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四周皆是墙壁的地带,逼仄狭小的空间,压抑得难以呼吸,他是逃到这条偏僻巷子的,为什么?许是他惹了谁,便是驱使那群穷凶极恶的疯子来迫害他。
温念禾气喘吁吁地看向有条不紊向着自己而来的魔兵妖众,阴冷潮湿的风徐徐吹进,灌入鼻腔更是让呼吸不稳。
“喂!”不忿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同时响起清澈的铃铛声,回头望去,同样是穿着校服的少女,她骑着一辆只适合休闲的单车,所以铃声都带着点安逸,她停好车,慢悠悠地向前走,“在干嘛呢?”跳脱的脚步,玩味的语气,好奇的眼神组成了如今的她。
“你们这些女的,好端端地欺负一个男孩子干什么?”
女孩看到了被逼到角落的男孩,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当视线放在他的那一刻会立马转移到他的那双漂亮眸子,干净清澈,黑白水润,是纯粹不带欲望的眼睛,只是可惜他似乎想哭,所以纯粹难以维持,欲望慢慢浮现,成了一双迷惘的眼睛。
他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知道男孩的名字,温念禾,轻轻地说出他的名字有点像是在读什么名扬在外的青春文学一样,带着些缥缈的意味。
无风无浪,却心中荡漾,女孩不想继续注视少年的眼睛,可想要转移视线,但想与做总是对抗,她是固执地看着他。
“都给我滚。”她甩了甩头,别人只当她是耍帅,她不惧怕众人终究是有底气,显然这群人也害怕,不对,该说是忌惮她,剑拔弩张的情景却怎么也爆发不起来,最终是不欢而散,或许该撂下几句狠话才是,可能心中的提醒也是提醒,当中有人闷闷不乐地道:“谢淮,你还是喜欢多管闲事。”
女孩没有过多理会儿。
温念禾瞧着她,慌乱的心思逐渐平稳。
“她们干嘛追你?”她看着少年,好奇地询问。
但没有等到该有的回应,只是听他小小声地道:“谢…谢你……”
温念禾瑟缩着身子向着外面走去,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步子扭捏地前进。
谢淮往旁边让了让,轻声道:“被欺负了该跟老师说,跟家里人讲,不要怕。”
温念禾停下脚步转身看她,道了一声:“我知道。”
谢淮看着温念禾,他湿漉漉的睫毛盖着水润的眼眸,样子颇为委屈可怜,艳丽的唇色好似吃了水果味的糖果所晕染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他柔软的目光注视自己,谢淮当真是觉得他的眼睛或许是有一种魔力,让她跳动的心似乎被瞬间冻结,这不是关于情爱与喜欢的,而是一种心疼和可怜,泛着心悸的阵阵酸楚。
明明自己也未对他做些什么,但一股淡淡的罪恶感却同披风开始罩在身上,他之前哭过,谢淮确定了,他眼尾的红是涂了胭脂那般,那清淡的泪水,更是映照着内心的潮湿。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倏地,她这样说,一惯讲话大条的她罕见着小心翼翼,或者说她这一刻没有什么逻辑理性。
温念禾呆呆地看着女孩,只是摇了摇头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他身上有股钝感,许是他那双漂亮却不太灵动的眼睛,漂亮的东西不一定鲜艳,不一定活跃,死气沉沉也可以美好。
背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愉悦欢脱。
温念禾走了,向着回家的路,他没有受伤,可走得却很慢,像是吃完饭闲歇出来散步的干部。
回了家,也没有与谁倾诉,谢淮的话语好似一场废话一阵清风没带来深刻的领悟,跟母亲与父亲说?
温念禾回到房间里,又是坐在书桌前,拿着小圆镜看着,来这个世界半个多月了,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这种不太二次元的人,竟然会穿越时空,唉,这个机会给那些二刺猿啥卵不好吗?
单纯穿越不算什么,更糟糕的事儿,有个谁,他忘了具体的东西,反正他就记得他需要执行任务,其内容也很靠近二刺猿,攻略自己的姐姐……
当他读了十遍内容后,他才彻底明白这压根是不在乎伦理了,像是在演什么人伦电影,抛弃一切道德,扔掉那些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良知,理性应该在情爱之下……
温念禾了解过这个姐姐,是亲姐,比自己大了十岁,和她没见过几次面,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她很早就脱离家庭独自生活,她特别优秀,优秀到令人惊叹。
现在与她生活,可谓是相敬如宾,不太自然,温念禾能感觉到她不欢迎自己,可又不能拒绝,所以只能假情假意又假笑,想来也是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现在要带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温念禾理解,所以表现得很乖,“姐姐”二字是最近这段时间里说得最熟的词,她听了也会回应,点点头,轻轻地“嗯”上那么一两声。
敷衍又无奈。
说起来她不姓温,在这个女性做主为尊的世界里,她是一反常态跟着父亲姓简,好在温念禾可以问那个给自己任务的存在,原因很简单,她和自己只是同母异父,共同的母亲是个海王,反正就是都市狗血糅杂在一起诞生出来的恶俗剧情。
她的父亲是豪门少爷,那时离家出走,是很经典爱情电视剧的开头,或者说是无聊无味,被原身很轻易的就勾搭上了,反正无用的弯弯绕绕太多,一句话就是她纯粹是个错误的存在,原身母亲秉持着海王的一贯优良作风,把孩子丢给另一半,然后玩失踪。
不过也好在简家没人把她当做外人,一样受着最好的教育,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但她并不喜欢,有钱人家的教育是严苛的,她从小就学习那些上流人士的那一套,不仅如此简家还全方位地着重培养她,像是钢琴、小提琴、摄影、绘画、书法、马术之类的通通学了个遍。
她活得很累,除了基本的上课以外,她剩下的时间都在无止境地训练里,学习各式各样的才艺。
那时的她就是一只跳不出围栏的羔羊,她不是典型豪门千金,反倒是简家倾尽所有资源想堆出来的兵器以彰显其实力。
是雕塑家的最用心的作品,是画家倾尽全力的画作,是诗人最得意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