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真下头，你们知不知道那件事？”
晚上放学回到寝室里之后，谢佳莹聊起了八卦。她是顾婉婉寝室四个女生中最爱八卦的一个，从她那里总是可以听到许多劲爆的消息。顾婉婉对这些不喜欢，但也不抗拒，为了维持寝室大家的友谊，她也会参与到谢佳莹的八卦之中。
只是，再怎么劲爆的八卦，应该都不及顾婉婉被一个男的魂穿那么劲爆吧。
所以顾婉婉兴致缺缺，只是勉强听着。
“怎么了怎么了？”蒋小丽则对于八卦总是最积极，她成为了大家的吃瓜嘴替，督促谢佳莹快点开始。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假的，我也就是听说的，你们别当真哈，要是给人家的名誉造成影响就不好了。”谢佳莹说，“就是A班的那个秋芜钰，听说她又换男朋友了，把她的前男友逼得自杀。”
自杀！这个词真是吓了顾婉婉一大跳。蒋小丽也张大了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那男生是校外的。”
“我上次听好像是校内的啊。”
“这中间她又换过了，对于那个秋芜钰，换男友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瓜，所以我没跟你们讲。”谢佳莹说，“但是这一次我听说了她总是换男友的原因，你们猜是什么原因？”
“别让我们猜了，快说吧！”
“那我就说了。据说，是因为她特别喜欢看男生喜欢上自己以后自己又扑到别人怀里时，他们的那种表情。男生那边对这种事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NTR！”
“噗！”蒋小丽做了一个吐血加猛扑到桌子上的动作，“什么鬼！”
她夸张的动作掩盖了顾婉婉的动作，顾婉婉也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要喷出来。
NTR？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怎么脑子里冒出来这个词以后，迅速地就听到这个词了？
谢佳莹哪里知道顾婉婉在想什么，还在眉飞色舞地讲：“有人说她就是鬼上身呢，或者狐狸精上身什么的，正常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来。现在男生要自杀终于把这件事闹大了，我看，以后是没人会要她了。”
“不，说不定会有的。”顾婉婉说。
“啥？”
“说不定有男生就喜欢这种类型。”
比如意识里的那个顾湾。
“……”
顾婉婉发现寝室里的三个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
“这话怎么会从婉婉你的嘴里说出来啊。”谢佳莹夸张地来到顾婉婉面前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该不会也是鬼上身了吧？我们的婉婉大小姐也有一天会说出这种事的？”
鬼上身？
顾婉婉心念一动：“我还真的有可能是鬼上身了。佳莹，你知不知道什么驱鬼的方法呢？”
谢佳莹往后缩了缩：“你别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啊，我只是个瓜农，我哪知道什么驱鬼的方法……诶，小满不是说好像是什么崂山道士的徒弟吗？小满，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小满就是寝室中四人的最后一人。她已经坐到了床上去，此时俯视着众人。她对顾婉婉说：“如果是别人我一定觉得她是吃错药了，但是如果是婉婉你的话，你既然会这么说，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吧？那这样，明天我们单独聊。”
顾婉婉点了点头。
“鬼上身”这个说法给她打开了思路，她想，这个顾湾说不定就是冤死鬼不愿意离开人间所以附在了自己身上，那么自己请人把她超度，也算是功德一件。
众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就到十点钟了，于是大家洗漱上床，关灯睡觉。此时，一个人躺在香香的床帘里，顾婉婉觉得自己有点睡不着了。白天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反而没感觉，现在黑灯瞎火的，她反而幻想起了自己的身体来。
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面前的肉团，手掌还没碰上，胳膊就已经碰到了。已经解掉胸衣的她，手臂直接透过衣服直接碰到了某种柔软……
好，好奇异的感觉……
明明是作为女生十多年非常日常的感觉，但现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那种感觉却格外新鲜起来。
好像是因为这样：白天她看得到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是顾婉婉，所以没事。但是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她开始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成了那个男高中生顾湾。
一个男高中生发现自己有胸，有长头发，会是怎样的体验呢？
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感觉是好古怪，好古怪的感觉。
她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所以只能小口地哈气。
“哈……哈……”
高亢的声音，令她的脑子热热的。
我，我是女生……我是顾婉婉……我是……平日里接触不到的女孩子，我可以随便地摸她。嗯嗯~婉婉……
顾婉婉什么也看不见，于是身体和手指的触感愈发发达。她用身体的触觉了解自己，仿佛是第一次了解自己。她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只要想到自己是顾婉婉，脑子里立刻就会有一抽一抽的感觉。那种感觉奇妙极了，虽然她拥有非礼勿想的体质，但这种感觉明显已经超出了“非礼”的范畴……
这是一种，超越以往经验的极致的快乐。
她只是感受着自己的肌肤。最跃跃欲试想要被抚摸的部分她都没敢去碰。她不知道自己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她只能压抑着自己。到这一步就行了，到这一步就行了，她想。
她强忍着自己的身体停止了行动，但是某个部位还是在一抽一抽地渴望着什么。
她强忍住，强忍住，然后，进入了梦乡。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的放学。顾婉婉和张小满没有回寝室，而是来到了空知内部的咖啡馆。这里是只有逼近顾婉婉这个级别的学生才能来的地方，普通学生一开始还进来，但是遭到那些顶尖级少爷小姐的冷嘲热讽之后，他们也就不来了。
张小满其实也是普通学生的一员，但是她是顾婉婉的舍友，看在顾婉婉的面子上，其他人也就不敢造次。由于这里已经变成了极少数人才能进入的场所，所以本来并不是太大的咖啡馆，显得格外的空旷。
顾婉婉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张小满要了一杯龙井茶，二人坐到了一个二人座的角落里。
“细说。”张小满潇洒地说。
顾婉婉还是有些犹豫。她想，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不认识的人就好了，面前的人是张小满，自己把身体里有个男生这种事说了，以后还怎么见她嘛。
张小满看着顾婉婉的脸，笑道：“你担心我们太熟，把秘密说出来丢脸是不是？放心，我是专业的。我自幼师从崂山邱真人，在你讲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张小满，就把我当作是一位不认识的女道士好了。实在不行，我变个装给你看看？”
张小满把自己的头发拢起来，拿一个簪子一扎。当她放下手时，一个十分具有英气的女子就出现了。原本潇洒的长发女学生不见了。
“顾善人，请讲。”张道士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