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么大的事也没听他说过,听说还死了人,凶手也没找到……阿杨,借我点钱呗。”

“我去你的。”另一手下也点起一支烟,吸了口,明明他们跟胖子一样都是学生,校服都没脱就等不及地抽起来,“胖哥,辉哥说的时月是谁呀?辉哥好像很怕她。”

胖子盯着手机:“不知道,好像就是个妹子。管他呢。”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塔防游戏,他把屏幕竖起,让同伴看到他玩儿这种游戏肯定会挨笑话的。

他们几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光亮正一个个熄灭。

……

夜色暗沉,些许微光照亮的世界仿佛浓稠的黑色版画,时月的身影穿行其间,在右边几人视线交错的间隙,时月蹲伏身躯、快速穿过一条小道,先抵达了鱼塘左边,那里是一片石墙围起来的茂密树林,几棵小树中间勉强可以看到两道伫立的人影——当然在时月眼里是分外清晰的。

她犹如一只夜行动物,蹲伏在草丛中迅速接近一人,趁他不注意快速身躯压地、一腿将之绊倒,并迅速上前一刀锁喉。

另一侧那人听到身后异动,回身看了眼,却没见什么异常——时月正埋伏在厚厚的灌木丛内,冰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困惑地摇摇头,转过身打算去另一边看看,却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转身四望……和他一道巡逻的另一人果然不见了踪影。

一阵微风掀起草地哗啦啦地响动,也擦得他浑身发毛,四周漆黑一片,他总觉得像被谁盯着……草丛中的沙沙声越来越响,直到那一阵风停了,也没有消失。

!?

“谁——呜——”

他猛地觉察不妙,可时月已经接近他了,在他回头的瞬间时月一刀出手、从侧面狠狠贯穿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摁倒在地!倒地的声音与草丛的沙沙声融为一体,一股粘稠的温热溅到时月了胳膊上,身下这人竟还有力气挣扎,时月立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拿刀猛戳,直到他的瞳孔彻底扩散方才停手。

这样就解决三个了。

树木的阴影犹如舞台剧上的布景,冷漠地伫立着,寂静的鱼塘古井无波,宛若倒映着天空的镜子,又似一池浑浊的黑墨。

对岸还有三人,其中一人蹲坐在一棵树下不知干着什么,另外两人一人规规矩矩地巡逻,一人只是立在那里时不时往四周看两眼,小洋楼门口那俩依旧蹲在地上玩儿着牌。

时月蹲伏到灌木丛以下的高度,尽量不弄出声响地原路返回,穿出小树林、趁着对岸视线交错之际,快速穿过空旷的中间小路、迅速移动到一棵大树后面,此时一人刚好回望这边,时月险些被他发现。

此时小洋楼里,胖子他们各自玩儿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地聚一起打起了扑克,一人抱怨着这里好无聊,连电脑都没有,明明就是个荒山,钱羽辉家里就算再有钱,包个鱼塘来干什么,就为了钓鱼?

胖子打了手三带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有钱人不光钓鱼是自己包一个鱼塘,而且如果要招待谁或是谈生意之类的,自己买下一块地才叫气派,像那种什么订个高档酒店、去什么度假村什么的,那是电视剧里编剧缩出租屋里泡方便面幻想的有钱人生活,真正的有钱人、怎么可能没有个自己的私人领地啊?

而另一人又嘿嘿一笑,说你们才是瞎想,还私人领地,人家包这鱼塘摆明了干坏事儿用的,他们那个老总钱虚闻生意做那么大,又有投资又有实业,而且是多个领域垄断……像他们那种企业,手底下不晓得沾过多少人命,就以前跟他们竞争过的……那什么青龙制药,后面破产了,董事会、股东会几个领导集体蒸发,至今没被找到。

“搞不好他们尸体现在还在那鱼塘下面呢。”他努努嘴。

与此同时,鱼塘边的空地上,时月龟缩在树后,敛声屏气、耐心地等待靠边缘那人经过树旁的那一刹那……她瞬间出手,从背后捂住其口部、同时右手一刀抹喉,迅速将之放倒。

四个了。

她稳稳扶住尸体没任由它倒下,轻轻把它靠在树后,另一侧没有什么遮挡,想要不引起他们注意不太可能了,好在今夜极黑,这帮人也没个手电、只靠手机照明,时月只要压低脚步、小心避开手机光线的照射,便快速从后面接近了另一人;

……趁他没回头直接暴起一刀!刀锋从他脖子右侧穿入、带出淋漓的乌血从左侧切出,刀锋与皮肉交错的撕裂声在耳旁的一片死寂中分外清晰,那人本能地要发出声音,下一秒却被时月踩到背后、整个人被压下,时月捉住他的头令他额头首先砸入地面,瞬间进入了永眠;

此时另一边玩忽职守蹲在树荫下玩儿手机的那个混混,他连身旁两人已经倒地都浑然不知,直到时月从他身后快步经过时发出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方才抬头,一眼却不见同班伫立的身影;他正觉疑惑,回过头却见时月已然绕至他身侧、手里匕首精准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一时间血流如注,他正要叫喊又被时月一手捂住嘴,瞪得浑圆的双眼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便迅速黯淡了下去。

六个。

此时门口那两家伙还在打牌,丝毫没注意到几分钟前还和他们一起的同伴已然转瞬即逝,时月没有立刻冲上去,她倒不怕那两个人,只是小洋楼门口光线太亮,里面可能还有援兵,直接冲过去风险太大。

时月便钻入一旁草丛,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块,瞄准其中一颗脑袋用力投掷出去。

“啊!”

楼上,胖子三人突然听到楼下的异样,一人往窗外随口吼了声“叫你妈呢”,却惊觉窗外原本巡逻的几位兄弟全都不见了踪影,往窗外眺望只见得无边无际的黑夜,自己仿佛身处黑暗中的孤岛。

“胖哥,我下去看看。”

他放下牌走下楼去;此时时月已经用石块砸破了一人的头、冲上去飞起一刀准确命中了另一人,扑过去一脚踏在那人脸上,顺手从他头盖骨里拔出刀——现在时月连拔刀的技巧都越发纯熟了;旁边被石头砸昏那人时月顺手往他脖子上抹了下,耳边敏锐听到屋内有响动,她迅即躲到门边,几秒钟后房门打开,时月看也不看,正手握刀一刀、一刀捅穿了那人咽喉。

啪嗒,胖哥这位兄弟刚说着下楼看看、刚一推开门、刚看到门外两具陈列的尸体,便不明不白地被一刀贯穿了食道、气管以及脊椎。

九个。

刀刃依然有点卡在骨头里,幸好匕首比水果刀锋利许多时月上去一脚便把那尸体从刀里踹出来;那人倒地的一瞬间,屋子另一端一正打着瞌睡的混混猛地被声音惊醒,距离较远,时月果断扔出匕首,远远的一刀往他脑袋飞去——但在匕首命中前的刹那,还是被他抢先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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