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能留下此人,还愁不能成为圣贤之君?”
“善!”陆成君服气了,沐云艺如此力荐留下这人,更何况他的气早在她讲故事的时候消散了。
在革命战争的历史当中,人民军队就是善于总结错误,善于反思,因此在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抗美援朝,都没有出现特别重大的损失,而在红军时期损失就比较大,甚至几度接近覆灭。
看到陆成君这么听话,倒是让沐云艺感到惊讶,难不成这小子真有当明君的潜质?
对面子什么的,似乎并没有当圣君更为重要,他心想这事,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千古美谈,调整了心态的陆成君脸色稍好,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君王最重威仪,要是以后天天被人这么训,脸往哪儿搁。
“殿下?还不去请落安知县?”沐云艺不嫌事大的去提醒一句。
陆成君只好耷拉着连,去寻找知县,虽然很不开心,但是小沐子的话很中肯,不听不行。
……
院子外被士兵控制的知县,已经心灰意冷了,被几个粗壮的大汉按在地上,非常狼狈,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士兵们的传报。
“太子殿下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被押解的知县冷汗直流,虽然知道人固有一死,但是一想到家中的儿女,似乎又不是很想死了,他的内心十分的矛盾,一面想着以死劝谏,一面又想得到重用。
当沉稳的脚步逐渐走近的时候,莫名地中年知县又把腰板挺直了,人固有一死,死就要死出个壮烈样,不能窝窝囊囊的!
“松开他!”陆成君很平静地吩咐道,此刻他升起了一丝玩闹之意,他想看看这个知县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
“是!”侍卫得到命令立即松开了知县。
中年知县胡须略长,眼睛似乎布满了失望。
“殿下何故羞辱吾,吾为人清廉,任上虽无显耀政绩,但吾未尝愧对百姓,扪心自问,若换一任知县,未必有吾这般受百姓爱戴。”知县挺直身板想着就此而死也罢,只希望太子不要对他的家人下狠手。
“哦?这般说来,你还是个能人?只是不知道,你抗不扛得住这刀剑!你的妻老小将会被充军、或入宫为奴或入青楼为娼。”陆成君心里多了几分佩服,死到临头,居然好敢大言不惭,他的嘴角勾起浅浅笑意,要是真能经得住考验,委以重用未尝不可。
“你你你……”知县想骂爹骂娘!但是心知,如果真的把太子骂了,那才是真的把家人逼上绝路!
他隐忍了一下,憋得满脸通红,目眦欲裂,青筋暴跳,而陆成君还在逼迫他,想看看一个人被逼急会不会口不遮掩。
“不仅如此,本宫还会以将你先祖挖出来挫骨扬灰,并携众位亲兵,光临青楼,把你兄弟姊妹凌辱……”
“罢了罢了!此乃我一人之过,还望殿下莫要祸及家人!”知县只觉得一阵心酸,妄他为这个国家劳心劳力,没想到竟获得如此下场,简直是……
说完他一手握住侍卫那冰冷的长剑,就要往身上捅,危急时刻陆成君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伸手抓住剑刃,鲜血瞬间流出,知县也是一惊,赶忙松开,两人的血液汇集到了剑身,滴落直黄土地上,鲜艳的血是多么的夺目,知县震惊地侧头看着太子,看着脸上带着担忧的太子殿下,他的心中竟不由一暖。
这拙劣的做法怎会让吾动容?哼!定是我修行不足!
吓得周围的士兵立即下跪惶恐地说道:“属下该死竟伤了殿下!”
陆成君挥了挥手,满不在意,让几个士兵离开一点。
“知县何至于此,本宫只是过来赔礼致歉,奈何挂不住脸,正想寻你开心呢!”陆成君这下是真的佩服了这个知县了。
虽然此人能力或许还不是很足,但很有培养价值。
“知县丈人,不知你姓甚名谁?”陆成君开始恭敬地请教他的名字。
“哼!”被陆成君这么一唬,他也是有脾气的,此刻的就知县像耍赖皮的孩子一样,就跪在地上,侧过身去,死活不肯理陆成君,如果不是碍于面子,他还想在地上打滚呢!
“落安知县,受吾一拜,此乃吾之过也!”陆成君站起身,弯腰准备作揖行礼,但一沾着鲜血的手拦住了他。
“殿下莫要折煞下官了。”
“知县可消气了?”
“下官怎敢心生怨气!”
“那就好。”
“丈人这边请。”
“殿下莫要折煞下官了,唤我刘知县即可。”
“好的,刘知县。”
感激涕零的刘知县慌忙用袖子擦拭自己眼泪和鼻涕,生怕被人笑话。
……
两人很快又哥俩好的手牵着手往官邸走去,徒留满脸疑惑的士兵,感觉这帮人的真是太奇怪了,一会儿要杀要剐,一会儿感激得涕泗横流,一会儿又哥俩好的手牵手。
这群人真是难以琢磨,难不成大人物都爱这样的?
落安县官邸。
刘知县终于可以说一下今早准备要说的重要事宜。
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放着两盏热茶,身边空无一人,略显空荡的官邸,好像是在炫耀刘知县如何的清廉节俭。
“殿下,可知如今这摊派的危害?”刘知县先是把这件事问出来,引起太子的重视。
“摊派?这有何问题?”陆成君有些疑惑,这个制度自古以来就流传至今,有什么问题?
“殿下可知如今百姓为何怨声载道?”
“细细说来。”
“这摊派,原本并不危及社稷,但这刘相公可真是够绝的,原本摊派至多会因完不成任务,罚点钱财,但至那刘相公上台后,被摊派之人若是不能在规定限期内收缴赋税,那么官员便与升职无缘,而官员又把此项重任向下摊派,而吏员无法按约定期限完成便要被刺字充军,或发配劳役,因而每逢夏秋,穷苦百姓便惴惴不安。
官吏本就无甚银钱,还要被乡里乡亲的咒骂,因而吏员与各地百姓时常起争执,若长久以往,怕是百姓群起而攻之。”
“此时重大,并非本宫能有所改观,但本宫愿起草奏书让陛下裁决。”
“那下官便在此替天下百姓谢过了。”
说着刘知县双手合十,举高过头顶,一拜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