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还特意抽出时间，看了很多漫展的线下录播，揣摩什么样的音乐最合适。
唐向晚虽然好奇哥哥竟然少有的这么积极，但没有过问。
她自己也不懂这些东西，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做饭的时候尽可能做的好吃些，多给哥哥盛点。
唐灵儿这些天倒是反常的很沉默，除了每天在公寓里陪在唐向荣身边之外，没有再追着唐向荣，强求他非得要和那个吴相羽多交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倒也是让唐向荣松了口气。
他每天光是构思曲子就够累的了，实在没心思去和唐灵儿解释。
而那天之后，吴相羽和自己之间关系又恢复到了以前，不知不问不看。
两人就算偶尔在路口相遇，也会非常同步地移开目光，装作没有看见。
至于那些同学的闲言碎语，两人根本不搭理，也没有创造类似上次那种巧合的空间，同学们感觉无趣，流言也随之渐渐消失。
毕竟要不是有乐子看，谁会闲的没事给他们两个凑一对啊？
一个在十二班就是个倒老末的透明人，一个在整个学校都是众所周知的学霸校花，谁都没说，但谁都心里跟明镜似的，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或者说不应该）存在任何形式的交际。
虽然有些人还是注意到了那天钻进来的唐灵儿，并思考着什么；不过流言消散，唐向荣在学校里的生活又恢复到无聊但平静的样子，让他心情更是舒畅。
像是前些天那样被人关注着，才最让他不适应，有种马戏团里小丑被迫在大庭广众下表演的感觉。
不过虽然过程有些坎坷，好在结果是好的。
周六晚上，来自唐向荣房间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顿片刻，便是某人长长的吐气声。
“总算.....完成了！”
唐向荣长舒一口气，这些天几乎吃饭睡觉都想着编曲任务的事，感觉都快要长出黑眼圈了。
和之前《火红枫叶》那种玩玩性质的编曲不同，这可是给大金主准备的。
给自己编曲，可以稍微敷衍敷衍，大不了事后再改；但给金主编曲必须一次成型。
不然，第一印象不好，以后说不定人家就不会在这边约了呢，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分不清吗？
“爸爸，弄完了吗？”
在一边安静坐着，透过窗户看星星的唐灵儿凑过来，趴在他的肩膀上。
唐向荣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小孩子别看电脑屏幕，不然会近视的，跟爸爸一样。”
“唔？可是不是爸爸说戴眼镜的男孩子最老实，最有书生气，最值得信任吗？”
唐灵儿瞪大了眼睛，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些她看不懂的色块上。
她看不懂是一回事，不时用崇拜的眼神打量着唐向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我有说过这种话？”
唐向荣脸色一僵，戴眼镜有多么麻烦他自己还不知道吗？虽然没到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程度，但眼前跟蒙了一层毛玻璃似的也足够让人抓狂——尤其是在后排看不清老师草体板书的时候。
唐灵儿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大概是三年前。”
“......那我现在收回，戴眼镜并不一定是好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衣冠禽兽也戴眼镜，而且戴眼镜会降低颜值，尤其是女孩子，戴上眼镜会变得很难看。”
“哦......”
唐灵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从屏幕上收回。
“不过我感觉爸爸戴眼镜挺好看的。”
“咳咳。”
刚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的唐向荣差点呛到。
从小到大，唐灵儿是第一个说他戴眼镜好看的，就算是唐向晚都吐槽眼镜降低了他的颜值。
这就是所谓的“女儿滤镜”吗？
他或许应该为此高兴，但一想到.......
