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的内心在质问我自己吗，看来，所谓的“本我”和“超我”的矛盾是真实存在的呢。

蕾娜睁开眼，笑着质问道：

“你怎么敢笃定，眷属化就算是好事？”

“……”小卡不语。

“那些狂兽和狂魔们，已经得到了多少女神的财宝，那些立场不坚定的【魔月】是否真的忠诚？”

小卡继续保持沉默。

“在失去了光明女神的世界里，真的还存在秩序吗？”

当然这一切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蕾娜认为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变成龙王的星怒，不想生一大堆龙崽，光是想起来梦中隆起的肚子，和跟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小龙娘，寒意便会爬上脊背，刺骨难耐。

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因为她害怕小卡突然反驳说她想生孩子。

这会严重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当然，也不可能就是了。

不可能的事情没有询问的必要。

“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未知，使我感到，恐惧……”

“我了解了。”小卡点了点头：“你做出的选择，或许是正确的。”

“下次把‘或许’两个字去掉，我的行为，就是正确的。”

蕾娜站起身，就在刚才，她临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困境。

首先，梳理一下魔纹的作用。

第一，侵蚀我的身体和灵魂，让身体向龙族进化。

第二，龙纹的成长伴随着对主人魔力的渴望，如果满足这部分魔力需求，就会在精神上认同龙王，并且顺从她。

第三，魔力吸收过量会对龙王产生顺从感，从而加快堕落进程，可以称之为【精神顺从】。

【精神顺从】无关乎于龙纹的进化，但顺从龙王，就真有可能爱上龙王，而爱上龙王，就会导致眷属化加深。

目前来说，情况还算好的。

蕾娜完全不认为她会爱上龙王，如果吸收了魔力，还能通过污染女神财宝的方式避免重蹈覆辙，只要减少战斗次数，减少魔力使用次数，不是妥妥的顺风局？

当个女仆，哪有这么多战斗能掺合。

往好里想，卡莉茜娅对我没什么敌意。我能在龙王的庇护下从长计议。实力，也比正常路线提升更快。

为了确认什么，蕾娜向小卡问道：

“如果我拒绝了每一次【精神顺从】，我什么时候将会完全眷属化呢？”

“高阶魔族。”小卡言简意赅。

是吗…

蕾娜的眼神飘到了沉睡的光明女神的身上，看着重新闪烁着的三个待解锁的紫水晶，陷入了沉思。

她试着调动体内的魔力，最后得出了一个让她有些不能接受的结局：

“我70级了？”

小卡走到蕾娜身边，指引着她看向沉睡的光明女神。

光明女神依然被镣铐锁在深渊之中，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你现在等级是68级，但属于魔族的那部分，只有63级。”

“什么意思？”

小卡解读道：

“在【神海曼珠】污染的同时，有一部分光明女神的力量回到了你的体内。”

“光明女神？”

蕾娜柳眉微皱。

实际上，比起魔化这种一眼能看到底的东西，所谓的光明女神之力更让她担心。毕竟，当时的boss战无论是突破上限到200级的等级，还是那些毁灭性的力量都让人难以置信。

我竟然可以拿到那种力量。

难道我还真是光明女神的远房亲戚不成，我果然跟那个该死的家伙有点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她把我拉进这个世界收拾烂摊子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不想长出羽毛翅膀啊！

“羽毛翅膀好像还不如龙翼好……”蕾娜自言自语。

忽然，小卡热心提醒道：

“不用担心长出翅膀，蕾娜的种族是龙，自然也只能长出龙翼。”

“况且光明女神的翅膀并不存在，只是高浓度魔力的具象化。”

听到这个消息的蕾娜差点没反应过来，从而表达感谢，但是很快就想起，距离堕落也不到20级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她静下心来继续思考。

“难道我杀死光明女神后，继承了她的衣钵？”

这种猜测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但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似乎就是这样。

而小卡则是在蕾娜无法察觉到时候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她顺着蕾娜的思路说道：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分别提升两个等级。”

“这样我就能升到200级了？”

蕾娜接着话问道，她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不对啊，如果我能接受光明女神的200级和魔族的100级，岂不是，我能升到300级！”

蕾娜差点把自己逗笑了。

200级就已经有了手撕山岳的能力了，300级，怕不是要把月亮摘下来当球踢。

卡莉茜娅是怎么突破100级的，难道也是提升了光明等级？

单纯是她太强了吗？

蕾娜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果然还有太多没有了解的事情，而在这些隐藏在阴霾之下的真相面前，所谓的隐藏结局也不过是一个开启宝库大门的钥匙罢了。

可惜的是，她忘记了跟蕾娜生活了几年后的隐藏结局。

小卡笑了笑，只是摇头：

“关于等级的话，恕我爱莫能助，请您自行探索。”

“我就知道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

“你真没用。”蕾娜感到不爽，继续补充，“你还没卡莉茜娅有用。”

“……”小卡依然不语。

“话说，提升光明等级的方法只有吸收这一种吗？”

“不知道。”

“你真没用。”

小卡不再说话。

当然，一切的大前提都是找到那些兽人收集的女神财宝，提升光明等级有什么作用还有待探究，好消息是，属性的确上升了。

想着这件事也告一段落的蕾娜拍了拍脸蛋，离开了祈祷之地，只留下小卡一人站在原地。

伪装成“小卡”的卡莉茜娅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压制嘴角的上扬，和只有龙王才拥有的高傲气质，她深深地看了沉睡的光明女神的身影一眼，伸出手。

“好像快点看到那天啊。”

“光明，被黑暗完全捕食的那天。”

她打了个响指应声消失，【祈祷之地】仅剩下一个沉睡过去的光明神，以及散发着浓烈瘴气的黑暗桎梏。