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空听到这也是听个明白，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她周玲儿想要成仙想疯了。
“我当是什么，还不是本性难移。”
曾几何时这周玲儿就因为苦无成仙之路用计想把白月空在内的几个高手直接吞入腹中，尝试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修为再进一步。结果自然是被发现了，不然周玲儿也不会败走万重山自立门户，建的宗门传出去还被人唤成魔宗。
周玲儿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即使被白月空揭短也没有回避话题。
“话不能这么讲，好歹也是徒孙，怎会真的吃他。不然你真以为老身现出本相他能逃得掉吗。”
“哼。”
白月空不以为然地哼了下鼻子，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若不是师兄用了回溯仙法早就被这家伙消化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把我师兄含在嘴里尝尝味道，没打算咽下去，是这样吗。”
“那可是天阁密书中写的金尾灵鲤，为了它天衍宗那老不死闭关疗伤到现在都没出来。这种东西放在眼前不试试真假哪放心的下，你听说之后也很感兴趣吧。”
周玲儿浅浅弯着嘴角言语间带着些蛊惑意味，想看看墨麒麟会作何反应。修为越是高深就越是明白成仙有多难，这墨麒麟自然也是一般，倒要看看是成仙对她重要还是师兄对她重要。
“没兴趣。”
白月空的话马上给周玲儿泼了盆冷水。
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没劲，差点忘了这人以前是块木头来的，周玲儿也不知道她这徒孙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铁树开花。
而对于白月空来说她本就亲眼见证过师兄羽化登仙，至于师兄是不是什么金尾灵鲤又怎么样。
“周玲儿，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说些有的没的。”
要说这人主动上门就为了告诉她这些，白月空可不觉得周玲儿有这般好心，至于叙旧那就更不可能了。
别人都这么说了，周玲儿也懒得再扯些闲话，反正该说的前话都已经说完。只见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摸了摸，似是在借此回忆那种奇怪的感觉。
“你也都看见了，宗门大比时我才将那小子吃下去他就引来天雷逃了出去，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似是已经把他吃进腹中。”
这种奇怪的错觉放在寻常人身上可能转眼便忘了，但对于修高道深的人来说却是难以忽视的启示。也是因为这个她当时没有再对陈活鱼出手而直接退去。
周玲儿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没得办法才想到来找白月空一探究竟。以她的身份想找同水平的人论道可是难上加难，正巧刚刚知道墨麒麟就在万重山，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而白月空也的确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被周玲儿这般问到反而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吃了什么没吃什么都搞不清楚。”
“若是我真的吃了呢。”
周玲儿闻言不气不恼眯细眼睛似是看着心里的画面如此说着，随后一抬眼看向对面的白月空。
“如果有某种连你我都无法察觉的法门帮助他以旁人理解不了的方式逃脱困境，你觉得会是什么。”
“...”
白月空蹙起眉头与她对视，没有开口回话心里却已经浮现出答案。仙术，只有这一种可能。
与此同时，青云镇。
陈活鱼与萧然然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走走停停逛得很是开心，这里氛围似是将他们感染，仙途之事暂忘于脑后，两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对寻常人家的男女，与周围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师兄，你看这个蜜糖应该能保存很久，要不要买些带在身上，路上若是辛苦也好吃上一颗歇息片刻。”
“这...师兄我可不是小孩子啊。”
陈活鱼没想到萧然然竟然会打算给他准备糖果，简直像是要把一路上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周全，生怕有一点遗漏之处而挑多不挑少。
“师兄说的对。”
萧然然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了，怎么说师兄也是金丹修士，怎会需要这些糖果充饥。
“不过，路上虽说不用，我们家里还是有小孩子的。”
“欸？”
萧然然一抬头就看到师兄在和商贩议价，转眼就买下不多不少一把蜜糖。
“手。”
陈活鱼一开口，萧然然没来得及多想就把两手捧在一起，紧跟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蜜糖落进手心，在街灯的光彩下如同一颗颗星辰被师兄摘下送给了她。
“然后张嘴。”
“什么。”
萧然然还没想照做，但说话间唇瓣已是张开，陈活鱼也不磨蹭趁机直接把一颗剥好的蜜糖放进她的口中。
“唔。”
明知已经晚了萧然然还是下意识抿紧着嘴唇，因此说不出话只能蹙着眉尖向上盯着乘人不备的坏家伙。
陈活鱼也不管，嘴角带着忍不住的笑意目视前方迈动步子，随后也把一颗蜜糖放入口中。
灵石是用的一点不剩，好在身上还有些师尊给的碎银子，不然两袖清风来这夜市上岂不是败兴。不过陈活鱼能猜个七八，萧然然身上多半有些私房钱，大概是平时攒下来的。只是这钱用起来怕是心神难安啊。
萧然然瞧着师兄略含笑意的侧脸，嘴里的蜜糖不断散发着甜丝丝的味道，再加上这长街一盏一盏拼凑出的朦胧灯光，让人不禁一时有些恍惚。
若是，若是她未曾出身于问道宗，而师兄也不是清风崖的弟子，两人生作隔壁门户寻常人家的子女，两家一墙之隔各院唤声能闻，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待到佳期便轿起轿落，像这街上人同一般生活。
好甜啊。师兄说的没错，这蜜糖果真是小孩子吃的，实在是太甜了。
萧然然收回视线低着头挤了挤嘴角，明明心里想着甜脸上却似是嚼了黄莲。
陈活鱼也不知道萧然然在想些什么，依旧迈着步子沿着长街向前走着，再过不远就是之前问道宗落脚的客栈翠云坊了。
萧染那家伙应该就是在这儿等他来还剑呢，他等下得找个机会暂时和萧然然分开，还个剑而已转头就回，要不了多少时间。
“姐姐？”
“？”
陈活鱼心里正打算着这些，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冒出，一抬头便见一个戴着猴脸面具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前。
不是你怎么跑出来了啊！陈活鱼一下子人都傻了，戴着面具的萧染似乎也相当诧异。
只有萧然然一时间还没搞懂，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