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笙哪里想过这种事情，当即便是一张脸都变得通红。
闻铃浅没注意到，她还在顺着这个势头展开属于自己的想象。
“我跟你讲啊，女仆这个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精髓。换而言之就是灵魂。外表呢它虽然不能说是不算重要，但终归不算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呢我们还有暄儿和她的心肝宝贝在，就算是真要尝试，也不必担心会效果不够好嘛。”
张默笙当真的听了，当即连连摇头。宋暄看着闻铃浅那副找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眼底也是生出了几分无奈。
就这样，四人在天水城的居所暂且定了下来，他们打算在这里休整两天顺便感受下风土人情，然后再行出发。
“好大的后院啊！真不愧是真白咖啡的‘员工宿舍’！”
闻铃浅一来到之后将要住的地方，就很兴奋地发出感叹。
“星尘老板啊，你和刚才那位女仆，难不成就两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
“那当然不是了。”星尘回道，“这个地方你看着是很大没错，但可不是都让人去住的。像我们放材料的仓库是还有一些关于设备的零件啊什么的，基本也全都在这么一个地方。”
“厉害了我的大钧琉！”闻铃浅难掩讶异，“哎，那这些东西具体都是怎么去维护的呢？还有在比如发电什么啊那种方面……”
“你在想什么？”
没有再继续去听前面的对话，宋暄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姜博衍笑：“你指什么？”
“你好一阵没说话了。”宋暄道，“而且还总是一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你这样讲，”姜博衍觉得有趣，“就好像你一直都在观察我一样。”
“我观察你干嘛？只是觉得一下太安静，多少有些不习惯而已。”宋暄说着别过头去，“谁让你一路上总是跟我没话找话……”
“如此倒是我的错了，”姜博衍行至她身旁，看一眼她面颊，道，“你要我往下说吗？”
“往下说什么？”
“刚才起一直没讲话的理由。”
宋暄想知道，但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好奇心过重，亦或是好像很在意他的想法一样，于是用力摇了摇头。
“我在想关于你‘心肝宝贝’的事。”姜博衍道，“本来其实都过去了，但是麒麟方才一提，我又想了起来。”
宋暄这回是没听懂了：“你说什么？”
“那位张公子，原本的面容是被烧毁的。”姜博衍对上她的眼神，“可是现在，他的面容却是完好无损。”
这毫无疑问是宋暄的神器，【脱胎换骨】的力量。
但主要的问题在于……
“这和你总是发困有关系吗？”
姜博衍开口问出了这样的话，使得宋暄的两眼一下睁大。
“以下只是我的猜测。”他重新地向前走起来，使得不被前面落下太远，“舟车劳顿的确是个会让人感到疲累的因素，但那也只是对于一般的人而言。”
可宋暄却是习武之人。
不仅有着自己独一家的内功心法，还是根延九宝之神器的主人。
她的体质，就算是不能和真正强壮又结实的男性相比，却也定然是会远胜于那些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延大小姐的。
如此一来，除非还存在着什么不同的理由，否则在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也没有刻意熬夜不补觉的情况下，她又怎么总会那样困呢？
“我说对了吗？”
感觉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姜博衍转过身来发问。
宋暄一下又低又别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发问。
姜博衍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得到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不会马上浮现，需要耐心的等待或是不忘记的追问。
“哎，你们两个停哪儿做什么呢！”
注意到有人掉队，闻铃浅远远招了招手。
“快点过来！！怎么会有人连休息都不积极的！？”
姜博衍看向闻铃浅，觉得自己被打断了。
宋暄则是直接往前走起来，什么也不说地从姜博衍的身边走过去。
姜博衍觉得自己该去抓住她的手腕，却又在一时的犹豫间什么也没有去做。
“你生气了？”他很快跟上大步流星的宋暄，不想被人听见地道，“我刚才说的话，具体是有哪里惹到你了？”
“你没有哪里惹到我。”宋暄吸了口气，道，“另外我也没有生气。”
“那你就是不正常了。”
姜博衍一口下了断定，引来了宋暄当场的怒目而视。
那一下止住的步伐带了本不该有的重量，那瞪过来的视线里充满了质疑和难以置信。
那双颤动着的眼睛里好似回荡着千言万语，激动得简直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出。
可最后还是随着一垂眸的动作别了开去，化为了一句冰冷且疏远的话语。
“这关你什么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追去。
姜博衍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被用力地给推开了。
明明通过这些时日里的相处，他已经觉得自己和宋暄的关系变得相近了一些，就像是原本不会提的话现在偶尔会讲，以前只会选择沉默的时候现在偶尔会去开个玩笑。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师长。
毕竟就像他教授对方乐器一样，对方也同样在教授他武学方面上的技艺。
那么，两人是朋友吗？
这是个很难解的问题。
如果她叫自己“云无心”，自己就能笃定且大胆地去说个“不”。
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在得知了“姜博衍”这么一个名字之后，不管张默笙和闻铃浅是多觉得不解亦或困惑，宋暄都将之全部跳过，既不解释，也不更改。
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继续地去叫着这个名字。
让姜博衍一度觉得多少有些糟糕。
毕竟被叫了这个名字的话，自己在基础的心态之上，就很难再以“这是云无心”的身份去带入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虽然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但的确宋暄有时候就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该不该说成是“阴晴不定”。
但很有一秒变脸的天赋，这一点倒是真的。
略微地叹了口气，姜博衍继而同样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就是这里了。”
手里握着施加了重重咒术的指南针，作为胧月公主青梅竹马兼护卫的周刚，探测到了特殊的御力波动。
与【婵娟】等量御门的【脱胎换骨】，神恩依旧是使用中的状态，并且越接近，指南针的指针就动摇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