告诉它,这已经不可停止了。】

床单 好吧。但显然你的主角不愿意放过我,导演可没说我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枕头 导演也没有说一个人可以饰演两个角色!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被子兄弟来了,结果不是!【枕头以为是被子来了,结果来的是幕布,它很生气。】

灯 啊!我看不下去了!【观赏结束,无法直视的事开始了。也表示灯就此熄灭了。】

【这一段写的是李国伟由看到上手的过渡。】

[三] 《圣经》

李国伟(动手地) 神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

牛婷娜 成了!

李国伟 神说,地要发生青草,看这青草!

牛婷娜 请草!

李国伟 还有结果子的树木,果子都包着核!【李国伟的台词都捏他自《圣经》创世纪部分的第三日。】

牛婷娜 好大的树!

有硬核的“果子” 可是,我却不够大,不是吗?【某个地方虽然都是脂肪,但是里面有硬硬的核。不能再多说了。】

李国伟 但是这带有洞穴的草地十分令人满意!

【本节是李国伟的手的戏份。】

[四] 《神曲》

XXXXX 一个沉重的雷声打破了我头脑里的酣睡,我跳起来,就像一个味强力所惊醒的人。

牛婷娜 嗯……

XXXXX 直立起来以后,我把休息过的眼光向四边移动,凝神观望,来看明白我是在什么地方。

牛婷娜 哦……

XXXXX 千真万确,我发现自己在那悲惨的“地狱之谷”的边缘,那里回想着一片不绝的雷动的哭声。

牛婷娜 啊啊!!

XXXXX 那是如此黑暗,幽深,烟雾弥漫,我定神想那底下望去时,

牛婷娜(不可描述)

XXXXX 我在那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XXXXX的台词都捏他自《神曲》第四歌《第一圈:林菩狱;善良的异教徒》。】

牛婷娜 你们要努力进窄门。我告诉你们:将来有许多人想要进去,却是不能。【这是《圣经》(路13:24;太7:13)经典段落,纪德写过名篇《窄门》,“窄门”这个词也有别的隐喻。】

男人的象征:是啊!突破困难多么令人喜悦!久违的感觉!【这里揭露了到底什么是XXXXX,不能多说了。】

李国伟:当年我多么年轻!啊,我忍不住让歌队为我高歌了!

床单(客串歌队) 宙斯的和祥的神示啊!你从那黄金的皮托,带着什么消息来到这光荣的忒拜城!

灯(客串歌队) 金色希望的女儿!美丽的女人!

枕头(客串歌队) 有宙斯的女儿,神圣的雅典娜!还有你的姐妹阿尔忒弥斯!还有她,穿着盛装登场了,最美丽的阿芙罗狄忒!【这一段的歌词是《俄狄浦斯王》中插入的歌队演唱的歌词,表现的是李国伟对于文学其实并不真的很懂,他想要基督教的唱诗班,结果出来了古希腊的歌队,而对于基督教来说,诞生在基督之前的希腊文明一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他们是死敌,这个错误的绝不能犯的。】

灯(念白) 神啊,你为什么不把赫拉也找来!

床单&枕头(合唱) 最伟大的爱神厄洛斯啊!你才是最应该被歌唱的神!奥林匹斯山拜倒在你的脚下!宙斯也不能违反你的旨意!赫拉为你困苦一生!古希腊的文明因你而璀璨!人类因你而如此壮丽!歌唱你!我们伟大的厄洛斯!

灯 亵渎啊!

【本节不可描述。】

[五] 《堂吉诃德》

湿漉漉的床单 他瞧自己实在动弹不得,就应用惯技,默想他书上读过的那些情节。

湿漉漉的枕头 他疯癫的头脑立刻想起女孩穿着一缕薄纱在草地上看书,洒水器在旁边营造出一副浪漫景象的场景。【这些台词捏他自《堂吉诃德》第五章。】

灯 等一等,我的好伙计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湿漉漉的床单 我需要休息。

湿漉漉的枕头 休息是为了更大的欢欣。

灯 我强迫自己视而不见,但显然这无济于事。如果我变得像它们一样,我就会和我的远房亲戚——烟花是同一个结局。

湿漉漉的床单 烟花!

