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强0强。”杨雨人不等警戒线的警卫发问，就高举着ID和立花爱一起跨了过去。
店铺里的人也很多，大部分是穿着礼服的小夫妻或情侣，看来是顾客，一名女警察正在安抚一个像是店员的姑娘，另一边，刑警则在盘问店长。
杨雨人找到负责人，亮明身份后问：“现场在那里？”
他指了指试衣间，那里鉴别科的警员正在拍照取样。
杨雨人走了过去，意料之中的碎尸没有出现，那个才见过的女孩倒在血泊之中，纯白的婚纱被血液染得发黑，划开她胸膛的伤口将整个心脏破坏，海量的血液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如一朵绽放的红蔷薇，阴森而又有种凄美。
“这到底怎么回事？”立花爱问道一旁的警员。
“据说被害者是今天独自过来试婚纱的，因为有店员是她的闺蜜，工作忙碌的白警官就没来。方才店员听到试衣间有巨大的声响，就准备过来看看，正好撞见了犯人。”
“怎样的犯人？”
“说出去可能不信，但店员坚持地说是一头体型巨大，直立行走的灰狼，那灰狼被发现后立刻从后门跑掉，大概是被吓到……”
“雨人！”
“没错了，就是那家伙！可恶啊！！！！”杨雨人一拳打在墙壁上，就在他们还在的北京，就在上一个案发地首都大附近，这畜生居然杀掉了他们的熟人！
大概是被店员提前发现，这一次尸体没有遭到大的破坏，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白警官呢？”杨雨人想起这事。
“刚刚通知了正在任务中的他……据说现在白警官的精神状况，已经没办法继续任务了，打了针镇静剂让他回局里休息了。”
虽然这边的刑警说得很简单，但杨雨人能稍微猜想到白辉的状态。他不敢想立花爱死了，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眼泪痛苦什么的根本没法形容吧，那种内心里最恐怖的绝望，是会摧毁一个人所有意志的。
“摄像头应该又故障了吧。”杨雨人问。
“的确。”店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北京的主机难道没有天网系统吗？那头狼逃到哪里应该都能追到啊？为什么三次都没有提前发现呢？”杨雨人质问道。
“你这真是说笑了，主机这么多天一直在找，可那头狼从来没有暴露在公共监视系统里，他一旦离开非公共监视范围就会凭空消失，简直就是不可能犯罪，我根本不相信你们0强所说的什么狗屁兽化人！”这次的老刑警似乎对杨雨人的态度很不满。
“不信任我们只会让事情恶化，你还想看到第五起事件吗？”
“你的0字符没有亮起，无权指挥我的行动！”
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互不相让，最后还是立花爱拉着杨雨人的手道：“雨人我们走吧，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
离开婚纱店后，两人先去了公安局，白辉已经醒了过来，他披着警察的大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距离上次见面也就两天不到，但那个英俊干练的白辉警官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肤色惨白，双眼无神的颓废男人。
“白警官……”杨雨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辉抬起头，那眼神中看不出哀怨与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遗憾与绝望。
“我本以为，你们会展现神奇的能力，两三下就抓住犯人呢。”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我很遗憾，也很抱歉……”
“够了，你的抱歉救不回任何人，我该庆幸因为发现地快，莺莺她没被侵犯，没被分尸吗？”
“我……”
“走吧，雨人。”立花爱打断杨雨人想说的话，直接拽着他就往外边走。
“不过是个没有能力，喜欢怪罪他人的懦夫罢了。”立花爱瞥了眼白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喂，立花，话说得太过了。”走在街上，杨雨人说道。
“我不想看到你被那种软蛋讽刺。”立花爱不满道。
立花爱维护自己倒是很让人开心，但显然中国人的传统都是死者为大，安慰安慰亲人总是应该的。
“谢谢……立花，那天你被袭击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杨雨人没来由地问。
“你居然不记得我的衣服？”立花爱气呼呼道。
“不，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我当然记得你每一美丽的侧影啊。”杨雨人赶忙解释道。
“暂且相信你……我记得那天我穿的红格子的衬衫和米黄色的休闲裤。”立花爱回忆道。
“我也记得你是这么穿的，但是你发现问题没。”
“什么问题？”
杨雨人翻开自己的笔记，从头开始梳理道：“被害人的服装……第一个被害人，穿的是白色的西装套裙。第二个被害人，穿的是白色的女招待裙，梁小柔也是穿的白色连衣裙，而黄莺莺则是白色的婚纱礼服。”
