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邺城府的路上,宋锦骑着马,路过的风渐渐抚平他的情绪,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放松下来。

等真正冷静下来后,宋锦才开始思考到底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

慌乱和一味自怨自艾是没用的,只有冷静下来思考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剧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可是自己已然落笔的内容却是已然发生的事情,人物的性格也是定下了基调。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洛青一开始是没打算用上这些攻城器械的,只是临时要打邺城,从关中那边加急运过来的。

这种的攻城器械是不可能一直推着走的,大都是被组装起来,方便运输。

要不然这武器从关中运到江北,还要推着走,那需要走多久?估计打完都不一定能运过来。

这也就是说对方的准备仓促,攻城器械是临时运来的,那投石机的石弹想必也不多,攻城器械也没那么多。

就算是从冀州本地取,想制成合适的石弹,全力之下去制作也需要数日的时间,想必投石机暂时没法一直用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还有机会。

“宋公子,到了。”女兵提醒道。

宋锦的思绪立马被拉回,连忙下马进府,去看看秦瑶宸到底怎么样了。

府内围了很多人,邓琪、尚沙雨这些人都不在,想必都在各面城墙守城。

他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从房间内飘来,门外乱糟糟的一片。

戚婉淑连忙上前道:“宋公子,你来了,快进去看看主公吧。”

“顺便问问主公下一步该怎么办?守住还是弃城?”

宋锦点了点头,看向门外站着的其他人。

这些人并不是武将,身上穿着的也不是甲胄,而是偏向文人的打扮。

她们看向宋锦的眼神并不和善,甚至带着一点敌意和怨恨。

至于为何,宋锦猜是因为自己让秦瑶宸死守邺城,她们这些人也被迫留下了。

本来秦瑶宸要是走了,她们这些人也就不必在这里提心吊胆,跟着走了。

毕竟留下来也不至于全部留下来,大部分还是能走掉的。

“戚监军,如今主公已经昏迷,关中军又有这等利器,不如趁夜带着主公离开为好。”有人上前说道。

“不错,我等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以这种攻势,关中军破城是早晚之事,不如趁着现在,带主公走。”

“我们也是这种看法,留在这里无异于画地为牢,何必呢,戚监军!”

门外的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你言我语,总之就是不想打了,想拼命往并州撤。

戚婉淑左右踌躇两步,为难道:“主公已经下令严守邺城,你以为武将那边会听我的吗?”

“撤走不撤走,完全不是我说的算。”

又有一人上前道:“听闻尚将军曾经带人劝谏过主公,要求往并州那边撤,我想戚监军带着我们去找尚将军,想必她会想撤的。”

“不错,若不是主公听有些人的言论,恐怕不也会受这么重的伤!”有人意有所指道。

宋锦皱了下眉头,回头望向那人。

那人也是不甘示弱,同样回瞪宋锦,不甘示弱。

“我想问,秦瑶宸要是撤走,你们呢?跟着撤吗?”宋锦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那人一愣,冷冷说道:“男子误国,此事与你何干?”

“若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此言一出,四周都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宋锦。

不言而喻,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对于这件事很不满意。

宋锦是没想到,武将那边什么话没说,文官这边倒是能闹起这样的矛盾。

真以为现在撤军就这么好撤?真以为丢了冀州还那么轻易拿回来?

你们不上阵打仗,在后面异想天开,想着打仗是想撤走就撤走,想回来就回来的吗?

既然对方不想和他讲道理,那他也懒得多说什么。

“戚监军,现在主公要休息,这些人在门口吵闹,不是扰得主公不能歇息吗?”

“现在给这群人赶走,不要在这里碍事。”宋锦淡淡道。

战时期间,不必给这群普通文官面子。

那人立马不服道:“这里最碍事的人就是你!妖男祸事!胆敢在这里指使我们?”

她大喊道:“此人进屋必然又是祸乱主公的心智,让其死守邺城,让我们坐以待毙!”

“我怀疑他是关中那边派来的细作,用男色来骗取主公的基业!”

宋锦注视着她,嘲弄道:“那我现在劝主公去并州,其他人都能走,但是你要留下来协助守城,如何?”

那人一噎,脸色涨红,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说了这么多,谁想留下来守城?

宋锦从怀里拿出令牌,朝着戚婉淑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手下是有一支军。”

“你要是不赶走这些人,那我就调兵来了,可要是我调兵来,谁来多说一句话我就杀!”

他环视一圈,冷声道:“再有敢言撤军者,杀无赦。”

说完这些,在戚婉淑震惊的眼神里,他推开门,走进了屋内。

戚婉淑苦笑两声,叹了气道:“大家都走吧,就别留在这里了。”

“一切等主公的命令就好。”

踏进屋内,药味更浓了,秦瑶宸在床上俏脸苍白,嘴唇有些干裂。

宋锦走到她的身边,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轻声道:“怎么搞得,弄成这个样子。”

秦瑶宸缓缓睁开眼,眼神明显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略微黯淡。

“我.....军心......”她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嘶哑。

“好好休息,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宋锦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有.....有办法吗?”她又问道,美目带着期盼。

她不想死,最起码现在不想死,现在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从起兵那一刻,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诸多结局,一心奔向一统。

可是现在不能死,至少也要等到自己和宋锦有了一个孩子再说吧。

现在若是离去,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什么也没有。

“有办法,我不会让邺城失守的,放心好了。”宋锦说道。

秦瑶宸一下子放心下来,嘴角牵出一个笑容:“令牌在你那,一切都听你的。”

“要是她们不听,你可以自行做主,去找邓琪还有庄媛,尚沙雨斗不过她们俩。”

宋锦拿出令牌,上前摸了摸她的俏脸,还顺手捏了捏。

“我帮你守住冀州,打退关中军,杀了洛青。”

“你以后可不能再说我偏心了,我不喜欢这种说法。”

秦瑶宸一愣,轻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脸扭了过去。

她不习惯这种感觉,被人照顾,被人捏脸。

虽然她喜欢被宋锦侍奉,但那是她对宋锦的征服,而不是宋锦对她的照顾。

二者完全不同。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刚才那些人好吵。”秦瑶宸闭上眼。

“下次别捏我的脸,反了你。”她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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