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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坚决不能忘。因为高中不像初中那样有学区,所以同学天南海北来的都有。开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统计户籍。本来是挺小一件事,但是却搞得贼尴尬。
“各位同学都注意一下,一会儿的班会课要调查大家的户籍,身份证号和户口本上的家庭住址都记得吗?不记得的到我这儿来给家长打电话问。”
身份证号,十八位的数字?呵,那么多谁记呀!
“你快一点,我也要问。”
“前面的快点呀,马上上课了。”
之后,某个人打电话的样子被某普路同录成了视频。不为什么,只因为太经典。
“喂,妈。嗯,我是你儿子呀!不是不是,真不是诈骗电话,我是你亲儿子呀!我想问,我身份证号是多少?诶呀,怎么和你说不清,真的不是诈骗电话呀!喂,喂!唉,又挂我电话。”
这个可怜的娃娃,就是恩合。
“班长组织。”提尔提非留下一句,就夹着笔记本开会去了。
“咳咳,我是艾坡隆,你们的班长。现在,叫到名字的到前面填一下自己的信息。”
这一弄,就能看出许多破绽。例如,某个人打字不顺溜呀,某个人眼神儿不太好啊,以及某些奇葩到汉语拼音没熟练掌握的呀。反正,艾坡隆在旁边看的异常的心累。
“算了算了,我来。”
上面的“班长大人”一个人理着材料,下面一个男生站了起来。
“我是你们的劳动委员麦尔库林,不如我们现在把值日的名单讨论一下?”
“真的是,还要那么麻烦,直接按座位或者学号排不就好了吗?”普路同百无聊赖的拿手撑着头。
“不是,普路同,一些工作不适合女生做呀!像是换水,班里的女生也抬不动水桶呀!”
“谁说的。”
普路同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一只手提起水桶口,一支胳膊拖住水桶身,一下把桶抱了起来。而且,还很随意的跳了两下。
“额……嗯……”麦尔库林瞬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刻的艾坡隆:好,下一个。普路同,该你了。
“我不记那东西,需要的话或许校长知道。”
短短十六个字,把艾坡隆没惹得着起火来。她向来看不惯那些一身傲气,自命不凡的人。而普路同就正好把这些特点做到了极致。
“普路同,我劝你认真一点。”
“我就是不知道。”
艾坡隆考虑着大局为重,最终还是没和她计较。就这么,某人还专门去找了一趟在就已经散会在办公室里的提尔提非。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可是老师,这是态度问题。”
“我知道。”
问到了普路同的信息,艾坡隆也就回去了。
“好,现在我点一下人数。”艾坡隆说着,看着电脑屏幕一个个问。
“户籍在区内的举手。”
“户籍在市内不在区内的举手。”
“户籍在省内不在市内的举手。”
“户籍在外省的举手。”
一圈问下来,算了一下,少一个人。
“我们再问一遍。”
再问一遍问完,还是少一个人。
此刻,艾坡隆真的有些生气了,一下把手拍在桌子上,大吼着说:“你们有个人是从外国来的吗?”
“班长……”
第一排响起弱弱的一个声音,是埃已。
“你……没算你自己。”
“哦,我知道了。”
反应上来的艾坡隆清了清嗓子,没再说话。
“唉,看起来我们的班长也是个憨憨。”普路同摇头叹息。
“麦尔库林,值日的事安排好了吗?”
“大概吧……”
麦尔库林看着手里空空白白的值日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快点弄好,老师那边在催了。”
“是。”
这,简直太为难人了。一群群好像干了活儿就吃了亏一样,搞出值日表谈何容易。
“劳动委员自己不如先做个表率吧!”7说着,却无意的把麦尔库林引入了一个大坑。
“那,我倒垃圾吧!”
“可是到垃圾一天就干三次,擦黑板可是要节节下课擦的。而且女孩子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时期,还要用凉水洗抹布实在是太痛苦了。”
“那我来擦黑板。”
“你就忍心让女孩子抗垃圾桶吗?真是没有绅士风度。”
麦尔库林:我太难了。
最终,最折中的解决办法是:麦尔库林一个人担下几乎所有的货。没人权的劳动委员。
“埃已,你能干什么活呢?”觉得这么下去自己要死的麦尔库林决定一个个单个攻破。
“我能提高班里的各科平均成绩,劳动不适合我。”
“那普路同呢?”麦尔库林又移到了普路同身上。
“你忍心让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去换水吗?”
麦尔库林内心os:你哪里娇弱了,比我还彪悍。 “今天的猎物,又会是谁呢?”
新月初上树梢,废弃的楼房外,野猫在肆意欢叫。
人影闪过。
一声不太明显的枪响,那人应声倒下。
从废弃的楼房里,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管。
是消音枪。
“任务,完成。”
那个隐在黑暗处的人,轻轻说道。
夜深时分,隐藏于地下的一个歌舞厅里,正灯火辉煌。
“嘿,‘大小姐’,今天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嘛,上面的特地发来一封邮件夸奖你呢!”
“大小姐”此时正被一个黄毛青年搂着肩,稍显瘦弱的身板上套了一件略微肥大的西装,一副墨镜遮掉了四分之一的脸,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看着什么。
“一封邮件?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名青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挠了挠头。
“这个嘛,大概就是什么人告诉我的呗,也没什么啦......”
邮件?如果是上面发来的,为什么会有人比他更早知道这件事呢?
此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踉跄着朝这边走过来。
“......那个谁谁谁,把手给我拿开!”
“大小姐”感觉自己肩上的手立即松开了。
他并未抬头,听声音就知道,这位就是他的孪生弟弟,同样也在组织中工作的,代号是“大少爷”的柚木司。
听那醉醺醺的声音,就知道,他今天喝的不少。
但作为一个杀手的职业敏感,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柚木司平常可不是这么容易醉的。
同样的装束下,柚木司的西装被他穿的乱七八糟,扣子扣歪了,整个人就是一副正儿八经的醉汉模样。
待他走近时,柚木普听到了一声极为清晰冷静的指令。
“盥洗室。”
司又立即装作一副快要吐了的模样,普朝身边人致了歉意,便顺理成章地扶着司向盥洗室方向走过去。
盥洗室里装有一台监控。
司随手一抬,就把监控摄像头打碎了。
果然没有醉。
“你是卧底?”
普此刻已经猜出了那封邮件的大致内容。毕竟,今天暗杀的对象,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杀的。
“你信?”
“我不信。”
“但我们两个当中至少有一个人一定会被杀掉。”
司缓缓从衣兜里掏出袖珍消音枪,把枪口对上了普的脑袋。
“别动,动就崩了你。”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隔着一层门,门外仿佛换了一个世界,嘈杂声突然消失,留下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绝对安静。
一声枪响,打碎了平静如湖水般的空气。
门上被射穿了一个洞,子弹正好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在后方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枪眼。
第二枪。
门外似乎有人应声倒下。
一声低沉暗哑的“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普灵活地翻出盥洗室的窗户。
从这里出去,是他们组织的大本营,一个地下城。
他看着司也跟着一起翻出窗户,两个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迅速朝着地上逃去。
枪声在身后不断响起,溅起脚边泥土。脚下的步子不断加快再加快,就像跳着一支死亡的圆舞曲。
在这里,生死瞬息万变。不是猎杀,就是被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