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少侠,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见对方放上佛首后面色有些惊疑不定,注意到这点的柳茵本能地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没有,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趁着迷阵山还在缓缓运作地块归位的时候,他走到寺庙外,借着高处开阔的视野将这震撼的一幕所纳入眼中。

这到此番山林变化的鬼斧神工之后,他心中对自己的那份猜想也是越发坚信了起来。

先前通过凰千羽留给他的玉简学习中,有学习到运阵相关的知识,而其中正好是有提高了这么件事情。

有些阵法师在布阵时,会利用山川自然地貌,或是风水之术来加持阵法自身,从使得二者能够相辅相成,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这,也是他为何会产生如此猜想的原因,一座大阵百年来没有人为其运转提供灵力,那它还能一直维持着运作,这答案基本上是显而易见的了。

渐渐的,他目光所及之处,山林不再有变化。

“停止了,或者应该说是复原完了吧。”

那老汉也一同走到他身边,望着山林呈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样子出现,心里也是倍感一丝陌生。

“这才是此方山林本来的模样,老头子我在这活了八十年都没曾见过嘞。”

凌萧寒能理解他心中的感慨。

“既然如此,我也该是时候出山了。”

“在这被迫停留了数天,路途也该抓紧去赶了。”

“挺好的,年轻人就该去闯荡江湖,老头子我要是有少侠你这般年轻,我大概也会如此吧。”

“现在也不晚其实,老先生。”

“不晚?老头子我都八十岁了啊哈哈,没那个精力喽。” “不过我小孙还算年轻,他未来倒可以替老头子我完成这么个心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着,差不多也是临行分开前互相最后的道别。

柳茵则是在不远处默默倾听着,柔美的面容上不知为何有些暗默。

“柳姑娘。”

“啊,怎么了,凌少侠。”

“没什么,只是想与你道个别。”

“先前听你说你是不打算继续沿着原来的道路出山了,而我大概会继续往东南方向走,这般看来你我是时候分别了。”

“是,是啊。”

“凌少侠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也确实到我们该分别的时候了…”

他不懂对方神情为何有那么些低落,明明当下终于是可以安全出山了,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能阻拦他们了。

“也许,她还在想同伴逝去的事情吧…”

没有过多细究和多想,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人悠然下山,只不过每个人心中心情都截然不同罢了。

释怀,期待,焦急,不舍。

柳茵自己也没想到为何当听到分别二字时,心中会那般难受,以前她从未对谁有过这种情绪。

望着可能比她小了八九岁有余的少年,她最终也还是没有勇气道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语,反而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可耻了些。

“再见了柳姑娘,山水有相逢,我相信他日我们还会有再相遇的一刻。”

跨上坐骑,凌萧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其道

“也祝你一路顺风,凌少侠。”

“那个…小女子我家住在隋山,如果少侠你想找我的话,到隋山城的柳家便可…我…”

话音末尾,有些话语不知道她怎么就是没法说出口,或是大家闺秀的矜持,也亦或是耻羞之心作祟。

凌萧寒将她反应看着眼中,也不太晓得她的意思,最后也只是默默回了句懂的并记下来了。

“吁——”

“我们走,逐风。”

跨下黑马奔蹄,身背双剑的少年就这么缓缓消失在了山间林道上。

柳茵停在原地,望着其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但也久久不曾离开。

————

一路不曾停歇地穿梭数城,因为在山中耽搁了数天时日,导致他原来的赶路计划几乎全盘作废,必须得要重新规划好才行。

关于迷阵山中灵脉的这件事。

坦白的说,凌萧寒自个也拿捏不准,毕竟他对阵法的了解和学习也才初出茅庐,拿自己浅显的认知和判断去剖析一位大阵法师的杰作,说实话他也觉得多少有点不妥。

加之,就算知道山底下真的有灵脉,以他当下实力和了解,显然也无法开发得了这份逆天机缘,说句现实的,凰千羽来可能都比他要更懂得如何操作。

顺带着,灵脉这二字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

就这么说吧,那些个大宗门选址通常都是在风水宝地上建立的,而什么是风水宝地呢?

很简单,对修仙者而言,哪有灵脉哪儿便是风水宝地,首先有灵脉的地方灵力充裕就不说了,灵脉所在之处,通常也会伴随着一堆天材地宝的诞生,灵植,药材什么的什么就不必说了,最最为让人看重,或者说其最为珍贵的价值,便是其中有概率产生的灵石矿脉。

那可是灵石矿脉啊,但凡走漏点风声都能引来无数觊觎之人已经强大修仙者出山前来抢夺的血腥至宝。

如果用凡人的视角去看,差不多就好比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库,毕竟只要灵脉一直在,那便会源源不断地有灵石可以出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确实是取之不尽了。

“这般看来,大乾泱泱国土似乎也并不是外界所评价的那般贫瘠,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呢?”

凌萧寒有些搞不懂,按理来讲,有着这般天赐机遇的大乾怎么也不该沦落到成为周边皇朝最弱的一个,或许真的只是没把握好机会罢了。

他幽幽感叹着,做为一个大乾百姓的他多少也有点恨铁不成钢,明明国家本可以比现在更强盛的。

在官道的尽头,一座坐落在安辽郡边陲的关城轮廓隐隐浮现而出,这让连赶了一星期路的凌萧寒顿时精神大振。

这些天来,他机乎是将自己与坐骑的体能几乎是快压榨到了极限,骑马都骑得快到昏厥的地方了,跨下黑马也是抱怨连连,铁蹄子都快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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