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格瑞薇娅正目光凛然地直视黛芙妮，手中法杖魔法能量汇聚即将释放强大法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后跟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某个小玩意儿。
——至少也要先废掉一条腿……
格瑞薇娅在心中默默确定了攻击的方向和目标，她决定先破坏这只半血族的行动能力，以方便进行接下来的审问。
但就在冰霜魔法释放的前一刻，格瑞薇娅突然感觉到左脚鞋跟被猛地向后拉扯了一下。
这还是圣女殿下第一次在施法过程被动手脚，平时外出参加战斗她都是在圣殿骑士的簇拥保护下远距离释放法术，从不用担心被敌人近身的问题，根本没有应对偷袭的经验和手段。
平衡在惊慌中丢失，符文排布过程也被打断，凝汇在海晶石杖顶的魔法能量瞬间在原点炸开。
格瑞薇娅第一次体验被自己的冰霜魔法打脸的感觉，细碎的冰沫和雪霰迎面迸发，接近10厘米的华丽白金细高跟一旦失去平衡就很难再找回来，她就这样向前摔倒一头栽进了浮沉在地表的寒气和冰雾中。
“啪嗒”
挂缀宝石的项链因格瑞薇娅跌倒而从光滑纤细的脖颈间滑落，一直弹跳到黛芙妮脚边，黯淡宝石表面裂纹更深一寸。
黛芙妮颤颤巍巍地弯腰捡起那条本就属于自己的护符项链，然后抬头偷瞄了一眼格瑞薇娅的现状。
高洁冷傲的圣女殿下正面朝地摔倒，结满冰碴的法杖掉落在前方，流散漫开的白金发丝间缀满了细小的冰晶。
裙袍侧边延伸到大腿根的高开衩被完整地掀起盖在后背，平时藏于裙下的两条修长双腿完全展现出来，不透肉色的白丝裤袜将腿型修饰得精致优雅。
只是现在圣女殿下微微挺翘的小屁股恰好也露在了外面，左脚高跟鞋脱离脚掌掉落到一旁，显得有些许不雅观。
因符文排布中断而被引爆的冰霜属性魔法能量在地表凝成了鳞次栉比的不光滑冰层，照理来说摔在这种布满小冰刺的冰面上多半会被扎个满身伤口，但受到瓦尼塔娅祝福的裙袍没那么轻易被刺穿，再加之圣女殿下胸前还自带一对宏伟的缓冲垫，体重压迫下形成椭球形看起来颇为圆润滑弹，替她卸去了大量伤害。
但年轻少女的那里毕竟敏感脆弱，即使高傲如格瑞薇娅也不禁发出一声可爱的娇吟。
冰心圣女怕冷。
这事就算格瑞薇娅不说，黛芙妮作为栽培抚育她的教父当然也是知道的。
一个灼日教会的祈祷牧师使用冰霜魔法是件很不寻常的事情，黛芙妮是为了锻炼格瑞薇娅才坚持要求她额外学习并尽量使用冰霜魔法。
这下吃满了自己凝聚起来的冰霜属性魔法能量，圣女殿下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黛芙妮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法师之手效果能有这么好，她还从没见过格瑞薇娅露出过如此窘迫的一面，即使是当初面对血族伪装者的毒手尚时年幼的圣女也未曾屈服。
看着平时冷若冰霜的格瑞薇娅脸上浮现既羞又恼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点……
暗爽？
对，没错，就是暗爽。
她已经不再是教皇陛下了，也不再需要始终在人前注意自己庄重威严的形象，卸下重担之后心情轻松愉快，终于可以尽情地展现本性了。
“活该！乳牛圣女！”一半出于报复一半出于发泄，黛芙妮对着摔倒在地的格瑞薇娅做了个鬼脸，“谁叫你话不到两句就着急动手，自作自受！”
“乳、乳牛！？”
童年时期备受父母宠爱、圣女时期养尊处优的格瑞薇娅哪里听到过这般羞辱性的形容，平时修女们也都只是夸她身材好羡慕她而已，从来没有人以此来取消羞辱她。
“再见啦，乳牛圣女～在自己造的冰碴子好好呆着吧～”黛芙妮嘿嘿一笑，转身就准备逃跑。
但“胜利”的喜悦暂时让她忘却了这具新身体的羸弱程度，不出两步黛芙妮就又嘤嘤啼啼地软了腿瘫倒在地上，没办法再站起身。
双臂撑地扶住自己软弱失力的娇弱身体不住地轻喘，黛芙妮目光失焦地望着模糊不清的黑瓷地面，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才刚嚣张地挑衅完别人没多久就翻车，这下被逮到不得被加倍奉还？
果不其然，因为羞辱陷入了极度愤怒的圣女殿下立即就克服了寒冷和疼痛缓缓从冰碴中爬起身，她不急不慌地抬脚重新踩进高跟鞋中，端庄优雅地为自己整理衣裙。
“私人恩怨，我可算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了，多谢你。”
再然后，拾起法杖。
修长苗条的人影从身后一点点靠近压来，如山般沉重落在黛芙妮渐渐凉下的心头。
“你刚刚说谁是乳牛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