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你和你的父亲流落街头吧......”

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胸前还别着一朵白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因为左腿被放在了右腿上,所以扯动了那长长的裙摆,露出了女人洁白细嫩的小腿。

女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坐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少年。

黑色西装校服,胸口同样别了一朵白花,可头顶却还戴着一块黑纱。

网眼很大的黑纱并不能遮住什么,女人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黑纱下少年那因为红肿的眼睛。

这反而使少年那本就俊美的脸蛋,显得更加柔弱,不仅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还能激起那最原始的破坏欲。

少年当然能感觉得到女人那几乎能够把自己皮肤给灼伤的火热视线,此刻他觉得面前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女人,竟然如此的陌生。

屋子外面嘈杂的声音还有父亲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让少年更加心烦意乱。

他知道外面那些母亲家的亲戚们,当然不会是为了争抢着照顾他和父亲这对孤儿寡父,而几乎要吵起来。

她们只是想要桥本家的祖宅罢了。

至于他和父亲,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谈到,但是被赶出这个房子基本上是确定的事实了。

毕竟父亲的身份背景是如此的低贱,对于身为当地十分富有声望的桥本家是如此的耻辱。

要不是母亲的坚持和奶奶的妥协,估计当初父亲连桥本家的门都进不了。

现在母亲和奶奶都去世了,自己和父亲被赶出去也是理所应当吧。

少年盯着女人身后的那张母亲的遗像,可能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所以母亲那张平常他一见到就十分紧张的脸,此时有些模糊不清。

母亲也绝对想不到吧,自己生前最要好的朋友,竟然在她的葬礼刚刚结束还不到半天,就在她的遗像前要挟她的儿子。

可是,父亲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家庭主父了,什么工作都做不了。

而且要是父亲会些什么的话,当初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了。

屋外愈加凄厉的哭声最后让少年做出了决定。

双膝并拢跪地,双手向前贴地,身体前倾,直至额头磕地。

少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木地板上,沾染上了不少灰尘。

这是少年表示臣服的士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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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若草光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又做了这个梦.......】

卧室里窗帘已经被拉了开来,几缕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了床上,同时也洒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的美眸如秋水般温柔清澈,一头乌黑亮丽的长直发此时有些杂乱。

尽管若草光才刚刚睡醒,似乎还有一些迷糊,但这只会给他那典雅知性的脸蛋,添上一抹可爱的感情。

虽然若草光没有用手抓住自己身上的被子,可他胸前的被子并没有因为重力原因而滑落下来,这个被子竟然黏在了若草光的身上。

被子黏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若草光很快就察觉到并将被子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

阳光轻吻着少年白皙的皮肤,他那未着片缕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若草光的体态并不丰盈,反而可以称得上有些瘦弱,可身上的肌肉线条却十分的分明,如古希腊的神邸雕塑一般唯美。

但少年那光洁细腻的肌肤上,竟然有着不少可怖的淤青。

锁骨、胸前、小腹、背部,甚至是大腿根处,全身上下如同被盖了章一般。

如果仔细观察,会注意到这些可能并不是被打出来的,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淤青不是伤痕而是吻痕。

很明显的是,上面不少的淤青还有些泛红,明显就是不久前才被制造出来的。

可若草光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而表露出任何情绪,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注意到地面上散落着的衣服似乎只有他自己的,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出去了。

那身为自己去世的母亲的最好朋友,现在收留了他和他的父亲的女人,就是若草光身上这些淤青的罪魁祸首。

若草光有些吃力地下了床,头上的黑发竟然垂到了他的脚踝,甚至有不少发尾拖在了地上。

他踉跄地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打开了淋浴头,任由热水管里残留的冷水打在他的脸上。

等到水温逐渐热了起来,雾气逐渐在浴室里弥漫开来,双眼无神的若草光才机械地清洗起了他的身体。

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白皙细腻的肌肤,一路流过曲线漂亮的脊线,滑过腰窝,来到弧度惊人的挺翘臀部,最后才舔舐过笔直修长的双腿,落在秀气的小脚丫处。

他的皮肤本就娇嫩敏感,身上的那些淤青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很痛。

可若草光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用力地搓洗起了自己的身体。

他没有哭,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哭。

而是少年的眼泪早已在举行母亲葬礼的那天晚上,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紧床单的时候,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床上,最后蒸发在了空气里。

他之后一个月,每天晚上都哭了,哭的时间和地点经常会变,不再只是夜晚的床上。

而是昼夜颠倒,不分白天黑夜,在浴室里、在他们一家日常生活的客厅里、在他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庭院里、在他上学的教室里、在附近山上的神社里和山林里。

光觉得自己已经把眼泪流干了,所以自从那个叫做若草圣子的女人把他和父亲带回东京这个大城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桥本光了,取而代之的是若草光。

一个用身体换来自己和父亲的容身之所的,低劣下贱的男人。

“你假如不按我说的去做,只会变得像你父亲之前那样......”

以前母亲在打骂自己的时候,经常会说出这句话来。

他知道,父亲在遇到母亲之前,是一个家出少年。

父亲的妈妈赌博,不去赚钱就罢了,还把家里面仅有的东西全部拿去卖掉还钱,接着去赌博。

而父亲的爸爸做着陪酒的工作,每天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忍受不下去的荻原太一最后选择了离家出走,逃离这个他没有丝毫留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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