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因为你的事,有女生遇到麻烦了吗?”
舒言写着数学作业,坐在对面的建鹏不老实的踢着自己的小腿,跟自己搭话。
“这是什么话啊,建鹏?”就跟往常一样,舒言一边听着他扯着学校里的闲篇,一边用心算解开面前的函数题。
“就是那个叫文茜的那个姑娘啊,她不是喜欢你吗?然后啊,她就去骚扰其他跟你有接触的女孩子,那个叫王默的女孩子差点就被她给霸凌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舒言写字的手一顿,手里的圆珠笔跑墨了,在作业本上晕开一片。
“那你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这谁知道啊,你就突然这么一说,一点前摇都没有,至少让我反应反应吧。”
“那哥们就先跟你出出招吧。”
“洗耳恭听。”
“这种事你就直接找当事人a上去就行了,跟她直说你不喜欢她,然后让她别跟其他人找麻烦,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就只能讨厌她了。”
“不是兄弟,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快刀斩乱麻,这种感情上的事最经不起‘拖’这个字,知道不?”
舒言心里对此烦躁不堪,面前的题也看不下去,丢下笔来,调侃起自己面前这个竹马来。
“哟,建鹏你什么时候对男女感情这么懂啊,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吧?!”
“呵呵,别开玩笑了,我也想谈啊,但得先有人瞧得上我才行吧?那些小女生只会嘲笑我的体重罢了,才瞧不上我呢。”
“那你就趁这个机会减下肥呗,你这体重也有点过了。”
“舒言,建鹏,出来吃饭了!”虽然年迈,但声量依旧十足的建鹏的爷爷在小院里喊了起来,打断了建鹏接下来的话。
“哦!这就来!”
月亮挂在天上,饭桌摆在院子里,建鹏和舒言在奶奶的指挥下,从小厨房里端饭菜到桌上。
“诶呦,舒言你多吃点啊!这么瘦巴巴,跟个电线杆一样,跟建鹏吃的一样敦实,这多好啊?!”
建鹏每次都在奶奶的抬举下,朝着被训诫的舒言漏出得意的笑容。
“好吧,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减了。”
敞开的大门传来传来一串急促的敲门声,门外停着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上面下来一家人,手上提着各种东西就走了进来。
“诶诶诶,这是干什么啊?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担心孩子了吗?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爷爷立刻放下没喝几口的酒,迎了上去,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饭都吃完了吧?赶紧进去写作业吧,碗筷就不用你们收拾了。”
奶奶推着我们的背,催着我们赶紧走。
“好。”我点了一下头,拽着还懵着的建鹏,往屋里走。
“哎呀,这不是舒言吗?都长这么大了啊,快让姨瞧瞧!”
打过几个照面的女人,直接跑了过来,拽起舒言的手,嘘寒问暖着。
“有没有想姨姨啊?吃饭了吗?姨给你带好东西来了,记得多吃点哦。哎呀,怎么这么久了,还这么瘦巴巴的啊?这饭怎么都没吃完啊?!”
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舒言想吐,但为了面子,也只能强撑着扯起嘴角,听她废话。
“诶,舒言,咱们赶紧去写作业吧,要是再不写,咱们今天晚上可别想睡了。姐姐,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建鹏一根一根将女人握着舒言的手指掰开,拽着舒言就往自己的屋子跑。
“诶,这小胖墩,跑的还挺快。”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们家孙子养的挺胖啊。”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哎呀,舒言这孩子吃不下去,谁劝也没用。”奶奶在身后打着圆场。
他们一起走到了正屋里去了。
“啊啊啊啊啊!这都几次了!没完了是吧!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真以为别人听不出来是吧!”建鹏将房门摔得震天响,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呵呵,只要我手里有我爹妈的赔偿金,这种万年搭不上线的亲戚就会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追着你撵。”
舒言尝试将精力重回到自己的数学题上。
“赶走一批又会来下一批。”
“那你就不担心,你会离开我们家吗,舒言?!”