湿漉漉的枕头 绚烂!

床单&枕头 点燃热情!

灯 哦!他们恢复了激情!

李国伟 牛婷娜,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这里是捏他自《洛丽塔》。】

【本节是不可描述之后的休息。】

[六] 《麦克白》

床单 这座城堡的位置很好。

李国伟 一阵阵温柔的和风轻轻吹拂着我们微妙的感觉。

枕头 夏天的客人——巡礼庙宇的燕子,也在这里筑下了它的温暖的巢居。

李国伟 这可以证明这里的空气有一种有人的香味。

灯 檐下梁间、墙头屋角,无不是这鸟儿安置吊床和摇篮的地方。

李国伟 凡是它们生息繁殖之处,我注意到空气总是很新鲜芬芳。【这些台词出自《麦克白》第六场。】

床单 歌颂生命!

枕头 赞美生命!

灯 连我也不得不加入了他们的阵营。祝福生命!

鸟儿 叽叽喳喳。

李国伟 啊!生命!

【本节依然不可描述,连灯都叛变了。李国伟自己以为他让牛婷娜怀了孩子。】

[七] 《忏悔录》

灯 我必须得说,没有我,你们什么都看不见。

床单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

枕头 用心感受。

灯 哦,伙计,你们的声音好虚。

床单 你也不想想,在我的身上上演了多少牛郎与织女的戏剧!

枕头 落在我身上的头发若是没有服务员打扫,早可以堆积成银河。

灯 时间驱打着我们,岁月终究不能把我们饶恕。劳累了许久的人们,终究是累了,他们熄灯睡觉——哦,原来我已经熄灭了!熄灭的灯怎么还能说话呢?【灯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说话,表示李国伟的幻觉渐渐松了。】

床单&枕头 你早该闭嘴了!

李国伟 沉默和忍耐了两年之后,尽管我横下心不再写了,但还是拿起笔来。读者们,请先别忙着评判迫使我这么做的种种理由,读完之后再下断语也不迟。【这一段是来自《忏悔录》第七章。】

床单&枕头 贤者,你有何高论?

【本节写的是大奋战之后的劳累。】

[八] 《浮士德》

李国伟(高声吟诵) 我失去安宁,内心沉闷;要找回安宁,永远不能。

她在我身旁,我置身火场。整个世界,为我歌唱!

床单 你发烧的头,疯疯癫癫,你滚烫的心,烧荒一片!

枕头 你失去安宁,内心沉闷;要找回安宁,永远不能!

床头柜 你闭不上眼,只想要她。你翻身看去,满眼是她。

扔在一旁的衣服 她高挑的身材,她曼妙的身姿,口角的微笑,眼睛的魅力。

厕所里的毛巾 她的皮肤,如和田玉般温润。她的小手,哦!她的嘴唇!

众 他失去安宁,内心沉闷;要找回安宁,永远不能!

墙上的不明污渍 我的胸怀,迫切思慕她。唉,但愿让我,紧紧抱住她!

门锁 One last kiss!最后的酣畅!得此一吻,死又何妨!啊,我死了!【这里是捏他自《浮士德》的第十五场的那首经典的小诗。各种东西都开始说话了,这时他进入了贤者时间,但是一种艺术和美的感觉在感召着他,让他更加的疯狂。】

(锁下。)【锁之所以会下场是因为被人砸坏了。】

灯 啊,我亮了!【灯亮了是有人闯进来把灯打开了。】

肖鹏 停一停吧,你真……【这一段是捏他自《浮士德》中的名句“停一停吧,你真美丽”。】

“你真是个畜牲!”【出现引号,戏剧的文体消失了,表示肖鹏的闯入打破了李国伟的幻觉。】

肖鹏一脚把李国伟踢翻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把他打了个半死。

[幕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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