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姓甚名谁,为哪家效力,全然不重要。
来都来了,既带着浓郁杀气,管他们是不是无辜,能杀就杀,还不容许反击了?
为首的男人跳出来叫嚣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苏云谏,可算让我遇到你了,你师父皇甫凌霄当年……”
“打住。”苏云谏打断道:“有事说事,提皇甫凌霄就扯远了。”
“哼!也好,我赵家虽非大门大派,好歹我也是归藏境,任你天赋纵横,今日也难逃一死。”
他接着说:“念在你献出药方的义举,我可以给你一次自我了断的机会,希望你珍惜当下,我若出手你可就死的难看了。”
归藏境,高功修士的第二大境界。
但观这人眼袋黑沉、气息虚浮,一看就不是正儿八经修炼到的归藏境。
多半服食丹药一蹴而就,根基不稳。
不过就算他的境界来历不当,也非真化境修士可以抗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苏云谏却不慌不忙的两手握扇,安稳的站立树顶,从容的神色似在为某人的自大给予最后一点尊重。
“为了找我报仇,不惜服用过量丹药堆积修为,打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我很少评价别人,你简直蠢到家了。”
他讥讽道:“少在这里激我,对你没好处。苏云谏,我告诉你,今天你必死,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有的阴谋诡计皆是无稽之谈。”
“唉,孺子不可教也。”
他目光转冷的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杀你,易如反掌。”
“你大可试一试。”
“很好。”他勒令道:“你们给我上,谁先杀了他,赏银玉一万两!”
一共十四人,将苏云谏团团围住,杀意凛然,来势汹汹。
那家伙还有些谨慎的脑子,知道先派人试探,确保万无一失。
转瞬间,苏云谏变扇为刀,饶此一幕足够奇异,亲眼目睹者也没有心思欣赏,杀人要紧。
一万两银玉,不菲的数目。
争端一触即发。
苏云谏动若雷霆,操长刀于树丛辗转腾挪,刀气、风刃诡异乍现,打的人猝不及防。
真化境对十三个元灵境和一个洞玄境,本胜券在握的围杀,十四人被硬生耍的团团转。
小魔头不愧是小魔头,保准藏了杀招未使,且磨他一磨。
赵文豪如是想着。
须臾已过。
十三个元灵境悉数败下阵来,死在苏云谏的长刀之下。
也在预料之内。
这些元灵境,质量远远比不上蓝景辰,那日天河城的一战,已口口相传的无人不知了。
剩下一个洞玄境打手,与苏云谏隔树对视。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云谏率先攻杀而去,利用复杂地形,敌追则远遁,敌守则远攻。
屡试不爽。
苏云谏也知道,继续消磨于自己不利,硬拼不是不行,只怕会两败俱伤,不如出奇制胜。
接着。
远远的,赵文豪看到苏云谏与自家打手擦肩而过,随后打手正要追击,其身影忽然一顿,摇摇欲坠仿要从半空跌落。
而后,打手大吐鲜血,如一片树叶摔了下去,分明身上没有明显重伤。
断定苏云谏用了不为人知的狠招。
还好提前试探了,洞玄境修士都能死在他手里。
赵文豪仍忍不住大惊,乃瞪眼质问:“你究竟使了什么阴损招数!”
苏云谏平淡笑道:“想知道?当然是皇甫凌霄留给我的宝贝了。”
语罢。
苏云谏手握变幻的天机扇,震腕开扇挥手横扫,见状的赵文豪以为有暗器袭来,故抽剑横挡胸前,过后除了一阵飓风迎面,身上没有丁点伤口。
单一阵风罢了。
“这就怕了,你的胆量也不怎么样。”
“虚张声势。”赵文豪皱眉道:“你倒有两下子,也到此为止了,我本不想用这东西。”
一根骨笛出现在赵文豪手中,旋即朝着苏云谏发出阴鸷冷笑。
只要吹响骨笛,便会有妖兽前来助阵。
此前偶得的机遇。
谁料志在必得的赵文豪,刚把骨笛咬住,不等吹响召来妖兽,双目瞬间发红继而七窍流血,失明、耳聋、心绞痛等等症状一齐爆发。
来不及发声,赵文豪喷出一大口鲜红,染红胸前的衣衫,意识登时模糊,随后从树顶跌落。
苏云谏眸光冷然,毫不意外这一幕的发生。
包括他,还有那个打手,皆死于银孔雀泪的毒粉,尤其他赵文豪,算计百密一疏,料不到正是他小瞧的一阵风,置他于死地。
天机扇果然是藏暗器的好东西。
玄灵飞出来,激动道:“这孔雀泪这么厉害,那你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物以稀为贵。”苏云谏说道:“他吸入的剧毒之所以爆发这么快,在于过半的用量。”
一小瓶银泪毒粉,杀那两人用了一半的量。
作罢,苏云谏心中有底了。
剩下的银泪,对上高功修士最多够用两次,遇到天功修士或许只能暂时脱困。
苏云谏落地到赵文豪身旁,他尚未死透,躺在泥地上浑身颤抖,口淤污浊的漆黑血沫,亦能从他灰暗的眼里看到对死亡的恐惧。
“你要杀我,我岂会饶你,纵然你含冤在先,要怪就怪你找错了对手。”
现在的赵文豪,双目失明、两耳失聪,估计用不到十息他就一命呜呼了。
苏云谏欲弯腰拾取地上的骨笛,恰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踩碎枯叶枝条,很难不引人注意。
苏云谏旋即转身,握扇而立。
来者不是别人,一袭银袍的月明烟,她缓缓向这边走来,不断打量赵文豪的凄惨死状。
“唉,死不足惜。”月明烟感慨道。
苏云谏不语,警惕她的一举一动。
早料到她会找来。
所以无论她何时以何种形式出现,都不足为奇,她这种实力的修士,行踪很难捉摸得透彻。
星斗城那次就领教过了。
“你用的是什么毒,孔雀泪吗?”
“没想到你的见识这么广。”
月明烟温和道:“敌意别这么大呀,我也没把你怎么样。”
“这群人是你指使的?”
“怎么可能,他们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