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收到来自第十三位作者的信息，同样的加密方式，这次只有一句话，很快就可以破译。】

3号心中震惊，连忙道：【停下，不要破译这个信息！】

“你怕了？”旁边的绪方说。

【绪方，我知道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对话都是你们在诱导1号发言，以便你从中作梗。】

永生会议的永生者面面相觑。

正当它们想问清缘由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1号？！】

【是1号！天啊，好久没见到您出现在这里。】

1号环顾众永生者，道：【破译刚才的信息。】

收到指令，莫尔顿只用了几分钟就破译出结果。

只有一句话，六个字。

十三号请无名氏猜字谜，无名氏当时给出了一个答案：奉。

而这个动词，在文字游戏中，决定了所有人命运。

看着破译出来的结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下一秒，1号出现在了3号、5号、8号以及绪方面前。

「我奉绪方为主」

【虽然是拼接的一句话，但每个字确实出自我所说。】1号如是说道。

【3号，时间武器。】5号提醒着。

【来不及了，那是第五次迭代发生的事，没办法回溯到那么久。】3号叹了口气，【1号无法说谎…算了，我们留不住绪方了。】

【可是，可是……】8号极为不甘心，恶狠狠地看了绪方一眼。

绪方没有理会其他永生者，只是直视着1号，1号也直直地看着他。

最终，绪方长出一口气，道：“1号，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平衡作者与永生者博弈之间的不公平，我的猜测没错吧。”

1号回答道：【迭代的初期，我会被消除记忆，安排到作者阵营，直到我被唤醒，这是离奇事件的规则之一。】

【太不合理了，连读者都在吐槽机械降神。】5号小声吐槽。

“1号，放我下来。”

绪方话音刚落，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地上。

绪方活动着手腕：“1号，你能否毁灭其他永生者？”

【我做不到。】1号干脆地说道。

【我们签订过契约，1号无法做出任何不利于永生世界的行为。绪方，这次算你走运，滚回现实世界吧。】3号摊手，语气还有些不甘。

绪方问1号：【什么契约？】

1号没有回答。

3号轻蔑地说道：【透露契约的内容会损害永生者的利益，1号不会告诉你。】

“即使奉我为主？”

【我可以用自己的权限为你做事，但我无法违背契约。】1号说。

绪方明白了，契约的优先级比1号自身还要高。

“我希望所有作者都回到现实世界，并且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你能做到吗？”

【我只能让你一个人离开，并且在你离开后，我还要为这个行为付出代价。】1号像个人机一样回答。

离开吗？就这样回到现实世界？准备东山再起？

绪方有预感，如果就这样离开，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回来。道长、夜纸还有洛小明等人也白白牺牲了。

“1号，你们是根据什么来排序的？”

【贡献点，为永生世界做事可以提高贡献点。贡献点越多，排位越高。】

“你的贡献点有多少？另外，永生教又有多少人？”

1号没有回答，显然这是“契约”的内容。

绪方低下头，脸埋进了阴影中，看不到表情，很快，他又重新抬起头，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3号。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如果我输了，我放弃所有对1号的掌控权，并任由你支配。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们放了所有作者。”

原本准备离开的3号听到绪方的话，扭头饶有兴趣地看向绪方。

【用你自己来赌其他作者？你值这个价吗？】

“我可以断言，我很稀有，我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利益。”绪方张开双手，像展示一件工艺品一样展示自己，“现在你有一个留住我的机会，只需要承担和我对赌的风险。”

绪方看不到它的眼睛，但能感受到它贪婪的视线，它在思考。

【绪方，你指望利用1号的那点权限来扳倒我们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永生世界是所有永生者的世界，非个人的力量能够左右。如果你输了，1号也保不住你。】

“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

【可以，你只能赌张空虚、欧文、原依子这三位作者，其它几位都已经被同化成为永生教的一部分，放不掉。】

“好。”

绪方接着说道：“1号，我知道你不可以损害永生者的利益，但如果3号因为输掉游戏而间接导致永生者利益受损，还是以赌约为优先吧？”

1号：【是。】

3号：【我叫来所有管理者来参与这场游戏。】

一刻钟后，十三位永生管理者汇聚到这个黑白相间的空间。

它们长得奇形怪状，大部分都是难以描述的形态。

其中一位永生者的身形格外熟悉。它是一个黑影的轮廓，身材不高，看不清五官，更看不清它的表情，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中，一动也不动。

客服中心的管理员？

绪方想起当初小黑人催更的画面。

“它是谁？”绪方指着小黑人，问1号。

【2号。】

“你们和恐吓小说网是什么关系？”