唐向荣轻咳两声，试着跟着伴奏，轻声哼起来他刚刚创作的这首舞曲。
“爸爸，你刚才似乎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得，连“女儿滤镜”都救不了自己的五音不全。
唐向荣感觉要自闭了，自己能编曲能填词，唯独唱歌就是跑调，这这这.....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将音乐文件打包压缩，顺着平台送给了沉寂许久的“雅典娜”。
这些天“雅典娜”除了偶尔发表些许意见之外，其余时间保持着沉默。
唐向荣忍不住想追问她些东西，但刚发出一句“在吗”，然后得到的便是“做完了吗”的反问。
她都这么说了，唐向荣也不好说啥，只得干脆闷头做，争取一次成型。
他也不知道对方口味如何，成败在此一举。
就像是按下核弹按钮似的，敲下了发送按键，对方很快接收，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在验货。
唐向荣心脏都几乎提到嗓子眼里了，是否能顺利拿下这个大客户，就看自己这些天努力成果如何。
不一会儿，“雅典娜”发来了消息：
“雅典娜：做得很好。”
然后，就又是一阵沉默，唐向荣是真怕她下一句是“以后别做了”。那他真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此时显得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雅典娜：钱已经过去了。”
几乎是在同时，后台传来了来自钱包余额的消息。
打开一看，剩下的两万也已经到账。
反复确认过三遍啊三遍后，唐向荣仿佛刚刚拯救了世界一般，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总算是拿下了这个大客户。
就是不知道对方售后反应如何，以后还有没有合作机会。
唐向荣想了想，敲下如下内容：
“格里斯：感谢金主太太的打款！不知道感觉如何呢？”
唐向荣自然不可能知道，就在屏幕的另一头，吴相羽听着刚收到的舞曲，不停点头晃脑，一副享受着音乐的陶醉神情，还控制着怀里的猫咪手舞足蹈，搞得雪梨喵喵直叫表示不满；对方出手大方，但语气冷冰冰的，不知道态度如何，他想试探试探。
“雅典娜：还好，等明天漫展试试看就知道了。”
“格里斯：呃，那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想了想，虽然可能有些冒犯，但他还是在聊天框里打出一个“Ciallo～(∠・ω< )⌒★”，然后关闭了后台聊天。
暂时不论另一头的吴相羽看到“格里斯”发过来的颜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像是找到了组织的那种释然微笑。唐向荣关上电脑的下一秒，伴随着清脆的鞋跟和地面碰撞声，“全副武装”的唐向晚就兴冲冲地闯进了他的房间。
“哥哥，你看我打扮得怎么样？好看吗？”
“唔，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你这......”
唐向荣琢磨着，他对眼下流行的二次元人物了解不多，对二次元的记忆几乎只停留在十年前的作品。
好不好看是很主观的评价，他也没有什么美学基因；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
“下面穿安全裤了吗？”
“当然！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唐向晚羞红了脸用力跺脚，气鼓鼓的样子分外可爱，但不知为何，声音似乎逐渐低了下去。
“但，但如果哥哥想看的话，我当然也是会......”
“那就好，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很暖和，到时候别走光了就行；对了，虽然没说下雨，但以防万一，记得带伞。”
唐向荣装作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转过身去丢下这句话。
“喂！”
唐向晚正要继续发作，唐灵儿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啪嗒啪嗒从她爸爸身上下来，跑到唐向晚身边，像是克服了很大的阻力似的，牵起了唐向晚的手——虽然说最近唐向晚并没有将她怎么样。
“那个，叔叔，还有姐姐，请问，明天那个漫展，我能跟着去吗？”
“哈？你也要去吗？”
唐向荣愣了愣，目光投向唐向晚，眼神中带着责怪。
唐向晚则是满脸无辜地连连摆手，“哥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和我没关系啊。”
“叔叔，是我自己想要去的，请问可以吗？”
唐灵儿说着，还像是故意证明自己非常想去似的，抱住了唐向晚的胳膊。
“我倒是没意见，反正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就是不知道你姐姐什么反应。”
唐向晚也是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蹲下身体，摸了摸唐灵儿的脑袋，温柔地笑了。
“当然可以，小妹妹，明天跟着我一起去吧，虽然说我没有十岁年龄的COS服，不介意吧？”
说着，唐向晚牵起唐灵儿的手，就要走出房间。
“注意安全，还有，我记得你有几套COS服，裁裁剪剪她就能穿了，胸前不会有多余的空间......”
唐向荣话未说完，一枚做工精致的鞋子就飞了过来，正中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