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到齐,准备出发去唱K。

领头的人从原本的一个男生,变成了青木。

我不喜欢挤在人堆里,自然的吊在了队伍末尾,一个不至于跟丢的距离。

铃木由里是最后一个到的,现在正在青木旁边和她说些什么,两个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铃木是一个很小巧的人,身高大概在青木肩膀位置的样子,两个人走在一起,很有一种姐妹的感觉。

我是比青木高一些的,虽然只是一点点。不过走在一起,我看起来应该是更像姐姐的吧?

我没有能力长出第三只眼睛,去观察和青木走在一起的样子,这个问题也注定没有答案。

平时青木自称姐姐多一点,她也确实比我大了那么一点。

严格来说,她更像姐姐一些。

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情莫名烦躁,甚至忍不住的会去想“都被拒绝了还做什么朋友。”

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我也被青木拒绝过。

走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回过神来时,一群人已经坐在包厢里了。

未满二十岁是不让饮酒的,老板不敢卖给我们。大家喝的都是果汁,不会发生谁喝醉了的桥段。

坐的位置很有讲究,很好的把这个群体中,人的三六九等划分了出来。

青木被捧着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左手旁边是此次聚会的发起者,春野樱。右手边是本不应该坐在那里的铃木由里。

我的位置很偏僻,说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反驳。旁边倒是有两对正在交往的情侣窃窃私语,不过很明显是不欢迎我加入的就是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明明在小一些的时候,几乎都是坐在青木现在的位置。

学生群体的关系分层很简单,谁受到的喜爱多一些,就会越靠近中间的位置。

坐在这样的位置,不是说我没有能力搞好人际关系,只是觉得很麻烦而已。

小时候很开朗的人,长大后莫名会变得孤僻。就像青木小时候总躲在角落里,不爱和人来往,却变成了现在的众星捧月一样。

这样的转变,是解释不清楚的。我也不打算去寻找让人变化的契机就是了。

聚会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聊,乃至于会去想叫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能更好的把青木约出来。

真的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很糟糕了。我从一个完整的人,转变成了青木的附属品。

我不喜欢这样,事实却赤裸裸的摆在我眼前。

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青木很忙,和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不停说着话,时不时才会朝我这边看一眼。

大家为什么这么喜欢青木呢?

她很漂亮,很温柔,为人处世做的很好,还很机灵……

青木身上的优点很多,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我想的有些头疼。

包房算不上狭小,呆久了还是很闷人的。我打算出去转转,透一口气。

以我的存在感来说,出去一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走出这栋三层高的小楼,我在旁边找了片草地坐着,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把烦人的事情都忘掉。

身后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只好回头去看。

“很无聊吧?”

来的人不是我所期望的青木,是一年级时同班的男生。我跟他没有多少来往,却是记得名字的。

他叫望月酉,望月是一个很小众的姓氏,单名一个酉字很让人羡慕。

我不喜欢自己星野千夏的名字,要是可以的话,改成星野空会好很多。

“一般吧。”

我回答着他的问题,看着他在我身旁不远处坐下。

这个距离很礼貌,不亲近不疏远的样子。很和我的胃口。

“你现在是在二班吧,很可惜呢。”他学着我的样子,把腿伸直,用手支撑着身体。

“可惜什么。”

“你没能和青木分在一个班呢。”

他一脸的惋惜,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

“没必要非在一个班吧。”

我和青木从小一起长大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会这样说合情合理,语气听着却又不太对劲。

“你不是很喜欢青木吗?看着她和由里聊天很不开心吧。”

望月小小的震撼了我一下,让我不由得细细去打量着他。

寸头,方脸,个子很高,除了右眼角下面和我长了一颗很相似的黑痣外,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青木这种笨蛋,谁会喜欢啊。”

我故作轻松的想要逃离这个话题,他却不依不饶的说道:“最近青木和她同班的近藤也走的很近呢。”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望月的话像是有种难言的魔力,牵引着我的思绪。

“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你考虑一下吧。需要的话,来一班找我。”望月轻笑着,起身离开。笃定了我会去找他一样。

回到包房时,青木正拿着话筒唱歌,与她合唱的人,是望月。

她们都是站着的,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也不曾记得,她们之间有过交集。

望月说要帮我,具体指的是什么?

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聚会这件事情,顺利的的画上了句号。

临近结束时,青木有过来邀请我合唱,五音不太齐全的我,跟着她哼唱了几句便草草结束。

回去的路上,天色整个暗了下来。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点缀着夜色。

“不开心吗?”走在我身前的青木停下脚步,转过头问我。

关于吃醋这种丢脸的事情自然不会和她说,我只是敷衍道:“还好。不讨厌。”

“小狗很喜欢撒谎呢~不是乖孩子。”青木说着,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她的手掌一点也不宽大,是小小的那一种,胳膊细的让我有种能够掰断的错觉。

被她摸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安心。

我抓住她在我头顶轻柔抚摸着的右手,拉到身前,问道:“可以吗?”

“什么?”

青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眼睛里满是疑惑。

不太想说话,我选择用行动告诉了她。

我亲吻了她的手背,舔食着她手指的关节。

耳边有风吹动灌木的沙沙声,嘴巴里含着青木的两根手指。

巨大的满足感将我包围,冲淡了一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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