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人,和曾经的自己很像,不畏权贵。
他也只能混个脸熟。
日后招揽或许还方便些。
他们两个在家里敞开了喝。
酒到深处,隐藏再深的想法都一吐为快。
他们一直在喝酒,谈论着天下大势,还有民生之类的话题。
“这小书童怎还未回来,光吃酒没有肉多无趣啊。”褚清越说着,那个小书童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鸡。
“你怎恁迟打搅了我与江先生的雅兴。”褚清越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先生,乡下出了点事。”
“李家那李老头死了。”
听到邻居死了的消息,褚清越兴趣全无,一下子就失落了起来。
李老头就是那种农村大龄男青年快四十好几的人才取上一门寡妇,膝下有一幼女。
李老头还颇为疼爱那小女儿。
褚清越也喜欢,小姑娘没事叽叽喳喳的跑来他家里摘果子,每次他都让小书童给她多装些,偶尔还会抱着小丫头爬上树去玩玩。
“那李老头的女儿还有门客呢?”
“都被卖了!”
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褚清越生气地将杯子砸坏了。
“先生,这杯子可贵了,你怎将它弄坏了。”小书童心疼地捡起碎片。
“还能找得到李老头的媳妇还有闺女吗?”褚清越语气冰冷问道。
“已经发卖了,还问他做甚。”小书童下意识地说着。
褚清越脸已经黑到无法言说。
“你拿上这些银子,去把那娘俩给我买回来。”褚清越拿出一袋银子。
“先生,不可啊,先生这先生最后的银子了,用完了上哪找去?”小书童争辩道。
“听话去!”褚清越以一种命令的语气重重地说着。
江绥看着褚清越不算优渥的家,要是把这钱都拿了去,那他们岂不是吃西北风了。
小书童被迫拿着银子不情愿地离开。
江绥也不好再打扰下去。
留下一袋银子就离开了。
等褚清越回过头找江绥时,他已经不见了。
只看见桌腿垫了石头的桌子上面有袋子,打开后里面装着银子。
褚清越想跑出去追追寻江绥想把钱还给他。
但是看着点眼前的几条路,他也分不清江绥从哪离开的。
只能叹息着。
不一会那个小书童又回来了。
“先生,银子不够,还要再加二十两!”
“拿去。”犹豫了几秒,褚清越把江绥的钱袋子给他。
小书童气喘嘘嘘地又开始跑起来。
等到回家夜已经深了。
小书童回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人呢?”
“来晚了,她们被人买走了。”
嘭!褚清越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桌子再也承受不住散架了。
小书童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喘。
……
在路上,祝弦月来了月事,心情非常不好。
一点也不喜欢说话。
闷闷不乐的。
“祝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肚子疼吗?”苏沐岚一脸天真的问道。
“诶,这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事,说了你也不懂。”祝弦月说着。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咳咳,抱歉差点忘记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月经的吧?”祝弦月说道。
苏沐岚小脸已经红透了。
她刚刚才猜到的,被她这么一说有点羞耻。
“你也是女孩子,以后肯定也会来这个的。”说着她就拿了月事条给她。
“这个拿好了,等到了旅店我给教你用。”
“咳咳……这个我应该不会来这个的吧。”苏沐岚觉得自己这个异类应该可能不会和女人一样吧。
祝弦月还有更高级的货但是她没有拿出了给苏沐岚。
因为以她现在的地位,这个东西她还是用月事条比较好,容易找,到时候洗洗又能用了。
虽然感觉和现代比起有点不卫生,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到事。
他们已经走了好远的路了,这些天他们都快吐了。
要是坐船就好了,又稳又快。
这天风餐露宿的,滋味不好受。
每次路过一个小镇他们就需要进行大采购。
如果不这样根本到不了南方。
苏沐岚的管的那些人原本准备带着干粮硬抗一路。
没想到有祝弦月这个大佬傍着,他们这一路才不至于吃糠咽菜。
突然前面几个黑影越来越多。
“前面什么情况。”
“属下这就去看一下。”骑兵的一个五夫长自觉出去查看。
很快就回来了。
“回贵人,前面是难民。”
“有多少难民?”祝弦月问道。
“几百说不准有上千。”
“可还有粮食?”祝弦月想分一点粮食好让他们上路。
“贵人此举不妥,如若他们蜂拥而上,可会乱了阵,一旦哄抢,我们拦不住。”五夫长冷冰冰地说道。
一旦到了那个情况,他们可能就会有危险,到时候他们失职是很严重的,可能会坐牢。
所以不是他冷血,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他是当兵的,就一定听从上面的安排,以保护祝弦月为最重要宗旨。
“好吧。”
祝弦月有点失落。
苏沐岚也是一样的。
生活在现代,从来没有体验过路上都是饥民饿殍的情形。
“贵人快些上路吧,他们基本上活不了的。”五夫长说道。
这下祝弦月更加心痛了。
一旦背井离乡,一去就是个未知数,路上有数不清的危险,也没有粮食,很多人都是死在路上的。
他们慢慢接近饥民和。
两边的卫兵全部冲在最前面,拿着长矛驱逐他们,不让他们靠近车队。
祝弦月看着眼角里泛着泪花。
“世道艰难啊。”
被驱逐的流民四散而逃,跑着跑着还有几人直接倒在田埂上。
“你们别动他们,也别追他们。”
前面,他们看见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脏兮兮的,他们跑不掉,惊恐地看着卫兵。
“住手,别动。”
“去拿些吃食来给他们。”祝弦月命令着。
他们也只好乖乖听话,从背囊里拿出好几个大饼给他们。
那妇人将大饼掰开:“孩子快吃啊,有吃的了。”
只是那孩子没了反应。
“你快吃啊,你再不吃,阿娘生气了。”
“你吃啊!你吃啊!”
然后她不死心继续摇晃自己的孩子。
直到卫兵将手搭在他的鼻子上,才知道那孩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