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她泡茶,不怕在茶里下毒吗?

热水冲过滤网,看着甘醇的红茶在精致茶杯里回旋,艾米想着。

不过活动空间受限的艾米好像也找不出什么毒物,想毒死人都做不到。

有的人活着就是只小奶猫,一点威胁也没有。

真是太气人了!

忿忿不平的艾米接了点清水,把曾被含住的那边猫耳清洗了一遍。

尾巴内侧的毛也湿了,湿冷的毛随着走路拍打在大腿上,很不舒服。

艾米刚开始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尾巴会湿,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只是因为猫在害怕的时候,有夹着自己尾巴的习惯而已...

要是有一层布料做阻隔,估计就不会这样。谁叫毛茸茸的尾巴也吸水呢?

可艾米身上只有一条裙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呜哇,尾巴脏掉了。

被不干净的水污染了...

想去洗澡,可现在不行。

好烦!

明明很讨厌薇怜萨的冒犯行为,可心里为什么会患得患失?

总觉得被做那些事情...好像还不坏。

哪怕心里不断谴责这种想法,但总是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心里慌慌,不被摸摸就没有安全感。

好像每一寸肌肤对外界都敏感了起来,一点点轻微的西风都能惊动她。女性的感觉和和男性完全不一样。

只记得雌性的意识与快感涌上心头如暖流,却找不到来源。

那是女性的感觉,还是母猫发情的感觉?

当了猫那么久还没体验过,只知道猫发情起来会很厉害。

可现在的艾米也不是完全的猫,猫娘和猫的区别比和人的大多了

回想起刚才的感觉,黑发猫娘好不容易恢复的白皙脸庞又染上嫩红,只感到羞赧。

如果可以选择的,还是不要化形好了。

人类会喜欢抱抱可爱的小猫,但对漂亮的猫娘却很有侵略欲。

原本以为只要防范男性就够了,没想到还要防范变态熟女。

茶杯端上茶盘,再旁边摆上方糖。一杯贵族红茶就准备完成。

深邃褐红色的茶水倒映着艾米的脸,她垂下眼帘,玫红色的猫瞳里闪烁着落寞的神采。

如果说,如果。

如果露夫人曾经真有个女儿,也是这般对自己女儿的吗?

真是一个恶劣的妈妈,用殴打替换教育,用侵犯取代呵护。

这样的人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爱。

拿起一根此前忘在这里的发带,将散落的黑发扎起,艾米托着茶盘走向大厅。

“大人,您要的茶。”

抱着空茶盘,艾米像只警惕的幼猫,上茶后就和露夫人保持着距离。

系着发带的她看着利落多了,有点贤惠小女仆的模子。

虽然呆在这里的时间不算很长,但艾米确实学了不少东西。比如一些淑女仪态,如何扎辫子,如何泡茶做面包什么的。

都是些被打字机写在任务表的东西,艾米不想依顺的去做,可呆在这又无事可做。

“还不走,食髓知味?”

露夫人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本书籍,用磁性的声音嘲讽站在一旁的黑发猫娘。

食髓知味?是在说自己好色吗?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艾米顿时气饱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也不顾及她是患伤之躯。

虽然看不到露夫人的脸,但听到自己发出无助的娇鸣,肯定会露出变态的表情吧?

到底是谁食髓知味啊,欺负小姑娘的坏女人!

“...大人晚安。”

不管心里怎么不爽,艾米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迈出步伐,纤细瘦弱的脚踝上的脚铐发出细细的响声。

真的被露夫人放走了吗?

黑发猫娘不知道是该表示震惊,还是劫后余生。

按照以前的经验,肢体侵犯只是餐前甜点,暴力殴打才是主菜。

这样忽冷忽热,时好时坏,让她感到不安。

夜晚的大厅被魔法灯照明。如今不是冬天,魔法灯却散发着如壁炉般温暖的光。

艾米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露夫人。

那个女人只给了她一个背影。高挑的身材端坐在高档的木质椅子上,微微低头看着书。

在黑色长发的间隙中能看到白皙的后颈。那女人似乎正在认真看书,没有任何防备。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想的?

从一开始的粗暴对待,把艾米心中的阈值拉到冰点。随后又给了点甜头,好像被囚禁在这里也很好好生活。

让艾米疼痛害怕,战战兢兢,将露夫人视为大敌。但这女人突然放缓的姿态又给了她落差,好似对方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坏。

无论是出于讨好的目的,还是误解的愧疚,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被殴打,被害者反而会对加害者更加谄媚。

甚至认为是自己不够听话,才招致毒打。

艾米可不是单纯的小姑娘,这点套路怎么会不懂。

她可不是什么好驯服的猫。

坏就是坏,用手段也无法遮掩坏。

将背后留给一只记仇的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剪刀,艾米眼神晦暗。猫咪良好的平衡性发挥了作用,她只是轻轻顿足,就丝滑流畅的转过身去。

尖锐的剪刀从袖口滑落,落在了手上。艾米跳了两步就积蓄好了势能,朝着露夫人的背后扑去,高举的剪刀对准露夫人不设防的脖颈。

这是一次十分突然的袭击,就像只捕猎的野猫,瞬间由静至动,有效的压缩着对方的反应时间。

如果是粗心大意的人,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脚链声变得急促,还来不及反应就会被刺穿脖颈。

只是对于当过魔王的薇怜萨来说,这样的偷袭也太小儿科了,就像只和手掌一样大的小奶猫,凶巴巴的对她伸爪子似的。

她嘴角勾起,依旧淡定的坐着,不在意背后的刀刃。

砰的一声,是鱼缸破碎的声音。一直躲在鱼缸里一动不动小巧章鱼骤然变大,把鱼缸压成了玻璃碎屑。

大章鱼面目狰狞,橙色的软体如肉瘤,又像蜘蛛的巨尾。它庞大无比,章鱼头顶在天花板上。仿佛一口就可以把黑发猫娘吃进肚子里。

它的触手无比的长,在大厅里如巨蟒般蜿蜒。其中几根触手爆射而出,目标直指正欲行刺的艾米。

“喵呀!”

带着吸盘的触手气力强大,有女孩的手臂一样粗。几根触手绕过薇怜萨,飞快的缠住艾米的四肢,轻易的消解了她向前的惯性。

锋利的剪刀离薇怜萨的脖颈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最终还是无法再进一步。

缠住手臂的触手只是一绞,艾米就感觉整条手臂发麻,紧握的剪刀磅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完蛋了。

绝望浮上玫红色的猫瞳,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消散殆尽,恐惧又占据心头。

刺杀失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切片都算仁慈的。

怦,薇怜萨合上了书。清脆的声音明明相当常见,此时却挑战着艾米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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