“放心吧,这种事的概率很小很小,你爷爷奶奶是退伍军人,再加上有你被他们收养多年的先例,就算是他们想捅到法院,想要胜诉的概率也小的可怜,不过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就是了,不然来这么多次干嘛,要告早就告了。”
“可我就是担心。”
“嘘。”
舒言伸出食指抵住了嘴唇,房门传来敲门声。
“内个,我能进来吗?是我妈妈让我来找你们的,哥哥你们能教我作业吗?”
小孩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要让他进来吗?!”
“怎么,你让一个小孩子大晚上待在外头,怎么都说不过吧。”
“进来吧,小家伙。”
深夜里,红色的大字闪烁着,白色的楼里,绿色的安全通道的灯在不断闪烁着,病人的喘息,哀嚎。呼吸机,维生系统的仪器声,不断响起。
梦幻一般的粉色和蓝色在楼层里奔跑着,追逐着什么东西,或被什么东西追逐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是被追的那一方。
“王默!快把墙打破啊!别让这里这么阴森森的,就没那么害怕了?!”
“思思你不是说过只能辐射一栋楼吗?”
“可是我已经快跑不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我背着你好了,快跳上来吧!”
王默蹲下身子,思思也没半分犹豫,紧紧的抱住了王默,两人继续在楼里逃窜着,面前的病房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尽头的手术室已经闪着灯,
“我不想死啊!好痛好痛!别抛弃我啊!!!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我不想要被各种管子插满全身啊!!!”
各种人类肢体,带着手术缝合钱,插着输液管,预留针,无一例外的,都瘦弱不堪,皮包骨头,往后看一眼,感觉都要晕过去了。
“不行!在这么下去,我和思思都得被身后这些玩意追上,我得,我得,我得打破什么,拜托身后这些东西才行!”
“抱紧我!思思!!还有!闭上眼睛!”
“诶?!诶诶诶诶?!!!”
王默猛地转身,背上的姑娘差点飞出去。
“如果没有勇气面对怪物,那就把他们前进的道路打断,让自然重力解决他们!”
王默闭眼蓄力,回忆起自己训练的种种,拳头炙热燃烧起来。
“真是优柔寡断!”
有月光照了进来,不对?月光是怎么进来的?
凶猛的男人双手举起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的如金属银一般光辉的大刀,后脚用力,从旁观席闯进舞台,还将舞台一角削断了。
“如果都像你们这般柔弱,那这片地区的和平安康还是交给我好了。”上半身几乎暴露在外,从脖子延伸到腰部的毛绒,像是摇滚歌手,又像是在自己出生前风靡自己母亲年轻一代的非主流装扮的高大男人,站在对面被劈开的走廊,而那些追击的怪物,正巧在这被劈开的裂隙中。
“黑香菱?她怎么在这儿?签订契约这件事我不应该不知道啊?”
孔雀和罗丽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脑子里响起。
“那个,谢谢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些怪物。”
王默将背上的思思放到平稳的地方,朝对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也是叶罗丽战士吧?能问一下您的姓名吗?”
“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让我先试试你们的实力如何啊?”
闪瞎眼的刀背在他的脖子上转了个圈,人就没了踪影。
“小心!”
身子被狠狠一拽,王默刚刚站着的地方,那柄刀光就落了下来。
“反应真快啊!小姑娘!”
思思召唤出的扑克牌士兵,一柄长枪就戳了过去。
“拉开距离!”
“怎么回事,什么不联系不上?!不应该啊?!难道这家伙也是那些怪物吗?”孔雀质疑着。
“但这怎么看都不像吧,啊!店长传来消息了,说是契约出了些问题,所以才联系不上,让我们先撤退!”罗丽回应道。
“撤退!开什么玩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上来就招呼家伙!真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思思突然暴怒,脑海里满是那个,背上长着一边鸡翅膀,每次都飞在天上,耍贱的大混蛋!