1号没有回答。

还是契约内容？

3号向所有永生管理者说明了情况，各位管理者的反应各异。

绪方在它们的“视线”中看到了不同程度的贪婪和忌惮。

【不久之前，也有过一个作者“挑战”我们。】

【结果她的下场很惨。】

【为什么他不逃回现实呢？】

【嘻嘻，兴许是以为自己是主角。】

3号挥了挥手，一排桌椅排空出现，永生者依次落座。所有人都有座位，唯独绪方没有。

绪方也不在意，环视各位永生一圈，最后看着3号：“可以把你当做永生管理者的代表吗？我们来讨论一下游戏规则？”

【当然，不过，谁来提出游戏规则呢？如果由你来提，似乎对于我们不太公平。】

绪方对1号说：“你可以设计一个相对公平的游戏吗？”

1号回答道：【一方提出“相对公平的游戏规则”或“加入限制条件”，另一方决定是否同意，轮流进行七个回合，相似的条件不可重复提出，每个人有两次拒绝机会，最终以双方接受的条件为游戏。若提出过游戏规则且双方同意，则接下来双方只能加入限制条件。】

“没问题。”

3号说道：【我先来！这个游戏要ban掉概率胜负。你不能和我们玩“投骰子”，“抛硬币”之类的用运气定胜负的游戏。】

“不能用概率定胜负，那如何处理概率因素呢？比如游戏进行到一半突然世界末日。”

【只限定概率与胜负之间的关系，其他的概率因素不在考虑范围内。】

3号的想要封死绪方所有靠运气获胜的可能。

“可以，我接受。我提出一个限制条件：游戏中必须保证我记忆的完整，不可以对我的身体和记忆做出任何影响，不可以对我进行生理以及心理做诱导和暗示。同样，你们的记忆也不可以被修改，你们的排序也不可更改。”

3号道：【同意。我提出游戏的规则：比赛千米赛跑，规则完全按照人类的世界田径锦标赛来定，双方都使用人类形态，不可以使用任何能力。】

绪方皱眉：“让我以人类的形态和你千米赛跑？”

【你只能保持人类的形态，毕竟能量体的你会威胁到永生世界。】

绪方看向1号，“喂喂，这公平吗？”

1号回答：【3号的规则相对公平，它也会用人类形态，并且不会使用能力。】

人类形态……谁知道3号会变成博尔特还是布雷克？

是否要加入限制条件？比如让3号使用和绪方同样的身体，但就算这样也无法保证绝对的公平，3号可以使用很多种方法让身体达到最佳状态，而绪方没有这种技巧。

“我拒绝这个提议。”

3号耸了耸肩，【无所谓，你浪费了一个拒绝机会。】

绪方知道，接下来3号会继续提出看似合理的规则，所以他得抢先。

要避免“概率”，还要回避体育、动作等对绪方不利的规则，那么……

“我们玩一个‘灯神游戏’，首先，你们指定一个「有答案的问题」。然后，由我来提问，你们需立刻真实回答‘是’或‘否’，一问一答算一个回合，一百回合内我猜到「答案」算胜，反之则败。”

面对绪方提出的规则，3号没有第一时间下结论，它和其他永生者讨论了片刻，随后说道：【同意，不过我有个“限制条件”，一百回合完全不合理，既然你们有十二个作者，你最多只能问十二个问题，且时间限制在十分钟内。若你的提问不符合规范，我们拒绝回答。十分钟后或十二个问题后，游戏强制结束，要求你说出「答案」……如何？】

一百个问题直接被砍成十二个，还限制了十分钟的时间。

“诠释一下‘不符合规范’的含义。”绪方谨慎地问。

【很简单，你的问题只能是“是非问题”，且逻辑合理。你不能问出“你的下一句话是xxx吗？”或“全能的上帝能否创造出祂举不动的石头？”这类有悖论的问题。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拒绝回答。】

“好吧，我同意。轮到我加限制条件了。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指定「有答案的问题」。”

【拒绝。】3号戏谑地看着绪方，【我们的问题会留到最后，你别想着现在让1号对你场外指导。既然这样，我也要加限制条件，作者方的参与者只有你绪方一个人，其他作者和永生者禁止对你提供任何援助。呵呵，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你也可以拒绝哦。】

“同意。”绪方道：“增加限制条件：如果我找到的「答案」与实际答案不同，你们需要证明我的答案是错误的，若无法证明，即使我的答案不同也是正确的。”