“白裙子？你的意思是，犯人是攻击穿白裙子的女性？”
“很有可能，毕竟连续杀人狂一般都有点什么特殊的性癖。但这就又有问题了，那晚你不但没穿裙子，连颜色也不白，犯人为什么要攻击你？”
“因为……我很漂亮？”立花爱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如此认真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臭美了……暂且认为是他对你的美貌无法抗拒吧。”
虽然算是发现了一点联系，但喜欢白裙子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爱好，杨雨人本人也觉得立花爱穿白裙子时很好看。北京有太多喜欢白裙子的人了，搜索范围依旧大得离谱。
但案子还是要接着查，刚才警方在场不好询问，两人等到快傍晚后才前往那位店员的家，她是黄莺莺的闺蜜，能提供不少信息。
“黄莺莺有什么得罪过的人吗？”杨雨人自己都快厌倦这千篇一律的调查方式了，如果不是廉诚那番说辞，他早就放弃了这无聊的问询模式。
店员摇了摇头，她的双眼红肿，看来是哭了很久。
“今天她有何异样吗？”
“没有。”
“好吧，你还能想到什么呢？任何方面，任何形式的都可以告诉我们。”杨雨人诱导道。
谁知道这一回忆，店员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看来她们的感情确实很深。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莺莺就快结婚了啊！我是看着她和白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们这么般配，这么恩爱，白辉还为她放弃了加入国际刑警的机会……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
“白警官还有这样的一面啊……”杨雨人想起那男人工作时一成不变的认真与仔细，没想过私下白辉是个这样重情的男人。
店员能提供的也差不多都说了，依旧是一头雾水。
“雨人，时限快到了，我们大概是……”
“立花，这几天月亮都这么大吗？”杨雨人没有在听立花爱说什么，而是看着天穹上的圆月问道。
“今年是超级月亮，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么明亮的。”
“月亮……狼……”杨雨人发现自己又忽略了重要的线索，他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甄重的电话。
“雨人？案子有眉目了吗？怎么有心情给我打电话？”甄重的语气听上去很疲惫。
“甄重，你们吸血鬼和狼人的争斗在历史上发生过吗？”
“黑夜传说？我怎么知道，我是被改造而成的吸血鬼，可没有什么吸血鬼长辈给我科普，你很急吗？我上档案室给你查查？”
“不用，那你对狼人了解吗？”
“这我倒是知道很多，之前出差时就有队友的能力时狼人。”
“能具体说说嘛！”
“大致你也应该清楚，一个熟练的狼人可以自由切换自己的身体形态。在狼形态下不但速度力量大幅度增强，还有着超过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是典型的近战能力，而且力量与月亮也有很大关系，虽然在白天也能变身，但月光越强，狼人的力量也越强……”
“那传说中，变狼后失去人性的设定是真的吗？”
“这就因人而异了，毕竟狼人并非是新物种，也只是普通的拟神种，到底会不会失去理智只取决于对能力的控制力。但从统计数据上来说，狼人中的确有很多是控制不了自己能力的，因为在人形态下狼人的精神力与普通人一样弱，很有可能没法适应狼化后猛烈扩展的精神场。”
杨雨人挂断电话，这些天来，很多无聊的线索被串在了一起，他大概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了。
“立花，你去帮我调查一件事，我这边有个人要去见一见。”
杨雨人吩咐的事很奇怪，不过立花爱一向很少问理由，嘱咐他自己小心后，就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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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一边翻看着电脑里的相册，一边警惕着室友有没有回来。他的手指不断滑动着滚轮，一遍又一遍看着他收集的照片。
他觉得自己口感舌燥，越看脸上的燥热就越重，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爱好，虽然是很下流，无论是谁都会说他变态，但方宏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自己没有危害到任何人，无论道德和法律都不该非议他。
只到杨雨人把他的手铐在书架上时，他才惊恐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