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渔走到野生的青枣树下,拉开布袋,眼睛只是瞪了眼头顶高大的树木,挂在树上的枣子,便乖乖地从树上脱落,精准落入袋中。

她颠了颠手中沉甸甸的袋子,满意地点点头。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师姐最近吃肉吃有点多,说什么需要吃些含维西的素菜,来平衡平衡体内的营养。

虽然听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词,但从话语中应该可以猜出,师姐想换点素食吃。

“咝咝——”

蛇吐蛇信的声音,从白沉渔身后的大树上传来。

转头看去。

一条小拇指粗细两米长的青蛇,隐匿在树枝上,它通体的颜色与缠绕在树上的藤条几乎一样,不吐出蛇信发出声音来,就很难让人发现。

白沉渔问道:“人找到了?”

“咝咝。”

“干的不错。”白沉渔从布袋里取出两颗青枣,丢到青蛇的嘴边,“这次的奖励。”

青蛇的尾巴盘旋在树枝上,上半个身子向前伸直腾起,两颗水果,麻溜地从它的嘴中吞入腹中,味道酸甜适中,但身体和修为,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这次的果子,怎么好像跟上次给的不一样。

待青蛇发现问题所在,它那老大,早就不见了踪影,连气味都一块被隐藏了。

任凭它想当面控诉自己遭受到了苛待,都会觉得十分的困难。

哼,等下次再让它帮忙找人,得连本带利的跟人讨回来!

白沉渔回到马车所在的位置,掀开车帘,发现原本待在里面的人,却没了,心中有一时的慌乱,瞬间又恢复如初,坐在车内安静等待。

师姐也真是的,离开前都不给她留个纸条。

根本不知道,自己每次看不见她的时候,到底是有多慌张无措,就如同心口处被人挖走了一小块,显得空落落的。

一炷香过后。

尚未等到人的白沉渔,明显有些坐立不安。

她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拔出赤霄剑,向附近的区域搜寻而去。

师姐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白沉渔焦急地找了几圈,终于在偏僻的小山峰后把人找到。心底憋了许久的怒火,在看到人相安无事,脱光衣服泡在水中那一刻,顷刻间便消失。

任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美人沐浴图,估计都很难继续生气下去吧?

阳光穿过山间的树梢,投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束,这些光束在空中交织,仿佛是绣娘手中的细线,将晨雾编织成一副如梦如幻的画卷。

山泉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美人站在清澈见底的泉水之中,阳光撒落在她那被水珠打湿的后背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平时那不笑而让人觉得疏远的面容轮廓,在光线的作用下,也变得温柔而朦胧起来。

一股热流,从白沉渔的鼻间,不争气的流出。

即使不用手去触碰,她都能嗅到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诶?师妹,你的鼻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胡离经察觉到有人在身后注视着自己,还以为是荒郊野外遇到了流氓。

刚有率先下手,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的想法,就从水面反射出的光影中,发现来的人,是她的小师妹。

“我,我……”白沉渔结结巴巴,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便点点头,“嗯,不舒服。”

胡离经热情地抬起玉臂,对着小师妹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我发现的温泉,听说这种东西里一般含有矿物质,多泡泡,有助于身心健康。”

下去……和师姐……一起泡澡……

光天化日之下,她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白沉渔的脸紧跟着变红,脑子里不停地在做思想斗争,行动上,已经开始自觉地宽衣解带,踏入温泉中。

以前在百花宫后山泡澡,那是夜间,很多东西都看不真切。

如今这青天白日,水面清澈见底。

这跟师姐赤裸着身体,站在自己面前,供自己单独欣赏有何区别?

白沉渔径直走向三师姐面前,离人不到半米,直接往前倒去,被人接了个满怀,手臂顺势勾住人的脖子,整张脸贴在胸口。

师姐,好软啊~

想要把人扑倒,就地正法。

“诶诶诶——”胡离经受到惊吓,不禁捂住嘴,伸出食指,指向凤傲天,“小师妹,你的鼻血,好像流的更严重了,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师姐别乱动,让我多靠一会儿就好。”

白沉渔转动脑袋,借助调整姿势,用额头蹭了蹭师姐的胸口,以最舒适的状态,闭目养神。

片刻后。

“师妹,你休息好了吗?”

“师姐的脖子,呃,有点酸,你先松开,让我缓缓,怎么样?”

“师妹?有听到吗?”

胡离经轻轻拍打白沉渔的后背,试图把人唤醒,几次呼唤后,发现没有应答,便低头看去,没想到却看到小师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游离,像是喝醉了酒,迷糊不清。

她环顾四周,发现附近存在不少硫磺石块,顿时惊呼:“糟糕!忘了温泉附近常常有硫磺块,蛇又最忌硫磺!”

这瓜娃子,该不会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情况吧?

就算是人妖混血,也该注意些才对。

哦,对了,差点忘了,现在的凤傲天,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人族。

直到剧情发展到中后期,才发现自己拥有些别人没有的特异能力,比如能听懂蛇语,还能跟它们进行无障碍的沟通等等。

胡离经穿好衣服,就背着白沉渔返回马车,坐在车前赶马。

小师妹现在这种情况,用现代的话语来说,应该叫做……过敏吧?

她得找个大夫,帮忙看看。

不然,小师妹发现自己死了,还以为是她谋害的,万一做鬼也不会放过她,那可如何是好?

“驾!”

胡离经挥动马鞭,拉住缰绳,继续赶路,希望尽快找到医治的大夫,帮忙好好看看。

马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听话,这马车的驾驶难度,显然要比自己骑在马上要复杂的多,光是驱赶其往前走,都要耗费她不少心思。

遇上岔路口,人还要从车上下来,拖拽着它往自己想去的方向走。

她觉得自己再这么练个十天半月,那肩膀上,铁定都是腱子肉,一拳干死一头牛,问题都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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