【担心答案不唯一？你想多了，我指定的问题有且只有一个答案，同意。增加限制条件：你提出的十二个问题不能涉及“契约内容”，否则我们拒绝回答。】

“不能涉及‘契约内容’？那如果不涉及就无法得到答案呢？”

【我保证问题和答案与契约内容毫不相关。】

“拒绝，你们的弱点也许和契约内容相关。”

【真愚蠢，你用掉了最后一个拒绝机会。】

“增加限制条件：如果你们输了，不可以反悔，也不可以用任何手段反悔。”

3号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拒绝。】

绪方愕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3号。

“为什么？”

【哈哈哈，你提出一个还算有用的条件。虽然你的获胜机会渺茫，但我仍然会保留反悔的手段，至于我如何反悔，就不会告诉你了。】

“1号，你们有能预知未来或者回到过去的方法？”绪方咨询身旁的1号。

1号没有回复。

这是一个十分打击人的消息，当得知对手可以毫不要脸地耍赖时，这让人能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绪方，本来你有回到现实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增加限制条件：永生管理者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回答绪方的提问，不必真实回答。】

【驳回，这个条件不公平。】1号说。

仿佛早就料到1号会如此说，3号道：【先别急着打断，我还没有说完。2号至13号总共有十二位永生者参与这个小游戏，而2号和12号比较特殊，一个只会说真话，一个只会说假话，所以绪方只要找到对的永生者不就可以得到对的回答吗？为了游戏的趣味性，我们会隐藏自己的身份，绪方可以通过提问来鉴别。】

1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3号的说法。

“2号至13号，他们所知道的内容一样吗？”绪方问1号。

【会有所差异。】1号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知道的任何事，2号都会知道。】

绪方咬了咬牙，叫道：“增加限制条件：永生者回答问题前，需要真实确认自己是否知道，再回答‘是’或‘否’。如果不知道，需要真实确认其他永生者也不知道才可以拒绝回答。”

【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增加限制条件：绪方只能通过提问鉴别永生者的身份，禁止绪方通过任何其他方式鉴别永生者的身份，违反规则直接判负。】

轮到绪方了，这是最后一个提出限定条件的机会。

“增加限制条件：你们指定的问题必须和永生教相关。”

【双方讨论结束，我作为游戏的裁判，重申一遍游戏的具体规则。】1号道。

【游戏参与者：绪方，永生管理者2-13号。

规则：永生管理者指定一个「有答案的问题」。由绪方来寻找「答案」，绪方可以向永生管理者提问十二个问题。找到「答案」算作绪方胜，永生者需履行赌约将张空虚、欧文、原依子放归现实世界。若没找到答案算作绪方败，绪方需履行赌约放弃对1号的掌控权，并任由永生者处置。

限制条件：

一、绪方提问需满足“是非问题”并且逻辑合理没有悖论，否则永生者拒绝回答。永生者只能回答“是”或“否”，不可回答其他的问题。

二、2号真实回答提问，12号虚假回答提问。其他永生者可按照自己的心情回答。永生者需要五秒内作出回答。永生者可伪装隐藏自己，绪方只能通过提问鉴别永生者的身份。

三、永生者回答问题前，需要真实确认自己是否知道，再回答“是”或“否”。如果不知道，需要真实确认其他永生者也不知道才可以拒绝回答。

四、双方不可以对自身或对方的身体和记忆进行修改、诱导，必须保证双方记忆的完整性。永生者不可改变自己的排序。

五、超过十分钟或提问了十二个问题，则游戏强制结束并要求绪方说出「答案」。

六、若绪方说出的「答案」与永生者的「答案」不符，需要证明绪方的答案是错误的，若无法证明，则绪方的「答案」仍然是正确的。

七、作者方的参与者只有绪方一个人，其他作者和永生者禁止提供任何援助。

双方需要遵守游戏规则和以上限制条件，若违反则直接判负。】

【你们是否有异议？】

“没有。”

【开始吧。】

一道红色幕布隔开了绪方与永生者。

各位永生者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变为……十二位作者的面貌。

在开始游戏的前几秒，3号在静静等待。

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所以，这场游戏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3号早在对赌前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绪方留在永生世界，如果输掉游戏，就立即启用时间武器回到游戏开始前的一刻。

而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说明不远的未来，永生者赢得了这场游戏。

“3号，说出「有答案的问题」吧？”幕布后的绪方说道。

【绪方，既然你总是强调永生教有弱点，那不妨想想「永生教真正的弱点」是什么吧？】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