“思思,冷静一点!别随便动手!这里可不止有你一个人!”
孔雀立刻沉下嗓音制止。
“思思,小心!”
团团围住的扑克牌,被像砍瓜切菜一样,切得粉碎,刀锋直指呆愣的蓝色少女。王默冲过去,撞飞少女,发动百分百空手接白刃被动技能。
“是啊,自己已经不是孤身一人战斗了。”
“小姑娘还挺有力气啊?!但你快要撑不住了吧?!”男人笑着一点一点加重力气,就像是小孩子在慢慢肢解一只蚂蚁。
王默跪在地上,看着那刀锋不断逼近,再逼近。
“王默,赶紧站在我身边!”
扑克牌士兵从两者的阴影爬出,举起长矛,一拥而上。
“又来这招?!那就连同你们一切解决吧!”
顿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跟你自己打去吧!”
镜面破碎,仿佛手指触碰了水面。井中月,水中花,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我们正站在市医院门口,身后正值晚高峰,车流涌动,人们在医院门口进进出出,汽车鸣笛声,人们的交流声,有别于那之前的清冷和肃杀。
“这是怎么回事?!”
王默和思思同时出声,相视一笑。
“打的还真是厉害,就这么几天,小默你就这么大进步,说是天才都不为过啊!”
“哎呀,您夸张了。”王默害羞的抬起手臂,想要挠挠脑袋,来缓解尴尬,却感到一股巨大的沉重感。
“好,好累啊。怎么会这么累?!”
“这是战斗后正常的反应了,这次战斗缠斗太久了,咱们赶紧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临近的一个咖啡店里,思思熟练的点了一杯饮品,王默则看着菜单上一堆中英文杂交的名称,头都大了。
“那就吃点甜的如何,战斗后还是想要摄取糖分吧,罗丽和孔雀都是这么想的吧?”
“啊,哦,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话说,跟我们打斗的那家伙真是不好对付啊,明明那家伙都在思思你展开的结界里了,怎么会什么都察觉不到呢?”孔雀首先打破了沉默,聊起了刚刚的战斗。
“香菱的天分就是隐秘,诱惑,和风沙,咱们在仙境捉迷藏的时候,她总是最后才被抓到的,不是吗?”罗丽解释道。
“可香菱不是这种会跟我们刀锋相向的人啊?”
“这谁知道,说不定她的契约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是个格外容易心软的家伙啊。”
“可恶,这次怎么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店长真的不管管叶罗丽战士的选任吗?都是群内讧的,怎么能好好保护世界!”
思思狠狠锤了下桌子,端着餐点的正往这边走的店员都给吓得一顿。
“那个,现在可以为您端上餐点了吗?”
“啊!当然可以,啊哈哈哈。”反应过来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说了什么的思思本来就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王默本想忍一下,忍一下,再忍一下,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哎呀!你别笑了!”思思捂住了眼睛,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哎呀,这有什么,我也经常在家里看电视上头了,学里面的动作了,这没什么的,而且你也真的是里面的英雄啊!”
“嘻嘻。”王默搭在了思思无措的手上。
“嗯,也是啊。”
“来换药啊,还是找爸爸,小银?怎么了,一直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
封银沙看着自己身处昨天所在的诊室,自己却丝毫没有来到此处的记忆。
封银沙立刻如逃一般往外走。
“这是孔雀的空间法术,她们也是叶罗丽战士。”
香菱飞出来,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跟他们的娃娃认识喽,我是不是做错了。”
“等见到面再好好道歉吧,小银你没事吧?有没有感到很累?战斗那么久,还使用了那么多招数,身体吃得消吗?”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感觉浑身软趴趴的,跟刚跑完八百米一样,浑身没劲。”
封银沙坐在医院外头的座椅上,看着两个眼熟的背影搭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